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晚秋小院
易父已经成了家里的专职保姆,一个家庭成员的地位,是由对家庭的贡献决定的。
莫莉花晚上很早进了房间,从里面锁上了门,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她的心,离这个家越来越远,她不知道这个家对她有着什么意义,她的脑袋空荡荡的,也许,这个世界对她也没有什么意义。
想到这段时间有一个陌生的男人,压在她的身上,她没有任何的反应,这个男人究竟想在她的身上得到什么呢?
莫莉花全身发冷,是对一个陌生男人赤身裸体的恐惧,她有点恶心,觉得自己全身都是脏兮兮的。
情与爱这类东西,原本是神圣的,于她来说,只有一个“脏”字。
没有感情的二性关系,是人类一大罪恶,仅仅为了发泄的交流,充其量与草地上两条野狗的苟且是一个样子。
易江南在外面敲了几次门,莫莉花没有开门让他进来的意思,第一次,她对一个人产生了厌恶的情感。
城市的灯光在有次序的熄灭,窗外,变的暗淡,房间里,已经是漆黑一团。
今天与几个阿姨在榕树下的交流,才没能让她对这个人间完全绝望,她从几个阿姨的眼中,感觉出了对她的关怀,这些丝的关怀,对几个长辈来说,是微不足道,她们没有想到,就因为这微弱的关心,挽救了一个女人的世界观,在以后的人生中,没有带着仇恨活着。
莫莉花瞪大着眼睛努力想看穿黑暗,黑暗无边无际,吞噬着生命活跃的精力,统治属于它的时间。
接下来的几天,没有莫莉花的事,易母带着易父与儿子,去看了几个刚开盘的楼盘。
是先在城里购置一套房,还是先在老家起建一栋屋,易母与儿子起了冲突。
易母的本意是想先在老家盖楼,城里再好,人老了还是要落叶归根。
在城里买一套房子,你也就一普通人,没有什么自豪感。
回老家盖一栋小别墅,接受村里人妒忌的眼光,是她这辈子最在乎的事。
易江南最后说服母亲的原因就一个:城里的房子一年一年会涨价,家里的房子,只会一天一天在贬值。
看了几个楼盘,易母算是大开眼界,城里人真会玩,就那么一张床的位置,都能卖出天价,如果老家那块地能搬到城里来,盖上十几二十层售卖,自己马上能变成镇里的首富。
怪不得现在的姑娘都喜欢往城里跑,原来是想找个在城里有房子的老公,回农村,就能变成村里的首富。
买多大的房子,易母有着计划,家里四口人,最少要四个房间。
她那个死鬼老伴,晚上打的呼噜声太大了,二个人必须分房。
儿子与儿媳妇可以共住一个房间,以后儿子换了一个能生仔的媳妇,孙子必须也要一个独立的房间。
易母计算了一下,发现她的手中的钱还不够买下一间四室二厅的房子。
易江南告诉她,只要付个首付就行,其他的可以找银行贷款,每个月分期还款给银行就行了。
易母大喜,还有人愿意借一大笔钱给他们,城里真是个好地方。
后来易江南给她算了一笔账,借银行一百万,二十年期差不多连本带利还上一百六十万左右。
易母更喜,说道:“儿子,我们不买房子,我们去开银行,这生意稳赚的。”
易江南哭笑不得,告诉她,银行普通人是开不了的,打消了易母开银行的念头。
借一百万还一百六十万,易母觉得傻子才会去借钱,农村的生意经里没有这样算账的。
想要全款买上一套四居室,又得媳妇出马了。
易母不再看房,到处打听那里有地下赌场,赌大的那种。
功夫不负有心人,真让她找到了一家,距离住的地方很远,在城市郊外的一个农庄,农庄名字叫“晚秋小院”。
“晚秋小院”的老板叫郭大年,是正正经经的城里人,跑到城市郊外的农村开农庄,听他自己说是因为自小就有农村心结,厌烦了城里的纷扰,只想寻一安静处,寻志同道合的朋友,安放寂寞的灵魂。
易江南去了一次晚秋小院,惊道:“这是农庄吗?这是不正经的休闲酒吧。”
里面的女服务员穿着与旗袍差不多的衣服,打扮的花枝招展,三色灯光下分外动人。
说农庄是不正经的休闲吧,是因为它有着农庄的空间,有着农庄的大餐桌,而整个农庄的气氛,明显借鉴了城里酒吧的情调,灯光红绿蓝三色,有点暗淡,提供的酒也是小清酒,不是那些二锅头桂花浓。
赌场就在紧挨着农庄的一个一层的小平楼,白天从外面看,是一栋外墙脱了一层白灰的土房子,房子靠稻田的一边是个养鸡鸭的铁棚房,铁棚房面对稻田的方向没有门,枯水期鸡鸭可以直接冲向田野。
养了鸡鸭,农庄才有了它该有的本份,只是你如果看了菜谱,却没有多少与鸡鸭有关的菜名。
土房子作为赌场,是天才想出来的。
土房子本来就远离村里的大路,密封得非常好,没有一扇窗,走近了看也就以为是个鸡鸭房,没有人料到,里面有着大玄机。
房子占地面积有一百二十多平,里面分割成了十个单间,一套中央空调系统的出风口就挂在铁皮房那里,不管春夏秋冬,鸭子们都能吹着热风。
白天,空调是休息的,只有夜深人静的黑夜里,土房子才会有三五成群的人进去。
这个赌场只有两种赌具,麻将与天九。
靠近城市边缘的农村,诞生了一批富豪,他们都仿佛是一夜暴富起来的,只因为在城市的边缘处,有他们很多土地,这些土地,被贪婪的地产商收入了囊中。
农村里暴富起来的人,精神过剩,总要找一个挥霍财产的地方,村里的小打小闹已经不符合他们的财富地位,“晚秋小院”成了他们的最爱,郭大年顺应他们的需求,没有推出高雅的赌具,就普通人玩的麻将与天九。
每个单间,都有一个穿的很少的女服务员,白晰的皮肤发着与环境不一样的光。
不过,看着可以,想带走这里的服务员,不行,这是郭大年最后的底线,也是他的良心还没有完全泯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