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研究所内部
“你们觉得这东西是真的吗？还是故弄玄虚为了不让人进去？”徐行之指着金属铭牌上用红色马克笔修改得乱七八糟的“研究所安全守则”，这上面的规则看起来就像在胡言乱语，有时还会出现完全背道而驰的规则。
何雁归又把铭牌上的其中几条念了一遍，接着说道：“如果我们暂且认为这里面的内容是真实的，那么可以从里面知道的信息还不少。”
确实，至少我们能知道研究所的大致布局——一共分成地上、地下两部分，但目前我们还不清楚这两部分之间是怎样连接起来的。
我们又回头粗略的数了数，如果按照城堡或者研究机构的建筑层高来估算，这座建筑确实大约是四层，每一层都有独立的安全屋、器材室，以及主体应该是分隔开的每层的实验室。
绕着研究所的外墙走了一圈，这里的大门紧闭，我们只从侧面找到了一个矮小的后门，上面的铁锁链看起来时间太长已经锈蚀殆尽，轻轻扯断就可以从这里进入研究所内部。
与表面上看起来不太一样，这座建筑的内部有一个圆形的大厅，围绕着大厅的周围才是独立的实验室。我们走进来的地方是楼梯正下方的一个杂物间，绕到大门口可以发现楼梯围绕着大厅盘旋而上。
整座楼并不像人们通常印象里的“古堡”一样阴森黑暗，反而有着非常充足的照明——而且是电灯。这说明这里一定有规模不小的发电装置，而且一定有人在周期性地维护这些装置。
只不过这里虽然灯火通明，但是所有的灯光都齐刷刷的是森冷的白色，刺得人眼睛不舒服。楼里绝对的安静和偶尔传来的轻微电流声，让人甚至不敢迈开脚步随意走动。
“我们是从一楼开始探索，还是像门口的安全守则上说的一样先上顶楼？”我想起安全守则上所说的有关楼层的那几条。
徐行之摇了摇头：“那几条规则里很多都是互相矛盾的，什么新来的要先去最顶层，但是又说不同楼层间的往返不能走楼梯，要走窗户……这里从大厅完全看不到窗户，应该要进走廊侧边的房间里才有窗户吧？”
好在这里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危险因素，沿着楼梯往上看能够看到上面几层的布局和第一层是几乎一致的，我们商量了两句后决定先去顶层。
果然我们在路过每一层的时候都能在楼梯口对面看到用与大门口一样的金属铭牌写下的每层楼的细则，不过前三层的细则我们都没有去细看，径直来到了顶层。顶层的细则似乎是四个楼层中最少的，看来这里的限制是最小的，我们没有来错地方。
4f:无管制区域
1本层主要进行四类实验项目，实验体危险等级为：无危。
2本层实验室大门不可密闭，如果在走廊上发现异常气味，不需要惊慌，请立即检查实验项目进度表，确认进度表未被修改。
3请在每天的实验开始时确保实验体的呼吸、视觉、听觉正常。
4如果在走廊上看到红衣人，请立即进入下一层，并且联系下层实验员升级权限卡。
这层楼的细则就只有这四条，而且四条中所有的规则很明显都与“感觉”有关，无论是嗅觉、视觉、听觉。
不知为什么，也许是受到了这些文字的暗示影响，读完这些规则之后我真的在鼻腔里感觉到了一丝似有若无的异样气味，一种强烈的金属气味。
“你们有没有闻到奇怪的味道？”
何雁归皱起眉头捂上了鼻子：“确实，不知道这是什么味道，最好别吸入太多这种气体。”
于是我们就顶着这样的金属气味开始搜索各个实验室。果然如这里的铭牌所说，这里的实验室都没有锁门。
每个实验室里都陈列着一些箱子一样的实验设施，打开之后里面空无一物，不知道这是不是所谓的“恒温培养箱”，如果是的话，那么是用来培养什么东西呢？
我们就这样一直来到了圆形走廊与楼梯口相对的远端。这已经是最后一扇门了。
站在这扇门前，我们所有人都在犹豫要不要进去：“如果按那个安全守则的说法，这里应该是安全屋才对。”
徐行之上下打量着这扇门，这扇门与走廊上其他实验室的大门并无不同，也没有任何文字能够表明这是安全屋。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但是何雁归拦住了他：“等等，你们还记得吗？那块铭牌上关于安全屋的内容是有矛盾的，真的要进去吗？”
但徐行之没有理会何雁归的问题，径直拧开了这间房的门把手。门把手打开的时候，我闻到了更加浓重的金属气味。
可是房间内一眼望去并没有大量的金属制品，不知道这种气味的来源是什么东西？徐行之第一个迈步走了进去，何雁归和我对视了一眼，也只好跟着他走了进去。
一进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整套的玻璃器皿，器皿里是我们在这个研究所里见到的第一个——也许是这里的实验体的东西。
那是一套几乎完整的被剥离下来的头部神经系统，不仅包括大脑、脑干、小脑，也包括了和脑连接在一起的各种器官。
其中最骇人的无疑是正对着我们的那一对暴露在外的眼球，光溜溜的，因为没有了眼眶的束缚，所有在玻璃器皿里充盈着的培养液里面上下飘荡着，其他的感觉器官我无法辨别，只能看到它们完全由纤细的神经连接在一起，但是又自由地铺满了整个培养箱。
我意识到了浓烈的金属气味来自这箱培养液，以及被浸泡在培养液里的这一堆东西，随着我们离培养液越来越近，还多出了一种莫名其妙的酸味。
我一闻到这股味道就止不住的反胃，连忙跑到了走廊上开始干呕起来。但在我离开这最后一间实验室之前，我看到大副扑通一声跪倒在那个培养箱里的东西面前，不停地磕着头，嘴里似乎还在喃喃念叨着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