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被顶替的倾国公主（18）
齐之恒愤怒得几欲捏爆杯子，但不知道是杯子质量太好还是自己的身体真的不行了，他手指都捏白了也没成功。
只能装作一副好涵养，颤巍巍将酒杯放在桌上，还冲萧瑾笑了一笑。
养了这么久也没见起色的脸，笑起来像个蒙了一张人皮的骷髅，阴森森的，加之齐之恒心情也不太好，整个表情有些狰狞，把萧瑾看得一愣。
齐之恒坐在赫连醉身边，感受着身边各种打量的视线，觉得浑身不适。
他自清风馆事件之后就不再出门，推了各种花会茶会，几乎是与世隔绝。
这次赫连醉生辰，他才不得不重新回到大众的视线之中。
本以为会受到各方嘲笑，结果驸马的桃色新闻只热闹了一个月，就被什么屠村案啊、真假公主的重磅消息给挤下了热搜，很多人都没把它当回事。
就只有他这个当事人耿耿于怀，觉得别人背后都在悄悄议论他。
实际上都是他的被迫害妄想症，这种事不关心他的人不会想起来，关心他的人根本不会揭伤疤。
现在他看见席间总有人将目光扫过来，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齐之恒感觉自己的耐心快要用尽，缓缓起身，向赫连逸告了一声不适，便退下了。
全程和赫连醉无半分交流。
赫连醉也并不关心他，因为她的眼睛此刻正落在萧瑾手中的小盒子里。
这气息……
她神识问青鸟：“你说这是个低等位面对吧。”
青鸟此时并不在宴会的宫殿中，甚至都不在皇宫之中。
她被一个老头缠住了。
这老头是她之前跟踪下毒的小宫女，结果一直跟踪到了一幢酒楼中，正撞上秘密讨论的齐衡和一位瘦不拉几的老头儿。
齐衡听说赫连醉吃下了有毒的茶点，第一反应就是完全不信：“赫连醉？中毒了？”
他可不觉得这女人有这么傻！
但是听到那小宫女信誓旦旦地保证，他紧皱的眉头才松开。
下一刻他就面色大变：“不对！你是不是收到消息就过来了？”
小宫女愣愣点头。
“这个蠢货！”齐衡腾地站起来：“此地已经不安全了！赫连醉肯定是故意中毒引你离开，马上就能派人顺藤摸瓜找到这里！”
“赶紧离开！”
话音刚落，青鸟便一脚踹开窗户，翻身进屋。
见屋内说话的果然是齐衡，青鸟柳眉倒竖，十三岁的姑娘双手叉腰：“好你个齐衡，一边说同公主合作，一边还想着害她！”
“走，跟我回去见公主！”她不由分说就去抓齐衡的肩膀。
一只苍老的手阻止了她，借巧力将她推了回去。
正是那个干不拉几的老头。
“你这老头又是谁？”青鸟没想到自己五成的力度能被人这么轻易化解，神色凝重。
那老头嘿嘿笑了一声：“齐先生，你先走。老朽和这位小姑娘有话要说。”
青鸟生气：“谁和你有话要说！为老不尊，让开！”
“小姑娘莫生气，”老头也不恼，笑眯眯地说：“你有没有觉得手臂麻麻的，然后浑身无力？”
青鸟：“没有哇。”
老头：“？那你有没有觉得脑袋有些晕，无法运气？”
青鸟：“没有哇……哎老头你别拦着我你再拦着我我就不尊老爱幼了我要打人了哈！”
干瘦老头眼睛一鼓，见她中气十足的样子震惊了：“我的毒对你无效？”
青鸟见齐衡已经跑到没影了，这个功力深厚的老头还拦着不放，反而平静了：“老头，不怪我，这是你自己找打的。”
两人斗得那是昏天黑地，那老头是越打越有兴趣，他发现自己无论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把各种毒扔到青鸟身上，她都像是没反应一般，倒是衣服被毒给腐蚀掉了。
青鸟最后打也打烦了：“不和你玩了！姑奶奶我是万毒不侵的体质，你再在我手臂上摸来摸去，我就让公主来收拾你！”
她恼怒想走，那老头却不愿放她离开了。
他表示自己是一个隐世宗门，专门用毒的，从来没见过青鸟这般的体质，觉得她就是试毒用毒、杀敌一千毫发无伤的毒道天才，非要收她为徒。
青鸟那肯定不干啊，论年龄论身份，一介凡人敢收仙官为徒，真不怕她一行礼就被九天神雷给劈了？
但是那老头也说：“只要你答应拜我为师，我能代表我的宗门保证，绝不再插手有关你公主的事情。”
青鸟内心表示，您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公主大人认真起来，打个喷嚏能把你这样婶的宗门吹倒十个。
最后老头终于有一点把她说动了：“你难道就不想自己也成为用毒高手么？学会这些，对你公主的帮助多大呀~！”
青鸟想了想，好像是这个道理。
她和公主那就是云泥之别，要不是自己能带人遁入虚空，公主早把自己撇下了。
得多证明一下自己的价值才行……
然后青鸟就一去不复返，跟着那老头开始学毒了。
赫连醉问她的时候她正鼓捣着一坨乌漆嘛黑的东西，腥臭的汁水溅到地上就是“滋啦”一个坑，可是她满身满脸都是液体却安然无恙，看得旁边的老头心里都直突突。
这可是剧毒啊！怎么感觉小姑娘跟玩泥巴一样？
“这个位面是低等位面啊，怎么了公主？”
她去干什么了赫连醉也是知道的，这种位面也没什么危险可言，任务也无聊得很，她便任青鸟去了。
“可是我……感应到了灵力的存在。”赫连醉望着萧瑾打开的盒子，一颗冰蓝色的石头正静静躺在里面，石头中间有一滴水珠状的空隙。
旁人看不见空隙里面有什么，但赫连醉清清楚楚地看见，那里面的液体里，含有一丝灵气。
天地灵气。
“咔嚓”一声，青鸟把面前的陶罐捣成了碎片。
黑色汁水四溅，老头“哎哟喂呀”地躲开，生怕沾上一点。
“小雀儿你这是捣睡着了？梦见了什么对手啊下手这么狠？”
他心疼地看着青鸟面前的一个大石坑：“这毒方得将汁水捣成膏状，你这一下又得重来了……”
青鸟木呆呆地蹲在原地，毫无反应。
老头慌了：“怎么了怎么了，难道你只是肉体万毒不侵，脑子不是？被毒熏傻了？”
青鸟此时正用神识同赫连醉交流：“公主这不可能啊！低等位面要升级成中等位面，起码需要经过十万年的衍变，沉淀生灵的更迭之力，收集足量的灵体才能逐渐凝聚出灵气啊……”
“但这片位面顶死了才两万年，还是个古代界面呢！”
赫连醉蹙眉：“什么更迭之力，什么叫古代？”
“更迭之力就是生灵消逝后瞬间释放出来的能量，那种能量糅合了这个人一生的情绪、记忆、信仰等等，算是一团无意识的乱七八糟的能量，仙界喜欢将它成为人间之力。”
“人间之力可以进行提纯、升华，从中抽取信仰之力和生命感悟，有些仙人在悟道的时候并不以身入红尘，而是收集大量的人间之力去感悟世间百态，体验凡人的情绪，从而悟到自己的道。”
“这种更迭之力不仅人有，仙、妖、魔都有，力量越强，更迭之力越强，能感应到的道法也就越强。”
“因此有修炼之人就专门靠杀人悟道，靠踩着别人的尸体登上巅峰，这便是与仙对立的……魔！”
“可是魔并不是那么容易产生的，因为他们没有自己的道，他们是用别人的道为自己垒台阶往上攀登，而每一次晋升，都需要去杀掉一个比自己高出一个境界的人，因此艰难万分。”
“所以你们功德殿就是与死去的灵魂做交易，让他们心甘情愿地把更迭之力交给你们？”赫连醉问。
“是的公主。”青鸟道，“被抽离了更迭之力的灵魂，就是灵体。在低等位面中没有轮回体系，肉体死去就意味着必然的消亡。”
“这些位面的灵魂也极度脆弱，没有多少更迭之力，灵魂也无法存活太久。更迭之力逐渐消散，灵魂成为灵体，然后化为飘散的灵力。其中极少的、纯粹的一部分被位面意识捕捉，作为自己晋升的积累。”
“至于古代……”青鸟仿佛不知道怎么解释：“古代和现代就是一个时间发展过程的不同阶段，我们下个位面就去现代位面，您自己瞧一瞧就知道啦！”
“哦。”赫连醉回答了一声，“你想玩可以多玩会儿，我这边暂时用不到你。”
“这个位面出现灵气的原因，我也得去看看。放心，不会影响任务的。”
她有预感，灵气出现肯定是推动事情发展的一个重要原因，说不定原主的死只是整个大背景下的一环！
“……好的公主……”工具人青鸟认命下线，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让公主在什么时候都有需要自己的想法！
现在就先从毒术开始吧！！！
她回神就看见搂着自己哭得满脸鼻涕的老头：“老头，你怎么回事？怎么哭得像我死了一样？”
老头：那可不就是以为你死了吗！
……
赫连逸看着这块冰蓝色中间还有个空隙的石头，顿时就有了被耍的感觉。
这萧瑾是欺负我月恒没见过世面还是咋地，一颗蓝宝石竟然敢拿出来向我求娶小醉？
脑袋被冰原狼啃了吗？
萧瑾感受到周围猜疑的、嘲讽的目光也不慌，他极为骄傲地说：“这便是我为您呈上的异宝：长生不老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