三十五章 摩天总坛，魔渊之阵
众人回到肖阳的住所休息，上官云怡、冰璃和龙僷安排在不远处瑶茉的住所。虽然肖阳说教内已安排好了一切，只要有人上了云顶峰，属下会立即前来相告，但对于琴魔和妖魅这样的高手，又岂会轻易被发现。况且谁也不知道此次他们上云顶峰究竟有什么样的目的，说不定会当面挑战破尊教主，毕竟琴魔景释天在纪法大陆上是无敌的存在。想到这里大家反而不那么紧张了，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时候来了再说。之前大家不分昼夜的赶路，再加上大战前的紧张气氛，身体的疲累还没有完全消除。这一夜，反倒是睡的很沉、很安详。
第二日一早，肖阳给大家准备好了丰富的早点，吃过早点后大家约到一起，肖阳带着大家一起参观摩天教。看到大家都很有兴致，肖阳也十分乐意陪同。
莽莽云顶峰气势磅礴，四季寒冬，银装素裹，群山连绵，万仞云霄。云顶峰如横空出世置身于此，扑面而来的不仅仅是寒流，还有天地间浩然正气，令人震撼肃然起敬。肖阳介绍说云顶峰是纪法大陆和黑暗荒原的唯一连接口，所以在来的路上，天空中虽然是太阳高挂，但云顶峰以北的天空昏暗无光，只有南边蓝天白云、阳光明媚。云顶峰虽然是魔军通往纪法大陆的唯一入口，但也是守护纪法大陆天然的屏障，摩天教就是凭借云顶峰这座天然屏障，封堵了魔军千百年来的每一次进攻，确保纪法大陆安然无恙。
东南峰这一侧有一平缓山谷，这里三面环山风势较小，主要作为摩天教弟子的住所。那里的房屋外边全都用冰块砌成，一排排一列列十分的整齐。浏览完这里向西南峰走去，先是经过了一座宏伟的议事大殿，他们昨天就是在这里与破尊教主会面的。然后要从大殿的另一侧道路穿过去便是西南峰，但主路上有一向北岔道儿，岔道儿上去就是摩天教总坛了。大家转过大岩石进入总坛广场，这里是举行各大重要仪式的地方，一眼望去预计能容纳千百余人。广场的中间有一个大石鼎，四下还有几座小鼎，想来应是祭祀所用。四周环山石壁上刻满了神秘的图腾和图文，大家均不解，却又十分引人注意。
“肖阳大哥，这些图文都是什么意思呀？似乎和我峨眉山上的刻纹有着一定的关联，这些图文或可意会，却又不能完全通晓。”上官云怡好奇地问。
“这是创立摩天教的先祖前辈们留下来的图文。十五时纪开始，人类在纪法大陆的北部与魔族进行最后的决战。在那次决战中，人类的勇士们一路向北，远征魔族领域，然而得胜后迷失了回家的归途，他们只好在黑暗中开始艰难的生存和生活。直到四十时纪，勇士们的后代才找到了归途，回到了纪法大陆。就是他们在这里的石壁上留下了这些图文，上面记载了他们是如何与魔族决战，如何在黑暗中生存，以及是如何回到这里的。”
“原来在那场决战中，牺牲的不仅仅有神秘种族，还有我们纪法大陆上无数勇敢的战士。而他们的牺牲却被人们遗忘，到最后回到家的人却成了外来者。这七八百年来，他们一直默默地守护这纪法大陆，却遭受世人的误解和敌对，摩天教竟被真正当做了魔教！老天爷竟然给我们大家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张崒山突发感想。
“是啊！勇士们长期生活在黑暗之中，并遭受着魔族怪物的迫害，在意识形态上都发生了改变。等到大家回到纪法大陆，生活习惯和团体习性早就格格不入，所以才造成世人对他们的种种误解和厌恶。久而久之，这种误会升级成为仇杀和生死存亡的战争。”
“上官队长说的是。虽然我教一直在努力改变现状，缓和关系，但仍旧很难让世人接受。一方面很难改变摩天教在大家心中的印象，一方面都怪我们当初没能严明教规和纪律。不过自从破尊教主上位以来，这几十年做了很多的努力，可以说取得了很大的进步。却发生了二十多年前的那场大战，竟让世人的偏见再次悠然而生。”
“二十四年前，以六大派为首的整个江湖主动攻打摩天教，这也怪不得摩天教头上。其中本就有人从中作梗，很多谜团大家不得而知。但无论如何，破尊教主的努力还是很有成效的，尤其是惜城，已成为纪法大陆人类生存与活动的重镇，那里的江湖门派也逐渐被武林的人士所接受，并且惜城与盟城的商贸往来也早已频繁并逐年递增。相信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
“师姐说的没错！摩天教的所作所为，江湖自然会有公论。那些阴险的小人注定会遭到报应，就如同现今的天下，邪恶的势力气数将尽，正义永存不衰。”
“对！正义永存！”众人附和。
正当大家谈论着，炀仪听的也十分投入，却突然感到背上的玄青剑有些颤动，犹如感应到了什么，“挣扎”了几下。他本想取下玄青剑查看究竟，却被身后的巴布达禅轻轻地拍了拍肩膀，暗示他不要轻举妄动。炀仪心领神会不再查看，继续听大家谈论江湖大事。
“说起这天下的形势，我倒是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
“哦？肖阳大哥，是什么好消息？”上官急问。
“瑶茉飞信来报，龙丞教主在峨眉绝和五灵山的全力支持下，他们围歼了惠城里天盟会的三千多弟子，重新夺回了惠城的归属权。”
“这真是太好了。想不到比我预想的还要来的快。”
“没想到师姐你，也早有所料。”
“这个不难判断。三个月前，龙丞教主预先撤走城中百姓，并早在惠城西南建立山寨据点，这一切迹象说明龙丞教主他们乃是以退为进，保存实力。而天盟会只不过夺去了一座空城，还付出了惨重的代价。那么攻守异势之下，反倒是我方占据了优势，并且还把出击的主动权掌握到自己的手里。而天盟会数千弟子占据空城，每天的战备消耗都很大，但又不能放弃惠城，只好想尽办法尽快消灭龙丞教主的主力，却在几次战斗中连连失败。再加上五灵山从旁策应，那盟城天盟会也不愿再派进取。那么惠城内剩余的力量若是不提前撤回盟城，迟早会变成瓮中之鳖，而被龙丞教主返败于城中。”
“上官队长的分析丝毫不差。华山派的清峰和清穆两人也不愿再支持姓岳的计定惠城，仅凭借天盟会和一些江湖草莽，又岂会是龙丞教主再加上峨眉、五灵等众人的联手。不过说起清峰和清穆两人，他们倒是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纪法古庙。虽然那烽万里暂时败退，但我相信他们不日便会卷土重来。所以破尊教主让劲苍老法王亲自守护纪法古庙，并命我助之。”
“我看天阴使者回归，纪法古庙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话虽如此，但毕竟我摩天教人手短缺，瑶茉回来实乃迫不得已。只是纪法古庙事关重大，倘若华山派倾巢而出，恐怕瑶茉她们顶不了几日。”肖阳仍在担忧。
“看来眼前的事情要尽快解决才是。”
“是啊，也不知对手何时能出现。”肖阳叹气地说。
“有我在，恐怕是不敢来了吧。小爷我一把小刀，先砍了他手中古琴。”常乐大肆调侃。
“我呸！说大话不怕闪了舌头。”龙僷取笑到。
大家也是一阵哄堂大笑。几个人有说有笑走出摩天总坛，他们正准备向西转过山腰，前往北部战场看一看，却有人来报，说是破尊教主让肖阳回去商议事情，所以此行暂时作罢。
大家先回到了东南峰肖阳的住所休息，巴布达禅要回到房间里做功课，炀仪表示有经文上的疑问要请教，便借机跟着来到了巴布达禅师兄的房间。
“师兄，刚才我背上的玄青剑似乎有些反应。”
“阿弥陀佛！上一次在风魔山谷，你说过跌入混沌中遇见了神秘种族的后裔遗孀，它说你的玄青剑是神秘种族所创，更是抵御魔族入侵的神兵利器。而刚才在摩天总坛，我正站在你的身后，那玄青剑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也许那摩天总坛上亦有神秘种族所创造出的物件或者是什么阵法一类。且吾感应到那方向来自祭坛高台的背后。”
“师兄，你也感应到了？”
“是的。我一直在默诵经文发出音波感应，原本是要靠着音波的反弹来感应是否有高手靠近，以提防敌人的偷袭，谁知道却感应到了法阵的存在。”
“啊？是什么法阵？”
“阿弥陀佛！这个不得而知，不过吾感应到的这个法阵是光明的，其特性和我们日昭寺功法雷同，所以吾的音波反弹能够感应到法阵的存在。”
“既然这个法阵没什么问题，那我们也就不必担心了。原来师兄也会使用音波一类的功法，那琴魔之琴声是不是也是音波功法？”
“依赞普丈室所说，这《残阳飞雪》已经不是普通的音波功了。”
“哦？那是为何？”
“赞普丈室说过，琴魔景释天已入魔道，他的《残阳飞雪》属于魔功。琴魔一旦弹奏起《残阳飞雪》来，他就会嗜杀成性，魔性大发；琴音所到之处生灵涂炭、灭门绝户。天下间也只有妖魅能控制住琴魔的心中魔性。”
“原来如此。这么看来，那妖魅也算是为天下做了一件好事。”
“阿弥陀佛！这样看来，的确如是。”
大家吃过午饭各自休息，肖阳却匆忙从外边回来，他让人把大家召集起来议事。肖阳说，据弟子来报，山下发现两名弟子尸体，看情况应该死了两个多时辰了，据此推算看来那琴魔和妖魅已上得山来，只是还没查到两人的行踪。两名弟子的尸体被隐藏在雪底下，看来二人是不想让人知道他们的行踪，而是选择秘密上山，究竟意欲何为，谁也无法猜测的到。教主已安排好人手逐一排查，所以他把大家召集起来，看看该如何应对。
“这两个弟子死的时候有什么特征。”上官云怡问。
“也没什么特殊，没有交手的痕迹，封喉而死。”肖阳回答。
“封喉而死？江湖传言，那妖魅出手杀人，死去的人均面带喜色而亡；而琴魔杀人一般借助琴音。这封喉折颈似乎并非传言的那样。”上官提到。
“也就是说还有别的高手潜入进来？”张崒山问。
“这个不得而知，我只是依据之前的江湖传言而猜测，说不定他们早就一改以往的习惯，不管怎么说，破尊教主逐一排查还是有必要的，这样会缩减敌方的活动空间，有助于我们找到目标。到时候我们来个一拥而上，合力擒之。”上官云怡说。
“没错，别看他琴魔厉害，要是炀仪大哥出手，也未必不是他的对手，况且我们还有这么多人，还有破尊教主，咱们还能怕他不成。”常乐倒是显得很自信。
“切，我看你害怕了吧。这才说出这番话给你自己壮胆。”龙僷不屑地说。
“我怕什么，我说的一点没错啊，我”
正当两人闹腾着，外面有人来报，跟肖阳耳语了片刻便离开了。
“各位，刚才教众来报，又发现两名弟子被偷袭。”肖阳说。
“死在何处？死因为何？”上官云怡问。
“仍旧是封喉而死，死在东南峰众弟子住所处，尸体被抛于屋顶之上。”肖阳说。
“被抛到屋顶？这是为何？”张崒山问。
“抛尸于屋顶不易被看到，但在排查之下定会发现，这究竟是为何”上官自言自语。
正当上官云怡思考之中，又有人来报告。说是在下山的石门处也发现了一具教众的尸体，还没等肖阳问到死因，第三个人跑来再报，西北峰也发现了两名死去的弟子。肖阳再也坐不住了，他决定出去查探一番。他把大家留在这里，并千叮万嘱不要离开，因为他的住所距离各处均是最近的，一有消息马上派人来报。在敌情不明的情况下，上官云怡觉得的确不易轻动，这样一来容易被对手牵着鼻子走。于是大家均聚集在大厅休息，寸步不离。
时间很快过去了，大家并没有听到外边有喊杀之声。天马上要黑了，肖阳这才回到了自己的住所。看着他如此的疲惫，大家也都明白了为何上官云怡不让大家出去查探。因为肖阳忙了两三个时辰，却始终没能见到对手的面貌，只是看到了对方的背影一晃而过。
“我和天争大哥分别带队查探，却始终没能查到什么。对方身法非常诡异，而且快到惊人。我只看到对方一个背影，再追过去已是无影无踪。”肖阳说到。
“那天争大哥发现了什么？”上官云怡问。
“他和我一样，也是劳而无获。”肖阳说到。
“教内还有弟子被暗算了吗？”上官云怡继续问。
“我们又查到有五名弟子死去，分别在不同的地方和方向。”肖阳说到。
“避实就虚、声东击西！不对，难道是打草惊蛇、投石问路？”上官仍在细思之中。
肖阳也是一脸的无奈，而且看得出他很是疲惫，但他显得更加担心着什么。这时候，巴布达禅于炀仪对视了一眼，炀仪便缓缓站了起来走到肖阳跟前。
“肖阳大哥，有一句话不知道该问不该问？”炀仪说。
“炀仪兄弟不必客气，请讲。”肖阳说。
“既然这样，我就开门见山之言了。请问肖阳大哥，那摩天教总坛除了祭祀、礼教等，还有什么它用？或者说在总坛上还有更重要的地方是我们不能参观过的？”炀仪直接问到。
“炀仪兄弟为何如此问？”肖阳不解地问到。
然后炀仪把自己玄青剑得到的感应一事儿，以及和巴布达禅师兄一起的讨论和猜想等前前后后都简单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你们的猜想不错，在总坛之上的确设有一座法阵。千百年来，这座法阵一直都守护着云顶峰，只要有法阵在魔军就难以攻克我们的防线，所以法阵是我摩天教生死存亡的关键，也是守护纪法大陆最为重要的屏障。”肖阳说。
“阿弥陀佛！请问肖阳使者这是什么阵？”巴布达禅问。
“法阵名曰：魔渊。我教上古典籍上记载，这个法阵是人类远征队伍的后裔所创，当年先辈们从云顶峰处回归到纪法大陆，为了阻止魔军的追杀儿创立了魔渊之阵。”肖阳说。
“阿弥陀佛！吾能感应到它的无限光明，此法阵是否以神明辉耀来拒敌？”巴布达禅问。
“巴布达禅师兄说的不错。若非魔渊之阵守护着光明，那黑暗中的魔军早就冲破了我们的防线。你们难道怀疑那琴魔是来破坏法阵的？”肖阳说。
“既然魔渊之阵如此重要，那为什么不是呢？”炀仪反问到。
“其一，魔渊之阵教中也只有少数人知道，外人绝无可能得知。其二”肖阳说着说着自己变得迟疑了。他本想说，法阵的位置十分隐秘，就连他都不知道具体在哪里，而且法阵之中有设有机关，还有高手看护，纵使教主本人也很难硬闯入内。可是刚才炀仪和巴布达禅仅仅去过一次总坛便已得知魔渊之阵的存在位置，似乎法阵的隐秘性这一关早就不攻而破了。而且来的人是琴魔，他的音波功世人难以匹敌，绝世高手实至名归，纵使机关重重又能奈何得了他。在武学方面，虽然自己最是崇拜教主，但琴魔景释天才是当世最最强的存在。
“肖阳大哥，你想到了什么？”炀仪问了一句。
“哦，没，没什么。我想大家的担心也不无道理，我要马上去见教主想他禀明此事。各位请先用餐，等我回来后再做商定。”肖阳说完，便急冲冲地出去了。
吃过晚餐，大家坐在一起商议是否该主动前往总坛守护魔渊之阵。
“要我说，既然那魔渊之阵如此重要，我们就应该守在摩天总坛上。”萧仲英说。
“对，我赞成萧仲英大哥说的。只是总坛上没有房屋，这个天儿实在是太冷了。”常乐说。
“我觉得的那个祭坛高台背后有个山洞，那个什么法阵是不是在山洞里面。我们可以住进山洞里面就没那么冷了。呵呵，想想好刺激，好好玩儿啊。”龙僷说。
“就知道玩儿，这个是要命的事儿。”常乐说。
“阿弥陀佛！龙僷姑娘果然颇有慧根。如果我们能感应到阵法的存在，那对方一定也能感觉得到。不过我们还是要等肖阳使者回来再决定这件事情。”巴布达禅说。
“虽然如此，但是我觉得事已至此，我们能做的就是守住总坛。而此刻我们距离总坛较远，即使我们想要去救援，恐怕多半也会错过最佳时机。”张崒山说到。
“说的对！说的对！队长，你倒是说句话。”萧仲英急切地说着。
“不过从肖阳大哥的语气表情中，我觉得在这件事情上，他似乎没有决定权。”炀仪说。
“哦？你也看出来了。我本想要让肖阳大哥带我去查看一下法阵，可刚才他似乎有意回避，而且你们刚说到重点，他便急冲冲前去请示教主，一是说明了法阵一事儿事关重大，二是法阵的一切事物他无权做出决定。刚才龙僷说到进入祭坛高台背后的山洞，恐怕我们也不能擅自前往，也许会给肖阳大哥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上官说。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萧仲英问。
“师姐，不如我们前往议事大殿。那里可以躲避风雪，而且议事大殿距离总坛最近，一旦有事情发生，我们可以第一时间赶往。”张崒山说。
“说的对！说的对！队长快拿主意吧。”萧仲英急迫地说到。
“事态紧急，的确需要早日决断。”炀仪说。
上官云怡正在犹豫，肖阳已从门外进来了。他端起茶杯猛然喝下一杯茶水，还没等肖阳完全回过神缓和过来，他的属下闯进来急报：有人偷袭摩天总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