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番外五 地下情要被发现了吗?
番外五
第二天, 又是美好的一天。
上学上班的都走了后,筒子楼里安静起来。
演出队留守燕城时,一周就周五周六两台表演, 剩下五天时间就是吃吃玩玩,不紧不慢地排练, 最安逸不过。
演出队半个月时间在外奔忙,回来正应该享受生活。所以, 周一到周五虽要排练,只要十点之前赶到排练室就可以了, 可以充分地睡个懒觉再去。
这会儿,楼里的演出队的人大多都在睡觉。
二楼,一道人影小心地推开门看没人,轻手轻脚地出来, 拧开相邻房间的门闪了进去。
床上的人连眼都没睁, 继续埋头睡着。
进来的人坐到床边, 推搡起来, “你怎么了这两天都爱理不理的,你想分手了”
床上刚还佯睡的人猛然掀被坐起,别开脸负气道, “偷偷摸摸这都多久了, 还不是你说了算我觉着我不是对象, 是奸夫, 分手这话安不到我这儿。”
来人确实理亏, 只好哄道, “怎么都是我做主的,当初咱俩好的时候不是你先起头的吗。不往外说,也是从长远考虑, 你看我比你大五岁,还有孩子,世俗眼光很难接受,这不是为你好么。万一咱俩不成,也不耽误你找对象结婚不是。你怎么就这么轴呢,听话好不好快起来,我做了你爱吃的红油馄饨。”
平时还好用的招式,今天却不起作用了。
其实也不是今天,而是这阵子都是这样反复拉锯中。
“媛姐,换汤不换药,你天天都是这套话。搞对象时你说怕人指指点点,说要瞒着,我听你的了。可现在咱是要结婚,正经夫妻有什么怕别人说的,你还推推脱脱的。我算看清了,你根本就是玩弄我,想不负责任。”说到气愤处,谭利民光脚下了床,只穿了军背心和短裤在地板上来回走着。
长年舞蹈生涯下,男人条顺盘靓气质佳,这会儿就是赌气,也是亭亭如玉竹,看着赏心悦目的。
哪怕已经看了快一年了,钟媛还是看得心生欢喜。
她是真喜欢这个漂亮的小伙子,也不是想玩弄他,而是一想到结婚要面临的双方家庭的种种问题,她就头大。
只想想,她要是领着谭利民这样年轻漂亮的小伙子回家,她爸钟秉岳都得来敲断她腿吧不用想,谁都会以为是她诱拐的。打她会走能出去玩了,只要见到漂亮的小男孩,必保是要哄来家里玩儿的。小时候,人家男孩子一找不见了,第一个想到就是来钟家要人。
没把持住俩开始好了后,钟媛不是不后悔的。
不过等知道谭利民父母早逝,他是被兄嫂刻薄长大的。入伍这些年他一直汇钱回去,兄嫂家里盖房子,侄子侄女的嫁娶都是他的钱在使力。当初欠下的微薄情份,他早都厚无数倍地还上了。所以,借着来燕城,他跟那边已彻底地断了联系了。
知道谭利民没有亲人长辈了,钟媛又抱了侥幸心理。想着没有长辈催促,谭利民不会急着结婚。
她还开始有意无意地跟谭利民讲结婚如何麻烦,哪有二人世界自由自在这些。
原以为谭利民总该听进去几分,哪成想不过半年,他就开始惦记结婚。还想把自己挣来的演出费叫她管着。那么些钱,一个月一千多块钱,她拿了可就真说不清了。
也是她跟烫手一样推了他的工资,让谭利民怀疑起来。打那儿后,跟着魔了一样想结婚。钟媛是越来越不好招架了。
说多了都是泪啊,正有些无计可施时,门外说话声脚步声响起。
然后怕什么来什么,都在门口停了下来,然后是拍门声。
“利民,你老家来亲戚了。”是刘主任的声音。
“利民呐,是哥和嫂子啊。”是一个带口音的女人声音。
屋里两人的面色都变了。
钟媛赶紧翻柜子给他找换的衣服穿,谭利民也不闹了,快手快脚地换上。钟媛又赶紧把被子叠好,收拾规整了。
刚看到谭利民如临大敌的样子,钟媛就知道是他那对吸血兄嫂来了。
真是人心不足,后来她问过了,在部队的时候,谭利民除了留吃饭的钱外,都寄回去给了他们。这么些年,总有一千好几百块了。到燕城前,他手里是一分存款也没有的。
之前他也不是没想断了,可只要不给寄钱,他哥嫂就会找来部队,逮着谁就讲是怎样辛苦把他拉扯大的,现如今出息了,怎么就好忘恩负义的
几次下来,虽然团里人都信他,让他别退让。可这样的牛皮糖总来找,工作生活都扰乱了,他哪有脸让这么些人陪他受着。之后,他就认了,发了工资就给邮,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也是他明明没什么大志向,有编制却跑来燕城的主因。他想借此摆脱兄嫂无底洞一样的吸血。
没想到,今天还是被他们寻了来。
钟媛去开门前,看着谭利民脸上煞白了不说,手也带了微颤,心疼了。本来准备要避开的,她也改了主意。压着谭利民肩膀叫还坐着,她过去给开了门。
“利民不舒服,我刚叫他量体温呢。刘主任你没弄错吧,利民可没亲戚。”
钟谭两人搭伙吃饭那么久,又差着岁数,还真没人想歪。
这会儿见钟媛来开门,刘主任也没怀疑,让开些,指着一对五十多岁的乡下打扮的夫妻,“他们说是利民的哥哥嫂子,说得有模有样的,我就给领上来的。怎么了哪里不对吗”
那对夫妻从进了筒子楼,眼睛就一直乱转着四下看,还总问刘主任演出队是不是挣了大钱,刘主任感觉已不大好了。
他这会儿一听钟媛这么说,就知道肯定有事儿。
筒子楼里都是家人,有事儿刘主任自然要管要问。
一脸尖酸刻薄相的老女人正挤着要往屋里进,被钟媛一把推开,“哪来乱认亲戚的,这是私家,再乱闯我要喊公安了。”
旁边那个老男人倒是迷惑人的憨厚样子,过来拉住女人,老实陪笑道,“是俺们急了。俺弟这么长时候没信儿,俺们担心呢。这不刚从县里他原来战友家里问出地址,俺们就找来了。这小子,咋不跟家里言语声,部队里干得好好地,咋跑这里来了,叫俺们好找。”
文工团里的人都齐心着呢,就是留在汝城的也都一直互相惦念着。谭利民的下落,不可能是从他们那里泄露出去的。
谁说乡下人老实的,都能寻到跑县城战友的家里去打听,这谁能想到呢。
只这个样子,就知道他们要死绑着谭利民不松手的决心了。
可惜,这回他们错估了。这里是筒子楼,可不是原来的文工团。单位里要顾忌的,这里可不怕。
而且谭利民也不是孤苦无依任人欺负的,他如今可是有主的人了。
钟媛气向胆边生,这事儿她必是要出头的。
而刘主任多少年的老社会人,听话听音,凭着老男人的只言片语,也大体估摸出前后事来。
刘主任也是护短的人,看钟媛堵住了门口,他就把人往外扒拉,“哎,就是亲兄嫂,也没有不请自来的吧既然利民不想见你,那你们赶紧走吧。”
夫妻俩舍得花了那么多路费过来,怎会允许自己跑空。
而且那么多年练下来,应对的招式早已炉火纯青。
对着刘主任,老女人就开始抹泪道,“这位大兄弟,你是不知道当年俺们是怎么给他扒拉大的呀””
“怎么扒拉大的,天天饿着肚子,喝水吃烂红薯长大的呗。你们咋不说说我给家里干了多少活儿,当兵后往家寄了多少钱。吃你们三年烂红薯,我出钱给你们盖了房子,替你们儿子讨了媳妇儿,我离开汝城的时候,手里只剩一个月饭钱了”
是谭利民不想让钟媛给他顶着,开门出来一条条掰着说道。,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