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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呆子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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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亮高挂时,山间的温度凛冽冰凉,本来就对穿越一事心情极度郁闷的文安然再加上又冷又饿,所有的不满情绪全部爆发,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不走啦,不走啦,哥哥,我又冷又饿,走不动了。”一双眼可怜兮兮的看着上处的文焘言,月光洒下来将眼中的星光映的越发楚楚可怜。

    文焘言走了半夜,也饥肠辘辘两腿酸软,寻思这个时间不会有官兵来追,索性一起坐下“那歇歇再走。”

    “哥哥,我饿了。”安然用女孩特有的软糯娇声小声道,心下寻思,古代人不是都会打猎、钻木取火什么的吗,这家伙皇族出生,太子父亲都能打架,他应该有些身手吧。

    文焘言摸鼻子尴尬解释“目下夜太黑,等天亮我们寻个农家要些吃的。”

    安然失落噘嘴,退而求其次道“那能生个火取取暖吧?这个时间应该没有追兵,我们生火不碍事吧。”

    文焘言义正言辞道“不可,目下人人都想取我等人头升官发财,都知道这里发生了何事,若被人看到火星必然会联想到有漏网之人。”

    安然凑近些端详文焘言的长相,大概20岁,端凤眼,薄唇,鼻梁宽厚大,只能算长相标准,与美男没太大关系。直言道“哥哥,你是不是不会生火?不会打猎?”

    文焘言忽然愤怒道“你我双亲枉死,尸骨未寒,岂可思酒肉之欲!不能为他们发丧守丧已是不孝,如再杀生吃肉,岂不是牲畜不如!”

    安然略有心虚道歉“哥哥我错了。”四周扫视一眼,发现一处隐蔽草丛,手指道“哥哥,我去方便一下,没事吧?”

    文焘言尴尬扭过身子道“去吧。”幸亏是晚上,大红脸不至于被发现,这丫头说话太没遮掩了,哎,双亲不在,以后这礼仪之事只好自己来教了。

    安然解开绑在腰间的开裆裤,小声嘀咕“整个开裆裤也不知道有啥意义,里面有里裤,上厕所一样都要解开,下面露个裆一点都保暖,如果冬天,还不得冻的尿失禁”碎碎念中方便完, 惆怅叹气,还是没有习惯没有手纸的日子。安然蹲在地上气了许久,最终妥协找了几片大叶子小心擦拭完毕,心下决定,一定要想办法回去。

    安然与文焘言找到一个大石背风处缩在一起,实在有些冷,安然挪动小步子想贴着文焘言,不想安然挪近一步,文焘言挪远一步,安然气结“挨在一起暖和些。”

    文焘言僵硬着身子道“男女授受不亲,你现在已经十二岁,再过一年就可以相亲嫁人了。”

    安然无语,心下嘀咕;十三岁月经还没来呢就嫁人,不是虐待儿童吗!心里这么想的,嘴上却没有反驳,毕竟生活的时代不同,观念不同,不做无谓的争执,就眼下情景闲聊道“哥哥,咱们要去哪啊?”

    文焘言心中无限悲凉,天大地大,目下何处有自己容身之处?好心帮助收留的曾清荇双亲遭到残忍杀害,并且连累了山坳里的所有村民身首异处。阿父寻求湖县富商好友万家庇护,却招来追兵,不得不怀疑是这个‘好友’出卖了阿父,现在自己能去寻谁,敢去寻谁?为父平反报仇又从何处下手?

    安然见对方不说话,估计是没地去,提议道“认识你的人多吗?”这个时代没有网络,没有照片,逃亡生活应该不难吧。

    文焘言摇头“13岁离家求学有八载,只是在阿父阿母出事时匆匆赶回,不想还是没能见到最后一面。除了亲近之人,大概没人认得我吧。”作为一个皇孙,无人认得本来是一件挺悲凉的事,现在却成为一件幸事,文焘言心中思绪万千,自嘲与庆幸相互交织。

    安然兴奋一拍双手“那不就得了,没人认识你,你着急忙慌跑什么。那你有靠得住的生死之交没?有钱的!”

    文焘言不假思索道“我有一师哥,亲如兄弟,甚至比亲兄弟还亲,是华氏次子,家境殷实。”

    安然激动的一巴掌拍在文焘言的肩膀上,将对方吓了一激灵,身子本能往后缩了缩,安然尴尬笑道“哥哥,我太高兴了,就忘记礼节了。”转而道“那我们去找那个华公子吧!”

    文焘言果断摇头“不可,你双亲以及泉鸠里的百姓全部因此送命,不可再牵连无辜之人,更何况文恩君待我如亲兄弟,怎可害人家。”

    安然不满翻白眼,上下扫视文焘言,语气不善问“那你有钱吃饭住宿没?”

    文焘言双手握拳略提高声音“我识文断字,自会找到营生养活你,不会让你缺衣少穿的。”

    安然点头“那好,可是在找到营收之前,你能解决温饱问题吗?你会做饭吗?会生火吗?认识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吗?”

    文焘言一听这话有些懵了,自己出生在皇家,这些东西不需要学也没有机会学,即使是不受宠的妾室所生,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求学八载自有侍婢打点一切,忽然发现自己满腹经纶却没有用武之地,心有挫败小声道“我我很聪慧的,自会慢慢学。”

    安然生无可恋了,以为有个靠山,没想到是个生活白痴,妥协道“那你总会打猎吧?”

    文焘言点头“自然会的。”想到眼下情景抬头板脸道“现在我们是服丧期间,不可杀生不可食肉染酒。”

    安然嗤笑“不可杀生,那你之前还拿个大砍刀要杀我,不是杀生吗?”

    文焘言着急解释“我当时以为你是凶手。”

    安然反问“不管是凶手还是敌人,不都是杀生吗?如果你遇到冤枉杀害你双亲的仇人,你会手刃仇人呢?手刃就是杀生,不手刃就是不孝。哥哥,眼下,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只有活下去才能为你双亲洗刷罪名,报仇雪恨,不至于让他们九泉之下不得安宁,这才是孝。若一味的守着礼法规矩,不报仇、不杀仇,让他们唯一的孩子流落荒野,让双亲一直背着造反的污名,那才是大大的不孝。”

    文焘言思索良久找不到反驳的理由,退而求其次道“我可以捕猎,但至少三个月是不会食肉的,这是我作为子女必须要做的。你也一样。”

    安然叹气,想了想自己这个身子也不能太‘不孝’了,只好委屈道“那好吧,我也戒肉三个月,咱们打了猎换钱换吃的,总可以吧?”

    得到文焘言点头后,安然心下稍微好受了些,想睡觉又不敢,夜里凉,听说古代一场感冒就会死人,这个身子虽然不是自己的,但也不能随便死,万一死了没回去不是更惨吗,只好拉着文焘言各种絮叨“哥哥,不去找那华公子,咱们去哪啊?”

    文焘言叹息“目下,你我是逃犯身份,不宜走官道和人多的对方,只能沿山路而行,人烟稀少不易被发觉。最近的是湖县,阿父就是向湖县好友求救招来了追兵,那里是不能去了。我们绕雷首山、尧山去蒲反县。”

    安然对这些地方都不认识,只关心会不会变成乞丐“那蒲反县有认识的人?”

    文焘言点头“我舅父在蒲反县,此去也是想看看他们有没有被牵连。”

    安然不满道“你说那华公子待你如亲兄弟,怕连累他不敢去找他,那舅父家你就敢去了?不怕连累了?难道你不怕舅父家将你交出去邀功?”

    文焘言本想义正言辞反驳,想到阿父出事后被牵连的人,背叛的人,借机拿人头换功名的人,有些犹豫了,小声道“我不去找舅父,只是想知道他们是否平安,阿母与舅父自小感情深厚,相信阿母酒泉下也是惦念舅父一家的。”

    安然懒得理会这呆子,索性往夹缝中再缩缩,免得冻感冒了这个呆子连伺候人都不会,到时难受的只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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