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计划
“娘！”
“娘！爹！”
“爹！”
“好好好，在呢在呢，”清禾不慌不忙的挨个摸着脑袋，几个孩子好几天没有看到爹娘，叫个不停，清禾一点也没觉得他们烦，“娘亲和爹爹都在，不着急，慢慢来。”
清禾一碗水端平了，三个孩子在身上爬上爬下，玩的不亦乐乎，只有钰泽这孩子，玩了没一会儿就缩在清禾怀里不动弹。
据秋娘说，当天出事的时候，哭的最早的就是钰泽，这孩子非要出门找爹娘，哄都哄不住，只能说越沉默的孩子越敏感，他应该是感觉到了爹娘正遇上危险。
亲亲钰泽的额头，看着这孩子还一脸期待的看着她，双眼带着对娘亲的期待，水汪汪的眼睛带着星光，清禾又亲了钰泽的脸颊。
钰泽满意了，又躺回清禾怀里。
“亲亲，”可爱的幼崽声在清禾耳边响起，钰潇正要过来亲亲，他学着清禾的样子嘟嘴，红嫩嫩的小嘴撅的很可爱。
清禾幼稚的捏住小嘴：“娘亲亲你好不好。”
被‘坏人’捏住小嘴的钰泽点头。
香吻印在钰潇的小脸上，为了不厚此薄彼，清禾给玉宝也来了一个。
看着一旁单手抱娃的李松宴，清禾起了坏心：“你们看爹爹都没人理，去亲爹爹一下，一人亲一口。”
三个其他没听懂，对爹爹亲一个听懂了，钰潇最是欢喜的跑到李松宴面前，扬起小脸蛋抱住爹爹的手臂，然后将小脑袋凑到李松宴的脸旁。
李松宴任由孩子对着他的脸折腾，钰潇亲了就是钰泽亲，钰泽亲了玉宝亲，唯一不同的一点就是玉宝亲她爹的时候，是她爹主动将脸凑过来的。
秦熙快马加鞭赶到汴京，“舅舅在府中吗？”
急行的秦熙将下人落在了身后，整的身后的下人小跑才能跟上：“三皇子，老爷不在府中，在大理寺。”
秦熙停住脚步，身后的下人又赶紧停下。
“派人将舅舅喊回来，就说我有要紧事告诉他。”
大理寺
李斌正和大理寺卿程大人确认两名嫌疑人的据点，为了不打草惊蛇，才一心想将范围一再缩小，抓住的几率越大。
程大人更熟知汴京的布局，他看着两人圈的这个区域：“这地方鱼龙混杂，各种巷口多的是，进去后就如同迷宫一般，不好绕出来。”
李斌：“无碍，只要将各个出口封锁，到时候再提前派人在里面卧底，总能将人抓住。”
“大理寺人手欠缺，若是想全部围住还有些困难，”大理寺没这么多人的，这区域至少需要两百人左右的人手，大理寺总共加起来也就四五十人。
“程大人放心，届时我会向皇上禀告，让兵部加派人手。”
程大人这才想起李斌还是国舅，这种问题对于李家来说不算问题。
“既如此，那就可直接将这一块区域围住，里面的内应人手？李大人有什么建议吗？”
“这一块不是我擅长的，就麻烦程大人帮忙做主了。”
两人将这件事情确定好后李斌就准备离开。
“老爷！”
刚到大理寺的李府管家见到了正要离开大理寺的李斌。
“老爷，三皇子来府里了，说是有要紧事找您。”
李斌回身对正要相送的程大人道：“程大人就不用送了，若是有什么难处只管派人通知我就好，”若是有人帮着他查探阿宴的暗杀之事，那就要这些人看看，不发怒的人气急了有什么事情发生。
程大人赶紧应下，这不就是妥妥的给他扛事情的人嘛。
“熙儿，什么事让你着急的让下人找我？”
秦熙看到舅舅回府，拉着他就往书房里走，看着想跟过来的下人：“你们不必跟过来。”
神秘的样子让李斌以为他找到了暗杀的新线索。
回到书房后，秦熙将门窗关紧才走到李斌的身边：“舅舅，阿宴和表嫂回来了。”
李斌有点怀疑自己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什么？”
秦熙再给李斌重复，“阿宴和表嫂回来了，就昨天回来的。”
“没事儿？”
“好好的在庄子上呢，您要是不信，今天就可以回庄子上看他俩。”
李斌心中的压力在这一刻放了下来，“怎么不让他俩回来，不要再待在庄子里了，让他们回府。”
“舅舅，回府可行，但阿宴他们的事情，我和阿宴都想的是先暂时让外人以为他两人死了，更利于我们的调查。”
当背后之人知道自己的事情办成，心中总会有有一丝得意，再稳妥的人，都会有放松的时候。
于是，为了让这件事情发酵的越来越大，李斌和秦熙两人直接将消息扩散，以至于没几天的时间，汴京的人都知道清禾郡主和李松宴两人被暗杀，如今下落不明不知生死，连尸体都找不到。
这一消息传开，汴京的百姓炸了锅了。
“朗朗乾坤之下居然有人截杀朝廷命官，何人如此大胆！”
“我猜测该是敌国之人知道清禾郡主在农事上颇有能耐，这是想将清河郡主给灭口，让我朝再无法提升粮食产量。”
整个汴京谁人不知清禾郡主带来的好处，红薯不仅是将汴京人口冬日的饿死率降低，也大大提升了人口的增长，穷人家有了粮食，那就了想将家中人口变多的想发，不说底层人口，就算是这些身家贫寒的学子家，都在添丁，更何况本身就在种植着红薯的村民，家有余粮，就想着为家族多多繁衍。
一学子气愤的一掌拍着桌子，“这些人真是可恨！”
“大理寺在做什么，怎么一点线索都查不出出来！”
“你找大理寺也没办法，若真是敌国之人，敢深入我朝经济中心汴京，肯定是做了万全之策，退路早已想好了，据说李府是第二天才发现清禾郡主夫妻遇袭的事情，就着中间的时间，该跑的都跑完了。”
“不对啊，郡主夫妻两人的尸首都没有找到，怎么确定两人真死了？”
“也是啊，那这大理寺是在干什么吃的。”
学子气愤，汴京的百姓也气愤！大家都在诅咒伤害清禾的人，特别是清禾招来的女工，每天下班后成群结队的拜佛，一面祈求清禾夫妻平安无事，一面祈求伤害清禾的人遭到报应。
早朝，皇帝对着地下的大理寺卿发怒，程大人跪在地上，皇帝一份奏折打向他的头顶：“你是干什么吃的，什么都没有发现，人的尸体你也找不出来！”
“要是无能坐在这个位置上，朕就重新找人来坐！”
帝王一怒，谁都不敢承受，大殿中人人自危，没人敢给程大人求情，而李斌只能在心底对程大人抱歉了，这是他和皇帝商量好的，在众人面前演戏。
阿宴和清禾平安回来的事情，他当然没敢瞒着皇帝，但是程大人他就没说了，就怕事情有纰漏，所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7日时间已过，大理寺什么东西都拿不出来，皇帝当场发怒，也很正常。
“皇上，微臣忏愧，”嫌疑人找到的事情程大人也没打算说，人都没抓到，说了也没用，根本不可能平息皇帝的怒火。
“但臣一定竭尽所能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请皇上再给臣一点时间。”
皇帝撒完气坐回龙椅上，他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你自己说，还要几天时间。”
这么好说话？程大人都以为自己是幻听了，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不管是不是幻听，得到宽裕的时间再说：“皇上，再给臣七天的时间，一定能给你带来好消息。”
“那朕就再给你七天的时间，若是再没有动静，你头上的乌纱帽就自己摘了。”
此话一出，程大人的小心脏都落了下去，这哪里是好说话，这是押上了身家性命了，这官位可是他努力了半辈子才得来的，可不是要了他半条命嘛！
这一刻程大人真是恨死了这暗杀李松宴和清禾郡主的人。
听闻汴京百姓都在拜佛，他觉得他也要开始了。
“李大人，你可要节哀啊。”
张阁老眼见李斌神色疲惫的下朝，特来安慰。
“没想到小李大人年纪轻轻会经历这种事情，李大人要坚强啊。”
“多谢张阁老的好意，”李斌对他这安慰的样子淡淡回应。
“听闻你们在城外的山上寻了好几天，都没有找到小李大人和清禾郡主，若是人真遇不测，崖底可要仔细搜寻的好。”
此话一出，李斌的脑子里闪过一道思绪。
“崖上的打斗痕迹严重，我们没有看到跳崖的线索，张阁老这话倒是给我们提醒了，等我回去就和程大人商议，立刻去到崖底寻找。”
张阁老：“你也是一叶障目了，即在山中遭遇暗杀，当然是要全方位寻找。”
李斌对张阁老拱礼：“多谢提醒，我就先行一步。”
张阁老原本还算温和的脸上在李斌走了之后逐渐冷了下来。
想到前几天得到的消息，他内心深处的不安蚕食着他，那群蠢货，尾巴都不给他扫干净！
一路上的李斌冷着一张脸，回忆着张阁老的谈话，心里对他的怀疑越来越深，朝廷的党派之争很严重，许久的安宁，让他忘了当初辅佐当今陛下的辛酸历程，但他也是对李松宴太过放心，这才有此一劫。
此后，家中人的护卫是必不可少了。
回府后李斌跟着回了庄子，李斌刚到院子就被老夫人一句跪下给说懵了，怎么一来就让他跪下了。
“你不要一脸疑惑的看着我，你们自己干的好事情自己清楚。”
李斌：？？？他干什么，他要清楚什么？
苏氏也不明白，她就正常来陪婆母，就被晾在一旁好久了。
“母亲，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李老夫人眼神一横：“没有什么误会，你就算觉得你母亲不顶事儿了，居然连阿宴和清禾夫妻俩出事的事情都不跟我说！”
老夫人气得很，全家人，就她和李筠景不知道，当她和李筠景一样小吗？
李斌还当是什么事情呢，“母亲，当初事发突然，害怕您一下受惊身体有恙，这才没对您说，后面也没来及给您说，但这量孩子不是回来了吗，您就别生气了。”
也就是两人回来了，要是没回来就被老夫人知道这事儿，老夫人这身体肯定要晕，庄子上的下人还是不行，几番强调不能被老夫人知道，但还是被她知道了，李斌打算将府中的下人肃清一遍，两人回来的事情不能被传出去。
“母亲，既然您都知道了，不如，帮我们演一场戏吧。”
一天后，李斌又回宫找了皇帝请御医去庄子上看李老夫人，听闻之前李家一直将李松宴夫妻失踪的消息瞒着老夫人，结果还是被老夫人知道了，现在李老夫人正晕在庄子上，人事不知，御医来看了后都说不太好。
众人都在猜想，李家该不会要一次性举办三个人的丧事吧。
“大人，我们是亲手将两人给杀到悬崖，那李松宴全身上下没一处完好的地方。那个郡主虽然没受什么伤，但她一个弱女子，跳崖后死的比李松宴还要快一点。”
“我不管是不是你们亲手将人给扔到悬崖下还是他们自己跳的悬崖，总之现在的问题是，他们两人的尸首一直都没有找到。”
只要有万分之一活着回来的可能，那他这件事不是白干了吗！
“当天你们有露面吗？”
“您放心，我们都蒙着面。”
“等到晚上，趁夜色去到崖底，看他们的尸体是不是在，李斌这老头喊着大理寺去查了好几次，不可能没搜过崖底。”
他比较担心的是清禾还活着，比较一开始的时候，试探的下人就已经吸引了清禾的注意，“上次那两个人记得处理了，别让大理寺的人查到苗头。”
“您放心，属下保证万无一失。”
黑暗中的人影退下，张阁老疲惫的坐在椅子上，真是一步错步步错，一时的杀心让他现在每晚难眠，现如今他也不知道自己当时那一步错没错，可既然做了就没用后悔路，他只能一条道路走到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