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速之客!
二十二章
大院里传个话的速度简直了, 第二天苏禾禾就被脱离了保姆行列。
全是姜大姐这个走东串西的兼职媒婆的功劳,有她逢人就讲,全院皆知, 那都不是事儿。
等苏禾禾再出去菜站买菜,几乎所有人的态度都变得不一样起来。
起码李嫂那几个阿姨, 掀袖子, 拉扯衣服的动作是再没了。说话也不再一副指点说教的语气。反而是热情客气了许多。
再有之前对她很好奇,见了就像要扫描她一番的家属楼的那些家属也收敛了很多。看还是要看, 却不再是直勾勾很粗鲁的打量了。
前世做为伪千金, 比之这些还更不堪的目光她也都经历过。也早锻炼出在这样的目光洗礼中, 越发能云淡风轻里笑得最美。
所以大院里这种程度的,对苏禾禾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和相亲被人挑挑拣拣比较, 苏禾禾宁愿被误会成保姆。
可惜,只看她大姨这几天肉眼可见的心情愉快起来, 苏禾禾就知道她躲不了几天清静了。
——
周三下午, 苏禾禾午睡起来, 看看表才两点钟,下楼先去厨房把上次钟湛给的干虾仁和一撮黑木耳泡上。她想吃蒸饺了, 准备做个虾仁白菜的。馅料调好了, 不比肉馅儿的差。
苏禾禾也知自己现在很没出息, 每天就是一顿挨着一顿的想下顿吃什么好, 暂时是顾不上别的。穿越之耻估计说的就是她了。
外面阳光正好,暖风和煦, 院子里曹大姨开恳出来的菜地里, 冒出了很多嫩绿芽。至于都是些什么菜,苏禾禾是一个都不认识。
种菜的事大姨也不用她,浇水施肥都是曹大姨带着刘少睿干。
还好, 施的肥都是去部队农场要来的干鸡粪,视觉和味觉上没有那么酸爽,不看就可以当不存在。
暖壶里有热水,苏禾禾洗好头发擦干,就坐在廊下开始了每日的放空发呆中。
春光烂漫,阳光正好,机关算尽早已遥远隔绝在了另一个时空。
苏禾禾很享受每天这样的无所事事,上一世钱是够多,可却是身心俱疲换来的。
要不是轻轻的带着点小心的敲门声,苏禾禾还不知要坐多久。
应了声“来啦!”苏禾禾过去开了大门。
“咦?是你?找我吗?”
“是的,我可以跟你聊聊吗?”
虽不觉着前女友和前妻之间有什么可聊的,苏禾禾还是把贸然来访的谢清瑜让了进来。
院子里说话很容易隔墙有耳,苏禾禾请谢清瑜进了客厅。
看着有些微不安,早失了那天的优雅得体的谢清瑜,苏禾禾很不理解。
让她坐了,“谢同志,你要是想聊梁景文,那恕我不能奉陪。”
以为苏禾禾是对梁景文由爱生恨才如此,谢清瑜更无措了,“你信我,我没有参与你们之间,我也是不久前才听说你们离婚了。真的和我无关。”
苏禾禾才知她所来为何。笑了,“我也没说是你呀,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谢清瑜“啊?”的一声,微张着嘴愣在那里,“你没怪我?”
苏禾禾很无语,“你和梁景文藕断丝连了?”
“没有!”
“那是他去纠缠你了,你觉着对不住我?”
看着谢清瑜犹豫在那里,苏禾禾就知道猜中了。
可这也和她无关好吧,“那也是你们俩之间的事,好像和我这个前妻无关吧?而且你也不用有负罪感,你要想和梁景文在一起,我真心祝福你们。这样你能好受些吗?”苏禾禾是听到“梁景文”这个前夫哥的名字就极度不爽。
见苏禾禾不似做伪,甚至对梁景文很嫌弃的样子,谢清瑜很意外。
她可是亲眼见到过苏禾禾当初能为梁景文有多疯狂的。
反复斟酌,腹稿都打了好几天,长篇的解释话语竟全都派不上用场了。
半天才重新组织了语言,说出今天的主要目的,“那你没有跟曹阿姨或是钟营长说……我过去的事儿?自两年前我离开,除了过年在同学家遇到,我真的和梁景文没有任何来往。这几次他来找我,我也是都躲了的。”
就说嘛,一个多年分了手的前男友,不该让谢清瑜这样高傲的姑娘特意跑到她这里来解释一通的。
区区梁景文没那么大的魅力和威力。若换成钟湛钟高枝儿才合理。
看来那天钟湛的拒绝并没有让谢清瑜死心。
苏禾禾却没有看不起或是笑话谢清瑜的想法。想当年,她比之谢清瑜更拼,只要能达成所想,就厚着点脸皮又算什么呢!
仿佛看到了在苏家艰难求生的自己,苏禾禾难得起了恻隐之心,对已乱了章法的谢清瑜,“我不爱背后说人事非,钟营长我本来就和他说不上话。至于我大姨那里,我也没有嚼舌根的兴趣。”
谢清瑜自进来后,终于顺畅的长出了口气。
脸上也从容起来,很不好意思地,“小苏,我信你。我就是太在意了。和钟营长的事我还想再试试,难免失了分寸,你要笑就笑我吧。”
苏禾禾直白无伪的态度,也让谢清瑜坦白了心里话。
“这有什么可笑你的,女人结婚可是第二次新生,怎么努力都不为过。做你想做的,又没碍到别人,有什么的。”
谢清瑜先跟姜大姐说了,并没得到支持,没想到却在苏禾禾这里获得了肯定。要不是两人之间隔着梁景文,谢清瑜有点想和苏禾禾做个朋友。
可她却不能。
想要嫁给钟湛那样的人,她的家世本就经不起推敲,再有和梁景文的恋情,怕是根本就过不了钟家长辈那一关。
钟家只要想,她这边什么情况也瞒不过人家。她没有法子可想,能做的就是尽量不引人注意,让钟家觉着她稳重本分,看能不能躲过钟家的细究。
苏禾禾离异的身份大院里人尽皆知,她要是和苏禾禾走近了,再引出和梁景文的前事,那她的打算就全付之流水了。
刘伯伯退下来前,给他们几个受庇护的下放改造人员的子女都分散调到了各军区。说档案上什么也查不出来。让他们都好好工作,总会等到父母归来的那一天。
可亲眼见到父母被□□带走,那时的场景就成了谢清瑜挥不去的梦魇。到了汝州军区后,虽有姜大姐的照看,可谢清瑜还是一点安全感也没有。
她想有个强大的依靠,希望在那个人的羽翼下,一旦家里的事披露出来,也能保护她不被波及,给她一个安全安心的家。
她一到汝州军区就开始寻觅,多番筛选之下,钟湛就是无人可比的不二人选。
为了能嫁钟湛,她真的什么都可以不在乎的。
这样的重重心事,她是跟谁都不肯说的。
家里出事后,除了刘伯伯,她谁都不敢相信。就是被刘伯伯说可以信任的姜大姐,她也不能。
几经取舍,她恢复了理智。
“那小苏,多谢你肯理解我。今天是我唐突了,我就不打扰了。”
苏禾禾点点头,“嗯,那慢走不送了。”
苏禾禾猜到谢清瑜身上绝对有事。
联系她和梁景文之所以被拆散,是唐砚岚嫌她家成分还是啥有问题。而现在谢清瑜却能以军医的身份归来,这中间必是有什么转折和干预。
没事还好,一旦有事,和她亲近些的人都要被牵连吧?
再看她一心要嫁钟湛,七巧玲珑心的苏禾禾,只心里计量后,就想得出了。
向来奉行明哲保身的她,对这样的人和事,一贯都是有多远躲多远的。
她对谢清瑜一点结交的想法都没有。
目送她开门离去,苏禾禾就要去厨房看看虾仁和木耳发泡得怎样了。
那边已经走到门边的谢清瑜却又折了回来,在厨房门口,很难为情的,“小苏,我有个不情之请。就是钟营长不是时常来刘师长家走动吗,这样他的喜好你知不知道?能不能跟我说说?我也知道我这样冒昧了,可我真找不到人帮我,只能厚着脸皮问你。”
这个忙苏禾禾可不敢帮,几次接触下来,钟高枝儿就是个酸损脾气,颇有点喜怒无常的少爷脾气。
苏禾禾不想因自己的乱说,让自家大姨和大姨夫难做人。
“这你就问错人了。我一个离了婚的,话都不好和钟营长多说的,就更不可能去观察他的喜好了。而且钟营长也就来我大姨家吃了两顿饭,还是吃完没多会儿就走了。你就问我大姨,她也是说不出什么来。”
“这样啊?那你知道朱家的朱巧玲跟钟营长有可能吗?我听说前阵子他们一家和钟营长都在你大姨家吃过饭。钟营长对朱巧玲也是不理不睬吗?一句话也不接?”
这样抛根问底的谢清瑜,哪还是第一眼看到时的清高白天鹅啊!
苏禾禾也起了腻歪,语气却未变,“我刚不是跟你说了呀?我从不背后说人,也不会嚼舌根,你这样不是为难我吗?”
谢清瑜刷地脸上就羞红了,“我也是病急乱投医,看你也是大度不计较的,就……”
就什么?是看自己好说话,想来个道德绑架吗?
苏禾禾可不是善人包子,“那不好意思,我这人还是很爱计较的。梁景文也好,钟营长也罢,你喜欢自去追。只一条,别牵扯到我和我大姨这里就好。不然不嚼舌根这条就不做数了吔!”
苏禾禾的笑容还是那么甜腻,可未尽之意却太让人不敢深想了。
谢清瑜青白了脸,低声又分辨了几句。这次再没回头,跟后面有谁撵着一样,逃一样走了。
就这么一次,谢清瑜算是败光了苏禾禾之前对她升起的一丢丢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