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浩瀚洞庭孕一旷世女杰

    且说这烟波浩瀚的洞庭大湖，早有杜甫诗句为证：‘吴楚东南坼，乾坤日夜浮’，她可切国为界，怀纳江山呢。人称“洞庭八百里、水道达四方、世代饮湖水、鱼米富庶乡。”是个美丽富饶的湖泊。湖中有座最大的岛屿名曰‘桃花岛’，方圆有百十里之阔。岛上有山川、河流、田野，居有上百余户人家，过着与世无争、其乐无穷的世外桃园生活，实可谓物阜民康、人杰地灵。

    每到春天，岛上桃花盛开、野花竞放，引来争奇斗艳、漫屿飘香。此时也恰山青水秀、鹿鸣鹤唳、鱼跃鸟语、风景如画，田野农夫也一派繁忙。岛上居民忙时务农，闲时捕渔、狩猎。真是景象万千、生机勃勃，也是远近闻名的风景旅游之地。有诗赞曰：桃花岛屿百草芳，水秀山青幽静庄。鸟语鱼欢新世界，年丰人寿乐无疆。

    岛上有一山庄，庄主陈邦国，已年五十九岁，人呼员外。这陈员外有良田千顷，家道殷实。且为人正直、乐善好施，更兼有一身好武艺，有数十名庄丁维护岛上秩序、保境安民。

    由于地理环境特殊，官府不便管理，岛上居民所有事务都遵命于员外裁决；如民间习俗、邻里纠纷都凭他处置，百姓诚服。全岛人家过着无忧无虑、平安祥和的日子。

    陈员外育有四男一女，可四个男儿都不爱习武，只想苦读圣贤求取功名。四男中有两名考入秀才、一名考取举子。长大成人后也有进入官场、步入仕途的，也有做生意经商的。他们认为；祖上世代都在这孤岛上居住也没什么前途，所以全都走出了桃花岛。

    唯有被视若掌上明珠的女儿陈定方、守在员外身边。女儿自幼聪慧过人，且勤奋好学。三岁时就跟着哥哥们习文、作画，她才思敏捷过目不忘，如今早已是诗画全能。

    说来也怪，一位女孩她对习武更是酷爱。从小就跟着父亲学练拳脚，继而又习刀、枪、剑、戟并样样苦练。不几年功夫，父亲的浑身本领、被她全学了过去，且青出于蓝、已胜于蓝了。时年，女儿定方只有一十五岁。

    其父见她是颗习武苗子，便只好为女儿另请名师授教。定方求学如饥似渴、刻苦专研。一晃，小姐由大师教导不觉又是五年过去。这时，女儿已年满二十了。

    此时的陈定方，可练就了一身绝好武艺。如刀枪剑戟、鞭锤矛挝、斧钥勾叉，诸般棍棒及弓弩箭矢、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还有撒手五只飞镖飒飒齐出无不中的，一把宝剑更是厉害、可百步之遥取人首级，同时也练就了一身绝好的轻功，水上功夫也奇妙无比、堪称一绝。

    一日，定方的恩师郑超教头碰到员外，开口便道：“恭喜员外！定方天质聪慧、勤奋好学，她的武功现在大半已胜过为师了，我也要向员外请辞了。”

    员外听后自是喜上眉梢。但又未见女儿这五年习武究竟如何？便向教师提出：就想亲自见识见识、爱女这五年的功夫究竟有多大的长进？

    郑教师听了，也明白员外心意，便立即答应让定方小姐表演一番。员外听了大喜！忙吩咐家人：快叫来庄上所有庄丁、佣人及定方身边丫环一并来到校场，观看小姐演武。一会儿，庄丁及庄上下人、还有岛上居民都陆续到来。

    但见小姐是怎样一身打扮：只见她苗条而高挑的身材、体态轻盈，满头青丝挽成两个发髻, 就像两枝含苞待放的黑牡丹油光发亮，两叶柳眉下黑珍珠似的大眼滴溜转动、目光犀利，樱桃小嘴露出皓齿红唇，面若桃花。身着一领青丝绣纽紧身上衣，下穿青色绸面绣朵裤，脚蹬一双绢面绣花攀崖布履，袖腿紧扎，肩系一领桃红锦缎披风，真是英姿飒爽、美丽动人！

    她走进校场，在兵器架上取下双刀，只见她扭动身肢双臂挥舞，双刀上下翻滚，但见一团银光束裹、让人眼花缭乱不见人形。众人喝彩！

    又见她放下双刀，取出红缨长枪，扭动身形，双手抖枪上刺下挑，左右跳跃，有如蛟龙出海，银蛇翻江。大伙齐声叫好！

    又如斧钥勾叉、鞭锤矛挝，还有齐眉棍、各色枪棒、金爪飞抓、三节连环等十八般兵器都耍了个遍，全场响起阵阵掌声。这时，她叫来丫环云儿，定方对她耳语道：“去我闺中取宝剑来，”不一会丫环捧着宝剑递与小姐。

    此剑可是小姐最爱之物。也是陈家祖上传下、到她父亲，乃父又传给了她，名曰‘寒光宝剑’。定方拔剑出鞘，人们只觉得寒光耀眼，凉气袭人，令人生畏。小姐舞得兴起，只见她剑指树梢，纵身跃起，早有一束寒光从树梢掠过，瞬间就见树梢上被削断的杆枝纷纷坠下。众人暗自咋舌，连声叫绝！员外见了也赞叹不已。

    话说此剑乃是员外家传之宝，历经数百年代代相传来到定方手上。但最精妙之处就在这束寒光上。小姐每晚三更起舞、练至日上三竿，采天地之灵气，纳日月之精华吸于剑身，所以此剑出鞘故光芒四射，定方又将四射之光束成一团聚于剑梢，在教师的细心指导下，直到定方手上；此剑也才练得水到渠成，“寒光宝剑”才功成名就了。

    定方挥舞起来也能得心应手、威力无比。再说这团寒光：它遇金如削泥，遇木如切瓜。所以三五丈开外，剑指光掠能取人首级。

    此时小姐解下披风，露出腰间一串钢镖。只见她取下五只飞镖撒手掷出，百步处有棵小树，只听得风声飒飒作响、眨眼间五只飞镖全中树杆。

    这时该展示轻功了。除纵身跃起飞檐走壁，越墙上房，倒挂梁上外，还有跳跃如猩猿攀岩，腾飞如轻燕越涧。表演完毕众人又是啧啧称羡！

    水上功夫也很了得。可一个猛子扎下，抓得活鱼上来。水面上能踏浪行走、如履平地。大伙都齐声叫绝，赞叹不已！

    表演完毕，员外忙与郑教师讲：“大师辛苦了，我女儿竟有了这般武艺，全是师傅的功劳。大师先前对小女的许诺，看来今天早已兑现了。”说完，请教师到忠义堂商议，众人散去。

    员外与郑教师来到大堂议事厅，少顷；定方也来到爹爹身边三人入座。员外发话：“还是挽留教师不要忙走，就在庄上住下，歇息一段时日后……我山庄上还有数十名庄丁、也请大师一并赐教，老朽这一请求不知教师以为可否？”

    郑教师听了忙说：“员外的心意、敝人深表理解，但训练庄丁一事有定方小姐就行了，我在此反觉多余。”还是执意要走。员外不便强留、只好挽留师傅多住几日再走不迟，也好为大师作些饯行准备，郑教师听了只得应下。

    且说员外当年为女儿觅得这位名师也是巧合；员外知道这大湖南北都无名教可聘。于是便选了几名精干家人携了文告，去到湖北武昌、湖南长沙及荆州、益阳、常德、岳阳等地四处张贴，想碰碰机缘，如果不行再另作打算。

    可就在岳阳一处，文告贴出刚好两日，便见一条大汉头戴折巾、肩挎行囊、腰系宝剑挤入人群中看榜。少顷，只见此人抓下文告举过头顶。员外管家在一旁看得真切；不由的心中大喜！忙将此人请到一家酒店，叫了酒菜二人坐下吃酒。

    席间，员外管家与教师讲：“我家员外离此还有一百五十里水路，住在大湖中央的桃花岛上。今晚我们就此歇下，明早登船前往，不知师傅以为如何？”教师听了点首应允。

    你道此人是谁？他又为何来到这岳阳古城？且听老朽慢慢道来：他原来是京师东西两厂锦衣卫总教头，姓郑名超，年已四十，河北高邑人氏，书香与行武世家出生，身高七尺、体魄雄伟、人物轩昂，且相貌堂堂。他为人一身正气、武功盖世，且不附权贵。

    郑超在两厂潜心任教多年，后来却发现他所授弟子，不仅只是用于大内御林军、皇家侍卫，后却慢慢地逐一被阉党汪直、汤和等掌控，成为权阉鹰犬，横行天下杀害忠良、为虎作伥、图谋不轨。郑超见此，立即决定毅然辞职，怀着满腔怨愤游走江湖。一日来到这岳阳古城，他见人们正面壁围观议论：说是桃花岛陈家山庄员外，要为爱女重金聘请一位武功高强的名师授教。郑超看了心想；我与两厂断然离别，权阉们决不会就此甘休，他们定在暗中差人找寻，不如在此岛上暂避一时再作计议。于是决定抓榜揭示，便随员外家人、来到了这风景如画的桃花岛。

    员外一见郑超教师便肃然起敬！但见他年约四十，身高七尺，面阔顶平、五官端正、两眼炯炯有神。说话声若洪钟、神采奕奕、人物轩昂，气宇不凡！忙将教师延至忠义堂升坐，又命人奉上香茗、果品。即吩咐家人唤来小女定方与师傅相见、并参拜恩师！

    那时的定方虽已年十五，看上去还只是一黄毛丫头、满脸幼稚。但见她举子端庄, 文静秀丽而又显露出几分英姿妩媚，眉宇间绽放出几分女中豪气。师傅郑超一见便心头一震！

    定方走过来生怯怯与教师见礼，员外指着定方与郑教授讲：她们一共是兄妹五人，她的四个哥哥都只爱读书、不好习武，现均在外谋差供职。如今只此一女在我身边，小女名叫陈定方已年十五，她从小就天真活泼、酷爱习武、舞枪弄棒反象个男孩，便跟着我粗学了一些拳脚枪棒，这在名师面前就不值一提了。

    教头郑超听完员外介绍，当时就命定方耍了一番拳脚、刀剑。没想到郑教师看了却连声喝彩叫好！并向员外表示：小姐将来定能成为武林高手、女中豪杰，员外听了也满心欢喜。俗话说得好：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郑教头一眼便瞧出定方有武艺天赋，且功底扎实。她每出一招一势，都显身手不凡与众不同。故向员外赞美、夸奖定方。这也可见其父、陈员外武功也非一般了。有诗为证：自幼聪敏非等闲，浑身武艺老父传。郑超倾囊授绝技，半是凡人半似仙。

    从此郑教师便不遗余力，将自身本领倾囊传授，也是师徒二人有此缘份，也该造就一位旷世女杰横空出世，令恶人闻风丧胆，令四方百姓重享太平，大湖百姓也为此自豪、赞颂，各级官府也为她向朝廷举荐、歌功，并受到朝廷破格嘉封，这是后话。

    郑教头安顿下来后，便常与家里有书信往来相告。就在不久前他收到一封家书：获悉家父身体欠安，于是牵挂于心！然屈指一算不觉已过去整有五年，也着实思念起家人来了。加之定方小姐学业已成，郑教授已向员外交了一份满意的答卷，这才执意向员外请辞。

    话说员外挽留教师多歇几日、为临别送行作些准备。于是吩咐下去：全庄上下大宴三日，与郑教师饯行。岛上猎人纷纷送来山珍野味，吩咐下人杀猪宰羊也忙个不停。同时备下金银、珠宝，以谢大师五年酬劳，三日大宴一晃而过，是日员外父女率家人、庄丁送教师上路。

    在与教师分手时，只见定方走到师傅面前、卟通一声跪倒在地，口里哽咽着说：“徒儿深感对师傅的教导之恩天高地厚，但不知何时何以为报，而此次一别，后期漫漫，不知何时能与恩师有重逢之日！如若师傅再游岳阳一定要让徒弟知道。” 说完泪流满面。

    郑教师忙挽起定方，也与她嘱咐了一些话语，然后对定方耳语道：“今后如有陌生人造访，问及你师傅姓什名谁，何方人氏？请不要说出我的姓名，住址来。”定方听了也点首会意。

    此时员外也与郑教师依依作别！送走教师，在返回的路上，小姐对父亲讲：“爹爹！根据眼下大湖动荡不安的严峻形势，孩儿想训练一批有素的亲丁、男女不限，您看可否？”

    员外听了立即应允，并夸奖女儿想得周到、且非常及时，这是我宝岛的头等大事。大湖在这动荡之时，女儿有此先见、真是难得，也恰正逢时事，员外心里无比高兴。

    定方也立刻派人四处招募男、女庄勇，不几日工夫还真召得一百三十余名男丁、少女，加之庄上原有庄丁六十余名，共计已有了整二百名男女庄丁了。

    于是编排标营，日夜进行水陆操练。这支二百人的庄勇，在小姐陈定方亲自教练、细心督导下，不久将成为真正的勇士，继而又随小姐东征西剿，横扫大湖匪患，也涌现出了一批有为的人才。欲知详情如何发展？且见下面为您道来。

    有诗为证：天资聪慧陈定方，不爱艳装爱武装。名师授教传绝艺，巾帼英雄世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