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一个星期我想你
晚上十点半的时候，律所二层只剩寥寥几个人，只有中间的那顶光悬悬的挂着，稍微远点的地方光线很微弱，几个办工作桌上挂着台灯，只看得到几个人的后脑勺，对着电脑。有个戴眼镜的高个子微胖的男人拿着杯子从茶水间走出来，往自己工位去的时候瞥了眼靠窗的秦观，冷哼了一声。
这些个学校刚毕业的小子，真以为坐上这就是大律师了？坐在这一点小事都能忙活一天。
秦观盯着电脑，又从开头看了一遍，看到各个数据的时候又继续核对了一遍。左手右手两边分别都放着一大沓资料，他闭了闭有些干涩的眼睛，眼睛从电脑移开就看见放在旁边的手机一闪，他伸出手指去碰了碰就看见页面弹出微信，他看见备注一笑，把手机拿起来。
“还在忙吗？晚饭吃的什么啊？”后面带了一个小熊猫躲在墙边，支出头来看他的表情包。秦观似乎透过文字听到了她问这句话的语气。
“还没吃，在干什么？”他回复，
“在寝室啊。”
秦观走到窗边，稍微打开了点窗户，外面车水马龙，霓虹通明，偶尔有几声传来的车鸣声，还好秦观这一片座位都没什么人，不会打扰到。没等多久他点了语音通话，那边等了一会才接起。
“……喂？”陈良好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
“方便接电话吗？”他问，也许有的寝室里面有人会早睡。
“嗯嗯，我室友都还没睡，我在阳台打电话。”电话里一时没出声，她像是又想到点什么对他说道：“为什么忙到连饭都不吃啊？现在都十点啦。”
说完听到那边有关门的声音，然后听到陈良好隔着电话远了些说了句，怎么现在才回来。
“怎么了？”
“哦，没事，我在和于园说话。虽然工作很忙可是吃饭也很重要啊，要是你以后饿的比我还瘦了，就不要你走我旁边了，显得我胖。”秦观懂她的关心，手指摩挲着手机背面轻轻应了句好。
“哎呀过去……”听见那边一阵嘈杂声，就听见另一个女声“秦帅哥，为什么不陪女朋友啊，工作有女朋友香吗？哈哈哈”
“于园，你……”陈良好把手机抢了过来。
“抱歉……我最近事情确实有点多……”秦观和周程作为实习生都是由王肆带的，做王肆的律师助理，最近王肆负责个司法官司需要大量繁琐的工作辅助。恰好周程家里面有事，秦观还没见他那么急过拿起车钥匙当天下午就开回家，平时都是周程和秦观交接工作，他们俩也最熟悉王肆的工作方式和一些细节工作，不好做到一半就换人，于是都统统落到秦观手上。王肆笑嘻嘻的看着秦观说这些东西这小子能搞定后就放心的把这些交给他，有时候还得处理学校那边的事情。
找陈良好的时间明显没有之前多了，有时她给他发个消息他还不能及时回，想着之前对她说过的话，秦观担心她会生气，正想说点什么。
还没等他说完，陈良好就打断他的话“你……你别听于园乱说啊，我们也没必要时时刻刻在一起啊，我的意思说我也不需要你一直陪着我，也不是……”仿佛是没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陈良好叹了口气，放弃了。
秦观听着她在电话那头慌慌忙忙的解释，垂着眼笑了。脸上神色尽显轻松一扫方才的疲惫，他有有意逗她，说道：“那……有我没我也没所谓吗？”语气试探像是真的要从她口中确定这个答案。
“哼，又是这样。”陈良好冷哼一声，没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问道：“那你呢？”她不像之前那样被他一句话就撩拨的傻傻愣愣的了。
她似乎听到那边他笑了一声“我很想你。”他说。
陈良好伏在宿舍阳台的栏杆上，望着对面像一个个小窗口的女生寝室，吹着晚风接着电话，听着他这话脸热烘烘的，心中恼他为什么总是可以这样轻而易举的说出这些话，这么熟练难道真的没有前女友吗？
继而又想到，谈了恋爱果然会变矫情，之前一个人的生活过了那么久都没觉得什么，这只是离上次见面隔了一个星期而已，就好似分开了多久似的。
“我也想……和你一起去吃上次我们一起吃的店，他的排骨真的好好吃。等你有空了我们再一起去吧。你点个外卖吃了再工作，或者今天早点收工吧。”
“好，你早点睡。”
挂完电话后，秦观又回到刚刚的座位上，没注意旁边有人，只是放在一旁的咖啡碰出了点声响。他往旁边望去就一杯泛着热气的咖啡，上面浮着些白沫，他本想说不用，结果抬眼看见那女生手上端着另一杯，想着说了大概也没用最后开口说了句谢谢。看了她一眼就把目光重新收回到电脑上。
那女生扎着高马尾，胸前的工牌写着实习生杨佳蕾，她笑了下说了句不用谢。接着杨佳蕾又站得近了些，脸微微凑近了电脑看得很认真的说了句：“还在忙吗？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吗？”
秦观稍微动了下身子，没发出很大动作，只是隔开了点和她的距离说道：“没事，不用。”杨佳蕾像是怕他小看了自己似的，又说道：“这些都是简单的数据分析我会的。”秦观皱了皱眉说道：“不用了谢谢。”他站起身来拿了一踏资料去了复印机那。
杨佳蕾觉得秦观平时这人在事务所里除了周程和王肆，交流最多的就是这台复印机了，她每次看见他拿着资料去找王肆的时候就跑去问问题，她自己的师傅她不问偏要去找王肆，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一次都没跟他搭上话。至于周程她曾试着跟他打好关系，可是那人看着一副好相处的样子，说起话来更是狠。
关于秦观她在学校的时候就认识他，他们一起上一节公共课，老师很喜欢他，总是叫他回答问题，看出来她和那老师关系很好但在课堂上分寸拿捏的恰到好处，那老师是法学院很受人尊重的教授，都知道那教授独独偏爱秦观和周程。上过他的课的人几乎都知道这两号人物，那教授的课尤为难过，不过上课也很严谨，有时需要准备一堆资料的时候年纪上去了难免有点吃力，就看得到秦观或者周程来搬。也就只有他叫的动这俩。
关于他们关于秦观和周程的闲聊，她有时候听着也不做反应，她从小到大也是别人眼里的好学生，到了大学也是每次都坐在第一排的那种，成绩是自然不会差。有一次考试她考到前面正好是秦观的前面，她心里不免得意心里觉得也不过如此。有一次她去教授那里拿参加竞赛的参考资料，那资料研究几天都没研究出个名堂，她甚至觉得导师是不是拿错了，等到问老师的时候，那老师说确实是拿错了，看不懂也正常那是给秦观的。
后来她顺嘴问了一句那老师，才知道他在竞赛里拿了奖。对于杨佳蕾这种从小到大慕强的人，秦观无不吸引着她。到后来经家里人介绍来到这家律所实习，看到坐在窗边的秦观她不免心念一动。只是刚来的时候还处于学校里的那种状态，进入律师的第几天，她没及时给带她的师傅一份证明的资料，她没想到及时要用，也没像学校里那样告诉她一定要多久上交，弄了不小的麻烦。她被带她的师父在众人面前狠狠批了一遍，也不听她说是所里打印机坏了的缘故才导致的没交上去。她没忍住哭了
有些人许都来安慰这个新来的小姑娘，她在泪眼朦胧中瞥了眼秦观，他根本没看她，只是一言不发的干着自己的事情。直到中午的时候她没吃多少提前回了律所准备资料时，看见了秦观正在修那台该死的打印机。没一会，修好后他跟周程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想到这她看了眼准备收拾东西的秦观说道，“你要回学校吗？我们一起走吧”她把没喝半口的咖啡放下。秦观看了她一眼，
“不用了，我不回学校。”说完没等他再说什么直接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