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大杀四方
终于，在夜幕降临之时，李曜又回到了婺县。
进了城，老许让几个人先找了家客栈随便休息一下，然后自己匆匆离开。
李曜知道老许这是要去找自己的熟人了。
毕竟李曜要见宁采臣，还有赌完钱之后要顺利脱身，没个地头蛇可不行。
老许他们不是婺县的狱卒，不好办事。
大概过了仅仅一柱香的时间，老许就回来了，身边还带着一个穿吏袍的。
跟老许之前穿的一样，李曜估摸着也是个牢头，但是年纪就比老许小很多，只有三十出头的样子。
“这是婺县大牢牢头，你们就叫他栓子吧。”老许随意地给李曜介绍了一下，看起来对这位栓子兄不是很尊重。
“都是叔叔伯伯啊，你们好！”
没等李曜打招呼，栓子先开口了，而且口气竟然很恭敬的样子。
要知道除了老许，其他人都比栓子地位低啊。
李曜这下有点搞不懂了。
幸好老孟就在李曜身后，附耳说道：“这栓子看上老许闺女了，老许不同意，这低声下气呢。”
李曜恍然，敢情这是给未来老丈人办事来了，难怪这么客气。
“栓子，几天前送到你们这的宁采臣还好嘛？”
李曜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有了一种大舅哥的做派，也不跟栓子客气了，开门见山。
栓子看见李曜发问，惊奇地说道：“你就是法国赌神吧！幸会幸会，周阿炳在我们这很好啊，吃好睡好。”
李曜没想到老许倒是很快就把自己的外号告诉了栓子，不过听到宁采臣没事，他总算是放心了。
“栓子，能不能安排一下，让我和他见一面。”
没等栓子回答，老许插话了：
“不行！”
“为什么？！”李曜惊诧地问道。
“咱们得先去赌坊，赢了钱才能让你见！”老许阴森森地看着李曜。
“你还不相信我的赌术？”
“没见着钱可不行。”老许很坚定。
李曜无奈只好答应，反正现在已经确认宁采臣的下落，见面是迟早的事了。
“那行吧，我们去哪个赌坊？”
老许看向栓子，问道：“找最大的，钱最多的。”
“那肯定是凤来楼啊！”栓子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啊？那不是青楼吗？”李曜没料到婺县最大的赌坊竟然会是凤来楼。
“吃喝嫖赌不都一起的嘛，你们放心，这我熟～”栓子听到李曜脱口而出“青楼”，顿时脸上露出一个“你懂的”表情。
“王八蛋，你怎么会懂的？！我就知道不该让女儿嫁给你！”老许听了反手就是一个爆栗子打在栓子脑袋上。
“岳父大人息怒息怒，我都是听牢里犯人说的，你可以一定要答应我和阿芬的婚事啊！”
栓子果然很有做女婿的低姿态，连忙求饶。
“岳你个头，哼，告诉你，今晚事儿办好了，我们能赢钱，我才会考虑让阿芬嫁给你！”
老许哼了一声。
“绝对没问题！”栓子拍着胸脯保证。
……
栓子带着岳父一行人来到了凤来楼。
为了避免被认出来，李曜特意找了件披风把自己给遮住。
而栓子则是一脸兴奋，带着未来岳父逛青楼，这恐怕史无前例吧。
“哇，这么多大爷来玩啊！”
凤来楼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门口招揽的姑娘们看到李曜六个人，眼睛都直了，这可是笔大买卖。
“各位大爷你们有没有哪位相好的姑娘啊，还是头一次来～”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上来问道。
“今天不找姑娘，大爷们今天来玩骰子！”栓子豪气干云。
“一样一样三楼请～”姑娘们没有任何抱怨，来赌更好。
赢钱了哪能不找姑娘庆祝一下，输钱了哪能不找姑娘发泄一下。
三楼？
李曜听到后恍然，难怪那天没见到什么赌场呢，原来是在三楼。
一行人被一位小婢领着，上了凤来楼三楼。
楼上虽然没有楼下那么热闹，但一张张赌桌面前都挤满了人。
他们六个人多势众，硬是挤到一张骰子桌前。
“哇，这地方比大胜要有钱！”老许看着桌子上的银两铜钱，眼睛一下子亮了。
“咯啦咯啦～”
骰子在骰盅里飞快地摇动。
“压大压小？”庄家大喊道。
李曜的手指在老许背后悄悄弹了两下。
“两下？是小！”老许心里有数了。
难以抑制眼神中的火热，老许胸口急剧起伏一下，直接甩出五百两银票，粗声说道：
“买小！”
全场都惊了，这凤来楼一天下来流水确实不少，但这一局就五百两，还真是极为少见。
只有几个大老板豪赌的时候才可能一见。
庄家看了看投注的人，发现这帮人里除了栓子，脸孔都很生。
不过有个栓子在，那情况又不一样。
“栓子哥带朋友来玩啊？”庄家笑着问道。
栓子看到老许扔出五百两时，眼睛也不由得直了，没想到自己岳父竟然有这么多钱，他还以为老许只是小打小闹呢。
虽说如此，但这时候在外人面前可不能自乱了阵脚，于是面上不耐烦地说道：“问那么多干嘛，怎么，钱太多吃不下？”
李曜没想到这栓子面对外人倒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颇有点官威。
“哪里哪里，我们这有的是钱，就是担心您这朋友会不会看花眼，下错注了。”庄家自然惹不起栓子，陪笑着说道。
“就是五百两，你没看错，输了是我自己倒霉！”老许声音嘶哑着说道，语气生硬。
这可是这几天十个狱卒一共赢的钱，老许扔出去的那一刻也是手脚发抖。
李曜情不自禁在心里暗笑一声，这老许忒小心了，还特意变声了。
见老许答话确认，庄家不好再说什么。
“既然这样，那就好。”
“买定离手啊！”庄家大喊道。
然后开！
“一二四，七点小！”
桌上的人哗然，没想到真是小。
老许几个喜形于色，老孟差点就要叫出来了。
连栓子都不动神色地看了身旁这个包着披风的人一眼。
今天老许来找他的时候，说是有个赌神，栓子还以为是要故意为难他，现在看来这家伙好像是有一手。
庄家的脸一白，但是没说话。
人家初来乍到，你就不让人赢钱，这盘也就不用开了。
庄家对着老许强颜欢笑道：“老哥哥你运气还真是不错啊。”
这几个人里，栓子还真像是介绍人一样，只是带人来玩的，也不砸钱，甩钱的老许一看就是老大。
“不过尔尔～”老许得意地凡尔赛起来，说起话来倒真像受了诸葛卧龙的熏陶。
庄家咽了咽吐沫，开始下一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