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纪念

    宋颜忙完工作时，茶几右侧的单人小沙发上堆的衣服像小山一样高。

    宋颜合上笔记本电脑。

    “韩思雅，你要把我衣柜的半壁江山全扔了？”宋颜冷哼。

    韩思雅觉得自己后颈凉飕飕的，缩了缩脖子：“宋颜，我是为你好。”

    “你自己说，就这件白色的卫衣，都穿多少年了？姐们要是没记错的话，这衣服你高三就开始穿了。”韩思雅从一堆衣服里拎出件白色卫衣，在宋颜的面前晃了晃，“一件衣服穿十年，要是高定或者经典款也就算了，这玩意，我要是没记错，当年你跟我一起去夜市地摊买的吧？”

    她高三周末在家时，特爱穿这衣服。

    秦敛那时敲开她家的门，喊她去秦家坐会，就会看见她穿这衣服。

    宋颜支支吾吾：“我就想留个纪念。”

    她跟秦敛分手后，读硕士时还经常穿，总觉得穿上这衣服就会等到秦敛来找她。

    就像读高三的时候，他敲开她家门，站在门口冲她笑。

    一双冷厉的单眼皮，笑起来时卧蚕饱满，少了冷感多了几分暖意，挺好看的。

    “还有这件外套，这衣服一看就是前几年流行的款，尤其是袖口这个设计，当年我就觉得这设计烂大街，现在一看，只剩下烂。”韩思雅疑惑问宋颜，“这件你也留纪念？纪念谁的？”

    这不是纪念。

    这是宋颜读硕士的时候随手买的，当时突然降温，没想太多，只要保暖就行的。

    宋颜许可：“这件你扔吧，没什么意义。”

    韩思雅把外套抛到一旁，从中翻出条黑色的长裙：“这裙子不是你之前和秦敛的情侣装吗？你俩都分手多久了，还留着干嘛。”

    宋颜满脸黑线：“什么情侣装……这就是一件舞裙，仅此而已。”

    舞裙是宋颜和秦敛刚在一起那会买的。

    秦敛当时在读本科，他跟探戈社的社长天天父子相称鬼混在一起。

    那探戈社社长不知怎的，一拍脑门子说迎新晚会的探戈表演缺个主舞，让秦敛过去玩。

    秦敛一口应下来，把宋颜跟着拽去。

    “你这条舞裙是和秦敛那套西装对应的，怎么不算情侣装。”韩思雅眉眼弯弯，“你现在还会跳探戈么？”

    宋颜点点头：“会的。”

    宋颜和秦敛的探戈师承科大舞蹈系的院长。

    院长是个中年女人，以前也住在家属院，教宋颜和秦敛跳舞，还抽查他们学得怎样。

    他们若是忘了动作，或是基本功偷懒，会手心挨鞭子。

    打得可疼了。

    “这条舞裙还是留下来吧。”宋颜从韩思雅的手中拿走那条黑色的长裙，“虽然我跳舞学了很多年，但那是我唯一一次上台表演，我觉得，挺有纪念意义的。”

    又是纪念意义。

    到底是在纪念舞蹈本身，还是在纪念与她跳舞的那个人？

    韩思雅戳穿：“你真不是因为秦敛？”

    宋颜仰头，“什么？”

    韩思雅一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威严：“你今天晚上碰到的学生，是秦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