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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三篇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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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石王村的事件中,我一共记录了两篇手记,在前两篇手记中,我仅仅是作为事件内部的记录,但是在这一篇手记中,我想要再回想一遍,石王村发生的所有事情中,到底有哪些与“彼岸计划”有联系的部分,以及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我是谁?

    关于石王村的由来?

    石王村中的祠堂里那些记录,现在我已经无法考证它们究竟是被假造出来的,还是真实存在于牌位后的暗格里的。当然,因为村长都没有发现过这些记录,所以我认为更有可能的是,这些记录是真实的。

    如果说这些记录是真实的,就意味着,石王山中的“疯人藤”异动绝对不是始于十年前,而应该是早在清末民初就已经开始了,也就是说,如果说这种异动是“彼岸计划”这个组织造成的,那么在2-033之前,他们就曾经尝试过这种让人通过这种方式获得“力量”。

    如果说我的猜测是对的,那么树人曾经说我是最接近成功的样本,他的意思是不是指……

    我有点脊背发凉,这意思岂不是说,如果彼岸计划组织内部的成员知道了我的去向,而他们在这十年内没有新的进展的话……我依然会面临被带走作为实验体的境况?

    关于村里的众人?

    村里的众人大致可以分成两类,其中一类是一直生活在村子里的,村长和老王头应该就是这类。另一类是来自村外的,比如周医生、吴玥和李明义,他们因为各种原因被吸引到村子里,接着便加入了这个诡异的“轮回”之中,每加入一个新的村民,就会有一个原本的村民被送到“彼岸岛”……

    这里所说的“彼岸岛”,是否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岛屿?还是说只是一个代称?这些村民被带到“彼岸岛”之后,是否也成为了实验体,用来进行他们那种让普通人变成怪物的计划?

    在这个问题的讨论中,让我觉得有点意外的是时年和时月两兄妹,从头到尾我一直不能完全确定他们俩究竟是哪一种角色,因为他们既受到村长的威胁在帮村长做事,但也会被“石王祭”影响修改记忆。

    离开村子之后,吴玥就暂时收留了时家兄妹,我、肖云杰和老秦也曾经去探望过他们,时月已经从见到树人之后陷入谵妄状态里恢复过来了,但我也没有告诉他们,我“继承”了树人的能力,可能要变成下一个树人了……

    关于“石王祭”为什么可以修改人的记忆?

    这其实是我从还在石王村里的时候就在思考的问题,在我恢复记忆之后,能够记起在石王祭中的最后一幕,是加入了银星石、灵狐血的火焰变成了蓝色,而就在蓝色的火焰中,疯人藤的力量在彻底释放之后走向了枯竭……

    关于这场仪式我也曾经问过老秦和肖云杰,发现他们看到的景象都是非常普通的火焰,藤蔓在其中只发生了普通的燃烧过程。

    回忆起当时的情形之后,我回想当时的情景,感觉到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异感受——即使它离我仍然有几步之遥,但是它在火中摇曳纠缠的姿态却显示出一种绝对的“力量”感,让人感觉这个仪式就像村长所说的一样,是一个展示力量的过程,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拜服在这种绝对的力量之下。

    这种感觉即使是在之后的地牢中,2-033直接用藤蔓缠绕在我身上,与持枪的疤脸男对峙的时候,都不曾产生过。

    与宗教相关的仪式,总是采取这种形式,以希望获得教众的承认与信服……但这还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同样近似于谵妄的状态。

    如果这样解释的话,那么村里的其他人有着一致的记忆,应该也是由仪式和村长的言语暗示构筑起来的“集体谵妄”。

    关于那个长发疤脸男?

    这个长发男人从进村起就已经完全掌握了我们的行踪,从一开始他带我们进村就是为了让我们去成为新的“村民”,从我们进村之后,他就通过村长的监视来掌握村内每个人的状态,如果说状态有异常,那么就会被通过某种方法带走,去到“彼岸岛”。

    比如李明义的死亡,并没有人亲眼目睹他的死亡过程,而且在事后验尸时,我们也发现,所有能够当场确认身份的标志(比如面容、皮肤、指纹),都已经被毁,这完全可能是另一无名尸体,用来混淆视听。

    在第二轮石王祭的准备过程中,我可能也已经被作为需要销毁的样本目标,只是“石王”的倒戈,才让这场计划最终没有实现。

    据2-033所说这个男人在彼岸计划中的代号叫做“玄”,也许他就是负责这个村子运作的组织成员,而在他的这一次销毁计划失败之后,他一定会和组织的其他成员联系,不知道下一次还会不会是他来找上我……

    关于2-033的能力?

    自从我的眼睛里流进了树人的血液之后,我的右眼也开始逐渐树人化了……

    从一开始的针尖大小的血点,到血丝逐渐布满整个眼球,再到具像化地出现了藤蔓,最近几天藤蔓已经可以以一定的速度往外伸展了……

    这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好处,至少在我已经躺在床上又发现手机放在桌子上的时候,可以偷偷地把藤蔓伸下去找手机……

    我不知道从一开始2-033能够使用这样的能力,给他带来了什么。但至少,给我带来的,是持续不断的忧虑,从这方面来看,担心彼岸计划随时找到我的焦虑心情、害怕这种藤蔓化最终会影响我的行动能力和精神状态,这些情绪已经完全超过了我偶尔能够用这些藤蔓干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带来的便利……

    不过我也曾经想过,需不需要像练习武功一样,练习一下我对这些藤蔓的操控呢?但是这些藤蔓似乎不仅完全可以听我的指挥(只是反应还是要比四肢慢许多),而且就像真正的植物一样,随着时间正在不断地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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