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停滞

    “曹乐乐？对了，我记得她一直是单亲家庭，当年上学的时候王老师还因为她的心理问题专门跟我谈过话，把我们的座位排在一起。”发来消息的是刘思颖的同桌，曹乐乐。

    关于曹乐乐，我的印象不太深。如果说别的女生是文静的话，可能曹乐乐就得算得上有些阴郁了，她的周围几乎每天都围绕着一股低气压，几乎只有班主任王老师和班长兼她的同桌刘思颖会跟她说话。

    有了这个新线索，我们俩都满怀期待地看着徐行之，不知道能不能给案情带来新进展。

    但徐行之只是仍然摇头：“所有这类社会关系也都摸排过了。她的父亲一直在国外，从十多年前就没有入境记录，她的母亲也没有再婚过。”

    “可是既然她说这是她的一个远房亲戚，只要直接去问曹乐乐，她肯定不会为这人包庇的。”刘思颖的语气里无处不透露着急切，她的声调也因为渐渐接近了真相而变得高亢起来。

    “我们会再去联系曹乐乐的，不过她现在不在s市内，只能电话联系了，至于你们俩，这是刑事案件，你们可以协助调查，但是不能自作主张。一旦你们真的查到什么东西，反而可能让你们自己陷入危险。”

    徐行之说着说着还拿出手机，给我们俩的家长分别发了消息，看来我们的调查只能止步于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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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来找我了，你在班群里发的消息是警察发的吧？”

    是曹乐乐发来的消息，我在学校时就没怎么跟她说过话，但她现在的字里行间都十足冷漠，好像我并不是曾经的同窗，只是一个陌生人似的。

    “……不好意思，是的……”

    “你不用道歉，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还真希望他能被抓起来。”

    我不知道怎么接这句话，这是一句略显恶毒的诅咒，我既不敢接过诅咒的接力棒，也感觉到没有立场去反驳她，只能强硬的找一个完全不相干的话题来缓解我的接话尴尬症。

    “你现在不在s市吗？”

    “对，我以后大概也不会回去了，如果有班级的聚会，你就替我跟同学们说一说吧。”

    太好了，话题被我成功岔开了，只是承接的这个同样是我接不下去的沉重话题。

    “听起来很奇怪吧？但是我已经打定主意忘记我人生的前十八年，所以请你们都不要再联系我了，所有该说的事情，我都会对警察说的。”

    …………“该说的事”？是指关于那个“远房亲戚”的事吧？但她的态度分明不愿意对我们提起。

    我已经几乎确定，这人不可能仅仅是曹乐乐的远房亲戚，我甚至冥冥中感觉到，曹乐乐如此急切，如此决绝地想要离开s市，甚至她在中学时代的那种阴郁的气质，很大程度上会来自这个中年男人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

    “他是你的继父？或者说是你母亲的男友？”

    发过这条消息后，曹乐乐再也没有回复过我。

    我知道，我发对了，与此同时，我也错了……

    只有一个空荡荡的“曹乐乐的继父”的身份，以及一张画像。至于他叫什么名字，他在什么地方，我却完全无从知晓。

    我的调查被迫终止了，这不再是一次灵异事件的调查，已经踏入了我无法处理的刑事案件当中，就带着这这样的满腔的疑惑，带着这份未写完的笔记，我回到了c市，回到了我所熟悉的校园生活中。

    校园生活总是会让人感到格外的安心，如果没有小组作业，这将是完美的大学生活。

    “小云姐，你们不会趁我不在就把其他轻松的活都给选走了吧？”我一回宿舍，肖云杰就催我赶快看小组作业群里的分工表，说我的工作是组里的“顶梁柱”。

    “第三组，道教对民俗的影响案例研究。”我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就能从表格的第一页找到我的名字，果然是顶梁柱。

    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梁笑，实地调查（c市城隍庙），主要内容：外部建筑形式，内部造像特征等”。

    “怎么样？就说是不是顶梁柱吧？！”肖云杰凑过来贱兮兮地笑，“没事，城隍庙就在上次我们路过的那个城中村里面，一到晚上里面可热闹了……回头你要是不敢去，可得来找爸爸我带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