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古胜街
南离国是这片神州大陆上已知的最大国家，东西版图较长，南北较短。
云谷城就在离都的正南方位，两地相距不是很远，楚子静要去的扬州城就在两者中间。从云谷城出发向北，经过碌城，很快就能到达扬州城。
依楚子静所说，诗会在三天后才举行。
这求人办事最好是送点什么，不然对方肯定不尽心，虽说是自己亲妹妹，那也不能免俗……楚子凡指望楚子静给他物色佳偶，便提前动起了小心思。
送礼关键是要投其所好，对哄女人开心没多少经验的楚子凡来说，一时犯了难，不知道该送什么。
回春阁有一位新来的女学徒，名叫张楚妍。她看到楚子凡愁眉不展，便上前主动询问，得知情况后，就给楚子凡推荐了一个地方——碌城。
离云谷城不远的碌城素有交易之城的称号，城内的集市商铺里有不少稀奇玩意儿，男女老幼所稀罕的，一应俱全。
这倒是个好建议，反正现在也没我啥事，就去逛逛也无妨。不过，得把眼前这丫头带上，不然我可找不到地方。
“你是叫张楚妍吧！”楚子凡面带笑意的问。
“哟，难得老板还能记得小女子！”
这丫头……挺活泼啊……
“我对长得好看的女孩儿，记性一直很好。”
“滋滋……总听说咱们老板是个花花公子，很会哄女人开心，之前我还不信，可现在……”
“咳咳……谣言，都是谣言。”楚子凡用咳嗽掩饰起尴尬，“我就是看你似乎对碌城很熟，所以想让你陪我去逛逛来着。”
“那您可算是找对人了，我从小在碌城长大，那里的大街小巷就没有我不熟的。”张楚妍神气的说。
“那你陪我去一趟？”楚子凡试探着邀请。
“去没问题，但你可不能扣我工钱！”
楚子凡拍拍胸脯，“那是自然！”
事不宜迟，楚子凡很快联系好马车，两人赶着晌午前来到了碌城。
“城内有个很大的夜市，那里的东西最全，您要是想省事，直接去那最好。”张楚妍很认真的说。
“听你的，就去你说的地方。”
“那夜市得申时以后才开，咱们得等一会儿了。”张楚妍眨巴着大眼睛看向楚子凡，“这城内有条很有名的花河，上面的花船可好看了，里面的姑娘也是个顶个漂亮，反正等着也是等着，老板你要不要先……”
“我从不去那种地方！”楚子凡虽然很心动，但为了维护形象，还是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诶？不对啊，我听他们说，老板你可喜欢去那种地方了……”
这丫头，怎么有点口无遮拦呢，真让人头大啊！
“你听错了，他们都是在诽谤我，他们诽谤我啊！”走在闹市，楚子凡赶紧制止了对方继续说下去，“你不要再说了，咱们先去吃饭，吃完饭就去马车上休息，坐等到申时。”
这丫头太能唠了，把楚子凡给整怕了，从吃饭到回马车上，楚子凡都没再说一句话，一直闭目养神到夜市开市。
……
申时，楚子凡与张楚妍按时而至。
站在人来人往的夜市口，楚子凡被震惊到了，古代的夜生活也能这么丰富的吗？
两侧多不胜数的店面，鳞次栉比，中间夹着的石板路更是宽阔，三驾马车并排走都绰绰有余。
道路两边和中间各摆了一排地摊，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头。
“这里每天都这么热闹吗？”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楚子凡好奇的问。
“是的，碌城地处东西和南北两条贸易路线的交汇点，每天来往的人络绎不绝……”张楚妍逮住机会，像个导游一样滔滔不绝的介绍起来，“在碌城，像古胜街这样的街道还有很多，只是每条街卖的东西品类不一样而已。”
“原来这里叫古胜街啊！”楚子凡抬头看了看集市口大牌坊上的字说道。
集市上卖的东西多种多样，金雕玉刻、名玩古器、虎骨鹿茸等等应有尽有，除此之外，那些算命的、测字的也是五花八门，各显神通。
走在其中的楚子凡，东看看西摸摸，瞅什么都新鲜，特别是那些平时不多见的奇特药材，要不是兜里钱有限，他还真想买那么一两件。
当然，他也清楚，在古玩街这种地方摆摊的，都是以次充好，真东西不足万分之一。
楚子凡深谙其中套路，所以也是十分的谨慎克制。
忽然，前方一个热闹异常的摊位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是一个野棋摊，就是摊主摆好残局，客户交钱就可以上桌破局，破局成功可以选走对应的奖品。
此刻，摊位上正坐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看其穿着打扮，就知道是一位有钱的主儿。身后站着的同样穿着不俗的老仆和虎背熊腰的护卫们，更是彰显了此人的身份不简单。
摊主是个穿破旧道袍的老道士，花白的头发用一个木簪随意挽着，额头垂着几缕发丝。
啪！
随着摊主一枚棋子落下，白发老者叹了口气，“我又输了！”
这时，站他身边的那位老仆，就要往摊上一个陶罐里扔钱，想让老者再续一盘，但被制止下来。
“算了，今天就到这吧，有点乏了。”老者稀松平常的说。
他起身准备离开时，还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摊位架子上摆着的一个罗盘。
这一幕落在老道士眼里，眼皮半睁不睁的说：“你棋是下的很不错，就是与这宝物无缘。”
“这宝物，我出一百两黄金，可否直接卖给我？”老者通关不过，打算直接氪金。
“不行”老道士不为所动，缓缓摇了摇头，“规矩就是规矩，不能破！”
真有宝物？
楚子凡一听到宝物，招子顿时亮了起来。他踮着脚从人群缝里看了一眼老道士的脚下，一块麻布上面摆着铜钱、银锭、金锭、道经，还有老者中意的那块罗盘。
先不说别的，单是金锭银锭摆在摊上没被人抢走，这老道就绝不简单楚子凡眯眼观察着老道。
“我可以试试吗？”挤在人群中的楚子凡冷不丁的高声问道。
他的声音顿时吸引了一众目光，包括那名老者。
“当然可以。”老道士看着楚子凡淡然一笑，“十两银子入座，来者不拒！”
“老板，你三思啊，如果输了，这十两银子就算是白给了。”张楚妍好像料定楚子凡会输，便心疼的说。
“没事，我对我自己有信心。”楚子凡说完，大大方方坐上了棋桌。
方才老者破局时，楚子凡就在悄悄观察，像这种残局，前世的棋牌游戏里有的是，他都不知道玩过多少次了，正确下法早已烂熟于胸。
啪！
老道刚重新摆好棋局，楚子凡想也不想的就落下了一子。
老道瞅了他一眼，笑而不语，也跟着快速落下了一子。
两人落子都很干净利落，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结果很快的就结束了第一盘。
“小伙子，你赢了！”老道淡定的说，“现在结束，你可以直接带那堆钱走，如果继续挑战，赢到最后可以把宝物带走，不过，要是输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说实话，楚子凡对那所谓的宝物并不太感冒，相比之下，还不如那些金锭银锭吸引力大。
“那宝物有这堆金锭子值钱吗？”楚子凡问道。
“呵呵，金银易得，宝物却不常有，两者岂能相媲美，公子莫要被那些黄白俗物蒙蔽了双眼。”
不，我就喜欢这些俗物……楚子凡问道：“这宝物有何妙用吗？”
“公子若是与它有缘，到时一试便知，若是无缘，贫道说也白说。”
楚子凡怀疑老道士在忽悠他，但是没有证据。
这宝物要是值钱还好说，万一不值钱，那我岂不是得不偿失，嗯，不能太贪心，还是直接拿钱踏实。
就在楚子凡决定不再继续的时候，那个身着华丽的老仆去而复返，凑到他耳边低声道：“这位公子，我家老爷想跟你做个交易。”
楚子凡闻声，扭头看了眼不远处的轿子，“什么交易？”
“就那个宝物，如果你能拿到它，我家老爷愿意出一百两黄金买下。”
一百两？还黄金？那可比这堆黄白锭子多多了，可是……“万一我拿不到呢，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公子尽管放手一试，就算你闯不到最后一关，我家老爷也会支付对应的钱两。”
还有这等好事……“成交！”
“公子，如果一次不成，你可以多试几次，这钱全由我家老爷来承担。”老仆怕楚子凡急功近利再马失前蹄。
“知道啦！”楚子凡满不在乎的应下，信心十足的又开始跟老道士对弈起来。
……啪嗒！
第二局，随着楚子凡一枚棋子干净的落下，老道士又输了，围观的看客皆是一阵惊呼！
老仆看向楚子凡的眼神也越发恭敬。
倘若赢一次是靠运气，赢两次就是凭本事了，这位年轻人看起来平平无奇，没成想还是位高手。
“现在结束，你可以选一本道经带走……”
“不选，我要继续。”楚子凡心想，刚才那一堆黄白锭子我都放弃了，何况是你这几本破道经。
老道士也不啰嗦，麻利的摆上了第三局。
一阵对弈过后，结果不出所料，还是楚子凡赢了下来。
一百两黄金到手了……楚子凡搓搓手，激动的接过了老道士递来的罗盘。
那位老仆却更激动，赶紧吩咐自家护卫把装着钱的袋子拿了过来。
“我可以转卖吗？”楚子凡有点不太好意思的问了问老道士。
“此物已是你的，怎么处置，无需再问我。”老道士开始打包物品，准备收摊。
楚子凡接过鼓鼓囊囊的钱袋子，目送着那顶轿子离开。
那人想必一定是个大人物，出手竟这么阔绰，要是以后我也能这么潇洒就好了……
他收回目光，掂了掂手中的钱袋子，羡慕后的空虚瞬间被填满。
“老板，这么多金子，你这样拿着可是有点危险啊，前面有一家沈记钱庄，是南离国最常见的连锁钱庄，可以去那边兑换成等价的银票。”张楚妍提醒道。
楚子凡采纳了这个提议，打算跟老道士打个招呼再走，毕竟也是占了人家的便宜。可当他回头一看时，却发现那个老道士不见了，摊位也收拾的干干净净。
好奇怪的老道
来到钱庄楚子凡才知道，黄金这东西并不在货币体系内，得先兑换成等价的银子，钱庄才能开具相应的银票。
黄金与白银的兑换比例是一比八，一百两黄金就是八百两白银。
八百两白银啊，够在离都买个小别院了，不过，要想够一家人住，最小也得是个三进的大宅，那至少得需要万两白银……为什么无论在哪个时代，房价都能让人谈之色变……好在这个世界的女人大多贤良淑德，不会苛求男方必须有大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