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阿利安娜的画像
其实,由猪头酒吧通向有求必应屋的通道是单向的——只有霍格沃茨那边的先打开,密道才能被连通,而猪头酒吧这边的通道口没办法主动开启。
但孙竹依然执意来到了阿不福思·邓布利多面前,在海格的再三劝说下,他才答应见他们一面。
“密道?没有。”阿不福思直接否认,随后不耐烦地招招手,“你要回去那个学校的话,找错地方了。”
“我知道你打不开那个单向通道。”孙竹恳求道:“不过我现在真的很需要见到校长,蜂蜜公爵和尖叫棚屋那里都有很多学生,如果过去的话太引人注意。”
阿不福思擦了擦墙上的画框,那是他这整个屋子里最干净的地方了。他认真专注地望着画里的金发女郎,头也没回道:“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
“只是个请求,我也不知道未来我是否能还得上您的人情。”她也抬头看着画里的阿利安娜,“如果您的妹妹愿意帮我这个忙的话,您会阻止吗?”
阿不福思瞪着眼看她:“你知道吗,我十分讨厌你这种好像什么都知道的人!你能知道一切的事吗?你们知道曾经也知道未来,看似无所不能,实际上就是一群连自己的命运都掌控不了的可怜虫!”
“我并不能知道一切。现在做的事在之后会造成什么后果,我完全不清楚。未来会不会后悔当初的决定,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想在还有能力选择的时候试一试,当然,是在不伤害他人的前提下。”孙竹看了眼温柔注视着她的阿利安娜道:“只是希望阿利安娜小姐能去帮我告诉校长,他有两个学生在这里需要他的帮助。”
阿不福思气哼哼地走了,她似乎听到他在和酒保交代什么事,好像是,未来禁止他们两个再进入这里。
画里金发的阿利安娜歪着脑袋看看她,她微微踮着脚似乎想要起舞,但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拜托您,我知道您可以和他——我们的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说话的,对吗?”
“哥哥不喜欢我这样做。”她的声音有些怯生生的,“我已经很久没去见他了。”
画里的阿利安娜和她年纪相仿——她意外身亡时也不过才14岁,却尝遍了这世间所有无法想象的痛苦。
孙竹转过了目光:“抱歉……我明白,我的请求确实很无礼。我现在就去别的地方,不再打扰您了。”
“可是呢,我也确实很想念他啊。”阿利安娜轻柔的声音传来,画上的她有一身水蓝色的裙子,看起来天真无暇,“他也一定很辛苦吧。”
孙竹愣愣地看着在画里转身的女孩,只一眨眼,她就消失了。
“不要告诉哥哥哦,我马上就回来啦。”墙上的画框只剩下满是花朵的背景,孙竹退后一步,看向替她拎着包的塞德里克,“她真是个天使……她愿意帮我,实在是太好了。”
她觉得自己实在有点卑劣了,让阿利安娜来告诉校长自己的事——是想用他的软肋来为自己争取点“谈判”的优势。
而要和校长说些什么,她也还没想好。是继续装傻骗他,还是干脆坦白,用“诚意”换取帮助。
“这里的人,和邓布利多校长,是什么关系?”塞德里克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地板上经年累月积攒的污垢令人不适,他确实没能想到两者之间的联系。
“是他的家人,这里有通往霍格沃茨的密道。”孙竹简单解释道:“我已经拜托海格替我们去和菲娜她们解释了,就说我们有事先回去了,希望她不会怪我。”
谁能想到,第一次正式一起来霍格莫德就遇到这些事呢,连玩都不能好好玩。
她要给马尔福准备的礼物,绝不能忘记了。
塞德里克轻轻碰了下她的胳膊,她一抬头,看到画框里的阿利安娜一个转身,又回来了。她轻快地坐在草地上,哼着歌,脚尖一点一点的。
“大哥说,要你们去地下酒窖那里,他在那边等你们哦。”
女孩轻软的声音飘进她耳朵里,孙竹朝她鞠了一躬:“十分感谢您。”
孙竹拉着塞德里克往阿利安娜指的地方跑去,正好和上楼的酒保擦身而过,吓了他一跳。
阿不福思将手里的酒壶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此时酒吧里人少了不少,有几个闲聊的人好奇地看着两个奔跑着的人。
孙竹走近猪头酒吧的地下室,那里有一个宽阔的可供好几个成年巫师同时进入的入口。
她伸手轻轻一推,入口处的木门就被打开了。
未来这里应该还会成为邓布利多军进入霍格沃茨参与大战的连接点,而现在它看起来普通又破败,除了酒味,还散发着一股霉味。
孙竹回头看了眼塞德里克,义无反顾地顺着通道走了进去。
一路都有荧光闪烁为他们照明前路,而通道的尽头,他们一脚迈进了一个铺着柔软地毯的,明亮温暖,空气中混着奶油味甜香的屋子。
孙竹轻轻捂住了脸,看向屋子里那位坐在软凳上的慈眉善目的老人。
“孩子们,快过来尝尝我新研究的饮料,把羊乳混合红茶调制出来的东西,味道似乎还不错。如果再加几勺蜂蜜,那就更棒了。”
他笑眯眯地看着他们:“看起来,你们似乎遇到了一点麻烦……不过没关系,先喝点东西,事情总会慢慢解决的。”
塞德里克下意识道谢,拉着她一起坐在了另外两只放着抱枕的椅子上。
孙竹有些歉然地朝他道:“校长,用这种方式打扰您,我实在有些过意不去。不过,这些确实是我下意识的举动,我无从辩驳,只是希望您能听我接下来的解释。”
“哦,没关系,我很高兴今天能有机会来这里歇一歇。”他指了指四周,“真是个神奇的地方,对吗?这些都是它为我们准备的东西,请先享用吧,不然岂不是要辜负美食了。”
孙竹注意到校长附近的桌子上还放着不少甜点,有切好的吐司片和新鲜的果酱,冒着热气的鲜茶和模样诱人的奶油蛋糕。
以及一块,装着一张人物小像的怀表。那上面,似乎只剩背景,但仍被精心擦拭,常年佩戴在最靠近心脏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