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蓝天
周末，师春棠去了蓝天疗养院
问了前台护士，她知道了她要去的地方，走到房间外面，就听见里面的声音。
一个沙哑的老人声音传出：“小雨啊，天真亮啊，你爸爸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啊？别再骗我了。”
应该是护工在说话：“老太太，这里多好啊，有的吃有的喝，还有干净的衣服，您孙女还要上学呢，她很快就回来看你了。”
老太太的声音半天没发出，过了一会儿说：“你不是小雨？小雨呢？她是个好孩子啊，她是个好孩子，是我不好，我不好…”
“怎么不进去？”
师春棠回头，高荣笑眯眯的看着她，抱歉的说：“吓到你了？就是看你站在这里有点奇怪怎么不进去。”
师春棠看看这个平时并没有什么存在感但偶尔会帮到她的班长，试探性的说：“我听说李小雨的奶奶在这里就来看看，你怎么会在这里？”
高荣带她走到走廊尽头的窗边：“这里是我家开的，现在由我经营。”
师春棠脸上失去笑容：“蓝天？”
高荣纠正她：“是蓝天疗养院。”
师春棠：“那你知道李小雨的奶奶是谁送来的吗？”
“嗯…让我想想。”高荣摸摸下巴，他高兴的说：“是金嘉翮那家伙，他让我好好照顾那个老太太。”
“家伙。”师春棠细品一下他们之间熟稔的称呼，看着他：“你认识金嘉翮？”
高荣失去笑容，愣了：“你不认识我？”
师春棠皱眉：“你是高荣。”
高荣来回走了好几次，有些失态的挠挠头，又走到她面前，带着不可思议的问：“你真的不认识我吗？”
师春棠像看一个猴子一样看着他：“要不你再自我介绍一个？”
高荣左手锤向右手，摘下自己的眼镜：“这次你有没有觉得熟悉一点？”
师春棠眼中的不解慢慢变成的回忆，迟疑的喊出他的名字：“高荣？”
高荣把眼镜又戴了回去，有些郁卒：“我以为你是为了不跟我们相认，你居然把我给忘了。”
师春棠：“你们？”
高荣上下看看，正视她：“你之前的车祸把脑袋撞坏了？”
师春棠：“…对不起，没认出来。”
高荣无所谓的摆手：“没关系，不认识也好，都是疯子。”
师春棠：“金嘉翮为什么要管李小雨的奶奶？”
高荣：“责任。”
师春棠沉默一会儿，冷笑：“责任，你们还真是有一种不顾人死活的责任感啊。”
高荣有些激动：“你连人都不知道，居然还知道我们的责任吗？”
师春棠看着他的脸，一字一句的说：“我不需要你们所谓的责任和牺牲啊。”
高荣嘴角轻扯：“你可别听金嘉翮那家伙说的平安啊，最近都没见到他吧？他可是被他老子发现了小动作，被纠缠得不轻啊，不过很快他就要摆脱了，你也要努把力，你身上的担子可比我们重多了。”
师春棠想到自己一心想要完成的事，咬咬牙：“我不需要那么多的人死在这件事里，这都是我的责任。”
高荣笑着说：“你也说了责任，也给我们一个赎罪的机会啊！”
师春棠心里不断回想从前的事，又是最近一年的事，她的拳头慢慢攥紧。
邢司礼苦大仇深的坐在桌子前，面对着自己的结案报告，听见关门的声音立刻出去看看，问：“你去哪里了？到现在才回来？”
师春棠在玄关换鞋，抬头反问：“你的结案报告写完了？”
她一提这事，邢司礼立马转移话题说：“今天晚上想吃什么？我亲自下厨。”
师春棠头也不回的回了自己的房间，邢司礼只听见轻不可闻的一声：“没胃口。”
邢司礼：？
最后师春棠还是被邢司礼逼着吃了他做的晚饭，居然出人意料的还行？师春棠边吃边说：“你做饭给我，我也不想跟你说话。”
邢司礼抽着烟：“我稀罕跟你一个小丫头说话？吃完就滚去学习！”
师春棠沉默着吃完饭，端着碗就要去洗，邢司礼一把抢过来：“干什么？洗碗交给我，女孩子最好不要洗碗！去学习！”
师春棠也没坚持，立马走了。
邢司礼手上刷着碗，嘴里叼着烟还嘀咕着：“说走就走，还真不想跟我说话？我问一下去哪不行吗？真难伺候！”
到了晚上，邢司礼又在对着他的结案报告企图施法完成任务，耳边突然出现不该出现的声音，他回头一看：
师春棠这个时候已经换好衣服，带着枕头轻车熟路的从他的柜子里拿出一个新被子，扔到床上，然后一个蓄力把自己也扔上去，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邢司礼迟疑：“这是我的房间吧。”
师春棠点头：“没错啊。”
“你知道是我的房间，你还就这么进来？”
“不行吗？”
“……行。”
房间里多了一个呼吸声，邢司礼的结案报告也没有思路写不下去了，干脆也关灯睡觉。
他轻手轻脚的上了床，师春棠正好翻了个身面对着他，他连动都不敢动，等到师春棠再没有动静了才平躺在床上。
“我今天去看了李小雨的奶奶，她现在在蓝天疗养院被人照顾的很好。”
被床上突然发出的声音吓了一激灵，邢司礼无奈：“重点是什么？你羡慕她现在的生活？”
师春棠睁开眼睛：“你们安排生了病的孤寡老人还能安排到蓝天疗养院去吗？”
邢司礼：“这些事不是我负责，明天我帮你问问，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师春棠：“蓝天疗养院抛开护工费，一年就要一百多万，她一个没儿没女的人哪来的钱住在那里？”
邢司礼认识到严重性，坐起身严肃的说：“你知道什么？”
师春棠又闭上了眼睛：“我在想我的坚持到底值不值得用这么多人赔上性命？”
邢司礼睡不着了：“不是！你现在是要睡觉了吗？还没说完呢！醒醒！祖宗！”
师春棠说过话，留下被迫只听到开头的邢司礼坐在床上一宿，还不时要被师春棠睡觉也不老实的手猥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