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游侠食客高谈战场之隐私
中午时分姜平之准时回到食肆，只是食肆门口站着樊有兹拦着姜平之为难道“姜大侠，你是不是惹然姑娘生气了？”
姜平之扫眼大堂没有文安然的身影，笑道“怎么，她不让我进门了？”
樊有兹挠头道“这然姑娘说不准你踏进食肆一步，否则就要扣我分成。”扭头看眼身后没人，凑近些小声道“姜大侠，如果你说什么惹然姑娘生气了，就买些礼物哄哄她，女人都吃这一套。”
姜平之嗤笑“她一个孩子算什么女人，再说，就算是女人，我凭啥要给她买东西。”
樊有兹一脸同情看着面前这个五大三粗不修边幅的姜平之，虽然一身武艺，又有钱，可这嘴确实毒了些，难怪到现在都没娶妻，哎，可怜啊。看在这是自己救命恩人的份上，怎么也得让他开了这一窍。拽着姜平之到角落处语重心长道“姜大侠，不管是女人还是女孩，都是一样的，谁不喜欢礼物呢。不管你今日要不要给然姑娘买东西道歉，你要知道，伸手不打笑脸人，想要在然姑娘这里住下去，你就要收敛些，毕竟她是一个女娃，还是个小孩子，怎么能当江湖侠士对待呢？”
姜平之嗤笑“我想要女人自会有人送人门，何须我去讨好。”
樊有兹苦大仇深继续道“姜大侠，话不是这么说的，你说的那种为了蝇头小利就来讨好你的女人，你敢要吗？她们有真心吗？今日可以为了某些利益讨好你，明日就可随时弃了你。只有真心是不会轻易离开的。”
姜平之上下扫视樊有兹啧啧道“你就是靠送礼娶的娘子？”
樊有兹脸红道“不不是，我们是真心的，怎么会在意区区礼物呢。”
“是啊，真心的不在意礼物，不是真心的送多少不也是肉包子打狗”姜平之忽然顿了一下，拍拍樊有兹的肩膀道“老兄果然聪慧。”然后几个大踏步走了。
樊有兹莫名其妙嘀咕“聪慧？莫非姜大侠开窍了？”
日落之前，君闻香食肆送走了最后一波客人，正准备插上门板时，姜平之忽然推板而入，正在柜台前看账的安然吓了一跳，抬头看是这嘴欠之斯，脸色铁青吼道“滚出去！”
姜平之堂堂七尺男儿，何曾受过这气，当下心有怒火，但很快压住脾气，从怀中捧出一只黑色小奶狗放在安然柜前冷声道“这是我在路上捡的，快冻死了。”
安然瞪了一眼姜平之，看向小奶狗，大约一个月大，冻的瑟瑟发抖，嘴里不断发出‘呜呜呜’声，似撒娇似求救，本来就很喜欢狗的安然忍不住将狗抱在怀里，奶狗似有感应般将脑袋往怀里缩，当时安然的心彻底软了，直接抱着奶狗去后厨找可以吃的东西。被无视的姜平之嘴角微撬，找到樊有兹要了三大碗炸酱面，一碟菜自回柴房。
这日，店内来了两个腰挎大刀的游侠，一个身穿羊皮大袄头戴羊毛毡，一个身穿儒袍头戴儒巾与腰间大刀极不相配。二人要了两碗炸酱面一壶热酒两个小菜就在堂中边吃边聊。羊皮大汉满脸络腮胡须，吸溜半碗面赞道“这面真带劲，有种上战场的感觉。”
儒袍男子轻抚颚下山羊须，眯眼道“杨兄好气魄！”
被叫做杨兄的羊皮大汉叹气道“哎，气魄的日子都过去了，想当初在卫将军麾下，砍蛮子就和砍瓜一样，痛快！”
儒袍男子喝一口酒点头道“杨兄所言甚是，卫将军之辉煌不复了，还好现在有海西侯，也是我大汉一代传奇啊。”
杨兄撇嘴不服“狗屁的传奇，仗着自己妹妹封了个将军，哪次出征不是带最多的兵出去，带最少的兵回来。蛮子10万，他打仗要30万兵士，就是躺着也该赢的，就这还总败。与我们十战十捷、以少胜多、以智取胜的卫将军如何比，拿什么比？”
儒袍男子不赞同道“杨兄此言差矣，海西侯征伐大宛，震慑西域，才换来这十几年的大汉太平，岂可用胜败片面概括。”
杨兄反驳“前有卫、霍两位将军将强悍的蛮夷打散了，打怕了，现在的海西侯不过是与一些残兵游勇比拼人力。真正震慑的是卫、霍两位将军。”
儒袍男子摇头道“杨兄崇拜卫、霍将军，自然只看到他们的英勇。卫、霍将军确实英勇，也确实开创了大汉的盛世，可杨兄你要知道，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英雄，卫、霍二位将军的时代已然过去，现在保卫我大汉的是海西侯。”
杨兄双目怒瞪，一拍桌子，桌子上的碗碟晃了晃，不满道“那海西侯打仗平平，不管士卒死活，哪次出征不最少死七八成兵士，纵容贪官污吏克扣将士军粮，与其说将士战死，不若说是被那黑心的将军活活饿死的。就这样的将军谈什么保卫我大汉”
儒袍男子赶紧捂住杨兄的口无遮拦，小声惊恐道“杨兄，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
杨兄拨开儒袍男子的手气愤道“是真是假，士卒最清楚，死去的将士最清楚。当今天子宠爱昌邑王，偏袒海西侯，对于他的无能蠢笨看不见，让千千万万的无辜将士做他侯爵路上的踏脚石”
儒袍男子再次双手狠狠捂着杨兄的嘴，留下一角银子生拉硬拽将杨兄拖出食肆。人虽走，可堂内其他人却将刚才二人对话听的一清二楚，有的眼神示意匆匆吃完就走了，有的小声嘀咕。
安然找到姜平之问海西侯是谁，昌邑王是谁。姜平之用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着面前精明的鬼丫头，反问“你那哥哥对没告诉你？”
安然心内咯噔一下，不解道“我哥哥为啥要告诉我？”
姜平之笑道“昌邑王是当今圣上第五子，李夫人所生，海西侯是昌邑王亲舅舅，同时又是当今丞相的岳丈。”
安然了然道“所以，昌邑王有手握兵权的舅舅和表姐夫丞相！”
姜平之嘱咐道“此话不可与外人道。”
安然翻个白眼怼道“你当我像你啊，别人一问就秃噜出来，一点把门的都没有。”
姜平之哼了一声“不识好歹。”一甩烂袍气呼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