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青鸟篇」穿越成大女主的恶毒妹妹(4)
青鸟说完这句话,感觉自己逼格都变高了。
嗯,有点贵族风范。
她这边眯着眼睛自我陶醉,那边却听见司流云冷冷地说:“希望你说的和你做的一样。”
“三日之后,我会到府上退亲,该怎么做你知道的。”
说完竟是准备走了。
青鸟有意挽留,奈何喉咙说多了痛,只能眼睁睁地目送他打开门离开。
“你倒是……先把茶杯给我放回去啊……”
见司流云出来,大夫人带着尹天泽匆匆越过他进入房间,一声招呼都不打。
司流云眼中寒意更甚。
他们对冰蘅的态度,和对尹盼盼的态度截然不同,这就是所谓的平等?
(大夫人:我明明说的是吃穿用度不缺人家,你能指望我对一个外室的子女表情好到哪去?)
司流云并未意识到,即便他喜欢的是尹冰蘅,但是他因为尹盼盼得罪了丞相一家人。
无论他喜欢谁,他的老丈人都是丞相。
但是他甚至因为差别对待厌恶起了丞相夫人。
所以他也没和对方打招呼,径直离开了。
尹冰蘅正坐在自己房间的窗边发呆。
丞相夫人的话其实她一直都知道,只是她不想承认而已。
一直以来她心安理得地享受司流云对自己的好,她以为这是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秘密,实际上那些长辈心里跟明镜似的。
他们不阻止,只是觉得这是小孩子之间的打闹。
司流云最终还是会娶尹盼盼,这是家族的决定,他一人无法改变;
她尹冰蘅也会嫁给一个自己不熟悉,但一定对家里有所助益的男人,然后了此余生。
生在大家庭里面的人,命运早就被安排好了。
可是她不甘心。
凭什么?
凭什么尹盼盼天生就高人一等,凭什么她能嫁给她自己喜欢的人?
还有丞相府这群人,表面对自己好,实际上心里从未承认过她的地位!
司流云能随意进出她的房间,一半是由于他的武功高强,但是其他人真的就没有察觉过吗?
就这么任她失了姑娘的声誉?
是因为她只是个庶女?司流云对她有兴趣,她该感恩戴德?
如果事情暴露了,她也就顺其自然被抬进定国公府成为司流云的侧室,甚至小妾?
尹冰蘅尖锐的指甲扎进手掌之中,她不愿意!
其实她对司流云目前只有好感,还没有到什么山盟海誓的时候。
要她抽身,很容易的。
可是,凭什么?
尹冰蘅又想到了自己那未婚先孕的母亲,她受尽白眼和侮辱,在凄风苦雨中将她养大。
最后在临死之前才告诉她,她是丞相的女儿。
即便是一念之差,她既然已经出生了,就该拥有她拥有的东西!
于是她上京了。
多亏尹盼盼那个蠢人从中作梗,老是挑事,让她有机会展示自己的宽容、大度、善良,丞相父亲对她态度也好了起来。
可是今天这个事让她知道,所有的一切,在丞相他们眼里都是小事。
尹盼盼一旦出了什么事,她之前做的一切努力,都是无用功。
尹盼盼永远可以被原谅!她永远值得最好的!她永远是相府的中心!
而尹冰蘅,只需给些小恩小惠即可,大的好处永远轮不上她!
凭什么!
尹冰蘅向来无辜天真的大眼睛里,充斥着恨意。
她也是相府小姐!
正愣神间,一只手轻轻地搭上了尹冰蘅的肩膀。
尹冰蘅悚然一惊,迅速回头,就看见了一袭白衣长身玉立的司流云正站在自己的身后,满眼温和。
自己的贴身丫鬟翠柳不知所踪,多半是被支开了。
看呐,翠柳都知道她和司流云的事了。
尹冰蘅心底自嘲。
而大家都觉得她的身份配不上他。
她皱眉看着司流云:“世子,您这般随意进入女子闺房,怕是于理不合。”
司流云听她这一副冷淡的语气,就知道尹冰蘅被丞相夫人的话影响了,不由对丞相府的厌恶更甚。
“我们也不是第一次私底下见面了,冰蘅。”司流云语气温柔,“我知道你今日在尹盼盼那边受了委屈。”
“我已与她说清楚了,三日之后,我上门退亲。”
尹冰蘅眼睛猛然睁大:“什么?尹盼盼会同意吗?”
为了司流云这个未婚夫,尹盼盼曾经针对她可是不遗余力,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
“我也怀疑其中有诈,但是退亲我本就是势在必行。”司流云皱眉道:“即便尹盼盼想以退为进引起我的注意,我也不会有任何波动的,因为……”
他深邃的眼睛静静地盯着尹冰蘅。
她在他的眼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尹冰蘅眼睛微微失神,却又立刻惊醒。
她后退几步:“退婚与否是世子的自由,冰蘅身份低微,也当不起世子的深情厚谊。”
复抬头:“请世子与冰蘅还是保持些距离,冰蘅……冰蘅已经十四岁,还有一年就要及笄嫁人,如此……”
尹冰蘅刚欲说出“于理不合”四个字,司流云已经眼含愤怒地迈到她面前,伸手就将人环在了怀里。
“嫁人?众人皆知你与我的关系,你还想嫁给谁?”
男子的滚烫体温灼得尹冰蘅惊叫一声,伸出双手就想推开他。
“从第一眼见到你,本世子就知道,你是我的。”
尹冰蘅被他这一番大胆告白震得惊讶抬头:“你在说些……唔……”
司流云竟然低头吻了她!
室内的温度逐渐升了起来,而窗外在,正是一片好天气。
青鸟望着窗外狭小的天空一阵唉声叹气。
早知道就不把这具身体摧残得这么狠了,现在就算是自己想溜,刚下床就得跪。
她叹一口气,伸手看着自己细白的手臂。
啊,我就是一只笼中的鸟儿,还是自拔羽毛的那种。
这边正在自怨自艾,就听外面小厮通传:“丞相大人到!”
好嘞,去了妈又来爹,都是你自己做的孽啊尹盼盼!
……
好容易应付了丞相老爹,青鸟觉得自己力气都要用光了,躺在床上装死。
就在这时,她闺房的窗户突然打开,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探头探脑地钻了进来。
青鸟的床正对窗户,顿时和他对上了眼。
她像是早有预料一般,挥了挥手像是在赶苍蝇:“苏星瀚,下朝了?”
“本姑娘现在累得慌,你自己玩去,莫打扰我。”
那人翻进房间,手上抱着一顶官帽,深色的官袍恰到好处地贴合了他的修长身躯,一张俊脸上是比太阳还晃眼的笑容。
正是尹丞相几十年的政敌苏将军……的儿子,辉朝戍边将军,苏星瀚。
在朝堂上睡着的那个。
他迈开步子走到青鸟旁边,毫不在意地坐在床沿:“听说你醒了,特意来看看你的惨状。”
“免得好了又是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一看就想揍。”
青鸟躺平,翻了个白眼,发现茶杯竟然还握在手上,顺手就扔给了苏星瀚:“给本小姐斟茶。”
苏星瀚接过茶杯,拿起茶壶就倒了一杯水,顿时眉头一皱:“这水冰的哎,你家丫鬟这么不走心的?”
青鸟无奈道:“我二姐天没亮就过来看我,知道我醒了之后这里人就没断过,辛夷白芷哪有机会换茶水啊。”
她接过苏星瀚递过来的茶杯,里面的水已经被他用内力加热过了。
看看,看看,这就是差别!
司流云那个傻子,不喜欢人,装都不装一下的!
她一边喝水,一边偷眼打量这个原主记忆里年少有为的十五岁少将军,她从小到大就认识的少年。
其实尹盼盼和苏星瀚算是孽缘?
他俩从小就知道自己的父亲互相不对付,两个小孩也从小打到大,互相看不顺眼。
谁知道在针锋相对中,尹盼盼和苏星瀚竟然结下了深厚的兄弟情谊,没事就约出去玩偷鸡摸狗的勾当。
当然,人前尹盼盼还是那个气质婉约的大家闺秀,而苏星瀚还是那个英俊潇洒,张扬恣肆的少年将军。
青鸟接受了原主的记忆,自然知道怎么应对他。
“哎我说,你真的推了那个啥二小姐,还自己落水了?”
苏星瀚好奇得很,虽然他知道尹盼盼骨子里很野,也很喜欢司流云那个小白脸,但不至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推了啊。”青鸟毫不在意地回答:“然后我自己掉水里了,开心不?”
苏星瀚:“不开心。”
“为啥啊?”青鸟挑眉:“你多年来的老对头做了这么一件蠢事,你难道不笑掉大牙?”
“不,我和你斗了这么些年都难分难舍,结果你居然这么轻易就中招。”
苏星瀚表情沉痛:“这样会显得我很没有水平。”
青鸟:“……”
这个弟弟还挺牙尖嘴利的哈?
青鸟又想起原主对他的印象。
晓来风,夜来雨,晚来烟。是他酿就了满园春色。
多么诗情画意的容颜,可惜长了张嘴。
“我说,你就这么喜欢那个司流云?”
苏星瀚表示非常不能理解,“瘦不拉几的,还全天下都欠他钱的模样,我早就看不惯了好哇。”
“而且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居然将小爷和他相提并论,同时放入京城四美之中……”
苏星瀚面露不忿:“一个靠着祖上余蕴的小子,和我这个有实打实战功的人相比……”
他碎碎念完忽然想起自己吐槽的那个人是青鸟的心上人,赶紧补救:“嗯司流云也不是不行哈,他这个人还是挺专一的,嗯。”
青鸟一脸地铁老人的表情看着苏星瀚。
这不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司流云他专一,可是他专的是尹冰蘅,这和我尹盼盼有什么关系?
意识到自己仿佛又说错话的苏星瀚悻悻闭嘴,眼巴巴地看着躺在床上的青鸟。
青鸟扶额:“我已经不喜欢司流云了。”
苏星瀚:“嗯?”
青鸟:“三天后他就会上门来退亲。”
苏星瀚一蹦三尺高:“嘿我就知道这个瘪犊子他配不上你,我给你说我老早就不爽他了balabala……”
青鸟:“……您都不客气一下的吗?就这么信我的话了?”
苏星瀚:“……?”
“算了,我确实不喜欢他了。”
青鸟将喝光的茶杯递给苏星瀚:“本小姐还有很多事情想做,不想这么快被栓在后院里。”
苏星瀚顺手将茶杯放在桌上。
“那你准备干啥?”他问,干净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青鸟。
“额……写写书?考考功名?或者去游历大好河山?”青鸟想了想,其实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只要能离了女主的主线就成。
“你爹许你到处跑?开玩笑。”
苏小将军伸开两条大长腿,姿态极为随意:“你是姑娘,终归是要嫁人的。到时候可能我和你都不便见面了。”
一提到丞相爹,青鸟突然眼睛睁大。
哎呀,她怎么忘了这茬?!
原主想要好好过完自己这一生,里面也包含自己家庭幸福人员健全啊!
可是女主如果接着走主线的话,她尹家可是家破人亡啊!
而且她最后是当了女皇帝的啊!
苏家忠于旧主也被满门抄斩了啊!
女主的崛起,不就是从踩着尹相的头颅开始的吗!
她青鸟还想出去游历大好河山!跑出去再回来多半家里连个人毛都没有了!
“我草!”青鸟大吼一声,然后开始疯狂咳嗽。
苏星瀚吓了一跳,赶紧握住她的手传输内力为她顺气:“怎么了怎么了!”
青鸟感觉到手上传来阵阵温暖的感觉,瞬间觉得腰不酸了腿不痛了一口气能上六楼了,眼前一亮。
她看着苏星瀚,眼里亮着星星:“苏星瀚,我想找你习武。”
“您看我还有机会吗?”
苏星瀚沉默半晌,将手抽回,再为青鸟掖好被角:“早些睡吧,梦里全都有。”
青鸟:??
“你瞧不起我?”青鸟怒。
“不是,”苏星瀚挠头:“你这没来由的一句我都不知道怎么接。”
“先不说咱俩父亲不对头吧,我都没有啥正当的理由教你。”
“你现在又这副干豇豆样,说不定落水还伤了根本,学啥武学武,你这是送死知道吗?”
“最重要的是,习武要从小打根基,你已经错过了打根基的最好时机,现在连站在地上都是飘的吧?”
苏星瀚皱眉看着青鸟:“我个人是比较建议你去宫里学跳舞的,就学那个仙女舞,飘飘欲仙风一吹就走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