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奇装异服新营生，娇羞女子送温暖

    进入八月，天气微凉，府里女红都忙着筹备冬衣，安然与齐广君一起在家研究各种新衣款式，安然提出了很多方便又好看的样式，比如束胸效果更好的内衣、带收口的袜子、裤子，保暖的护指手套，可以护住耳朵的耳罩等等，每提出一样都深得府中女眷的喜爱，聪明有钱的丽娘当下决定开个服饰店铺专门销售这些新奇衣物，并且还给了安然一定比例的分成，为此将县里所有善女红之人通通聘进府，只用一周时间就将第一批货全部出完，店铺紧跟着顺利开张，起了个别具一格的名字“奇装异服”。

    程书佐因女儿程媚儿即将成为郡守妾室的缘故，由书佐升至主簿，为了感谢齐福源的牵线搭桥，将有文化的文焘言收为主记，主管文书一类事物，官职虽小，繁事却多，接触的人员也比较广，是一个非常灵活的岗位。是以，文焘言这些日子都没有回过齐宅，一直在县衙熟悉公务交接公差。

    齐广君在家憋了半个月，在绣娘的帮助下终于缝制出了一件加厚长袍，许诺安然许多好东西，才换来陪着一起去县衙给文焘言送长袍。两个姑娘这次一改平时大咧咧步行压马路风格，改乘车驾出门，装了一次闺阁淑女。到达县衙门口询问门下小吏，得知文焘言随程主簿外出公干，暂时不在衙内，两个姑娘进不得衙门，只能在附近转悠打发时间等待文焘言回来。溜达到一间绣纺，正碰到里面上门看嫁衣的程媚儿。不过月余功夫，程媚儿清瘦了许多，眼神怨毒的瞪了一眼齐广君二人，扭头不做理会。齐广君看对方没有开口，也懒得打招呼，拽着安然在另一侧看绣样。齐广君几次偷偷回头打量程媚儿，都没有得到对方任何眼神，待程媚儿走后，齐广君皱眉道“这程媚儿是鬼上身了？平时看到我不是冷嘲热讽就是酸言酸语，从来没有不干架的时候。”

    安然打趣道“你不会是爱上她了，打出感情了吧？”

    “呸呸呸，你个死丫头说什么呢。赶紧走了，去隔壁买些点心。”齐广君直奔一家点心坊，将铺子内所有点心打包了一份又折回到县衙等待。

    又等了半个钟，文焘言、程主簿和几个巡吏珊珊回来，文焘言看到门口的齐广君与安然，向程主簿请示几句，得到点头回应，快步走来，看向安然道“你们怎么来了，可是遇到麻烦事了？”

    安然不满噘嘴“你怎么不盼着点我们好，这不是好多天没见你，想你，来看看嘛。”

    文焘言听到如此露骨的话，脸微红，略扭捏道“哦那现在看到了。”

    齐广君害羞上前，接过身边翠花递过来的大包裹“文公子，这是给你准备的新衣，天转凉了，换上这件吧。”

    文焘言礼貌接过“多谢，衙里还有事，我不能久待，后日休沐回去再去看望姑娘。”

    齐广君又赶紧递过一大包点心“这是点心，你和同僚分着吃了吧。既然有事就赶紧去吧，别耽误了正事，后日我在家里等你。”

    文焘言微笑点头不语，对安然道“那我先进去了，你们也早些回去。”

    齐广君只是脸红点头，安然翻个白眼表示不满，待文焘言进衙后，瞪向身边伸脖子还看的花痴女“广君姐，你看我哥对你多冷漠。”

    齐广君小声道“哪有，他刚刚对我笑了。”

    正说话间，一个农户打扮人跌跌撞撞满脸惊恐的跑到县衙门口，噗通一声摔倒地上喊道“死人了，死人了”

    两个门下吏扶起地上农户“哪死人了，死的何人？”

    农户看到是衙门之人，面色稍定，心有余悸道“俺家与隔壁共用的水井里出来一个死人，那死人好大一个，像怪物一样，都吓的不敢看，哪知道是谁家的。”

    两个门下吏眼神一对，一个道“老伯，咱们去衙内将事情说清楚。”

    “好好好，哎呀，吓死人啦，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人”农户颤颤巍巍的跟着其中一个门吏进到衙内。

    齐广君兴奋道“安然，一会咱们跟在他们后面去看看，说不定文公子也去呢。”

    安然无奈道“你看热闹是假，看我哥是真吧！”

    “嘿嘿，都有，都有。”齐广君面色娇羞。翠花和酸菜却着急了，各种哀求劝说，被齐广君以主人口气呵斥回去，蔫蔫的不敢再说话，安然心里也非常好奇，索性一起钻进马车，等衙门的人出现场时悄悄跟在后面。

    过不多时，文焘言、仵作和两名衙吏随农户一起走了，安然她们的车远远跟在后面，生怕被发现驱赶回去，跟随至一处农户聚集地停下。此处都是土墙草顶的房子，在一家与一家之间都有一口水井，在汉代几乎家家都最少一口井，外面还有共用井，尸体发现处就是两户农家之间的共用井。安然她们将马车停在离目的地100米远的距离，下来悄声钻进围观人群中，围观人群都是黑面黄土粗布褴褛的农家人，几个身穿锦缎服饰、面皮干净还带着钗子的女子钻进去甚是扎眼，文焘言余光一眼就捕捉到了安然几人，走到安然面前低声喝道“赶紧回去！”

    齐广君第一次见到文焘言如此严肃表情，有些害怕的躲在后面不敢说话，安然拽着文焘言的衣袖撒娇道“哥哥，我们就远远的看看，保证不添乱，看完立刻就回去，好不好嘛。”

    文焘言被晃的脸色微红，将安然拽出人群小声道“你们都是未出阁的姑娘，到这种污秽之地干什么，死人有什么可看的，听话，赶紧回去，你想知道什么待我休沐时细细讲与你听。”

    安然甜甜一笑，抱着文焘言的胳膊继续撒娇“哥哥，你就让我们看嘛，我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日后我们要面对的更多，总是怕这怕那，怎么能为阿父阿母报仇呢？”

    文焘言看着安然近日养的圆润略白皙的小脸，眼若星光，唇若樱桃，美人痕迹尽显，日后却要跟着自己走许多荆棘之路，心中五味杂陈，叹气道“好吧，但只可远远看，千万不能上前，看完赶紧回去。”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桃木圆牌放在安然手心嘱咐道“你把这戴上。”

    “谢谢哥哥。”安然拿着桃木圆牌端详几眼，喜滋滋的放进腰间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