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站得高看得远
“这还只是表面上，一个毫无背景的潜龙榜天骄所造成的风波，远不是你现在看到以及我所说的。毕竟我也没经历过。
实话说，真没把握保住你，突然要与天争一线，你怕吗？”
“最开始怕，后来或许不怕，但随后更怕了，后来更不怕了。”李扶光早已不是中午恐慌的样子。
“哦？怎么说？”秦远沧饶有兴致的看着李扶光。
“三日前第一次修行，我一步踏出，便是了九重境，我怕了，封阳城庙小，我爹娘本事也小，我既怕出头的风波，又怕一辈子浑噩度日的恐惧。
我决定自私一把妄想运筹帷幄开始，我或许不怕了。
于是我佯装三日，终于忍不住给李利民说了我的事情，从那一刻我便要冒险走一条上山的路。
但堂弟前往咸阳，使我欲落子第一步便超出预料，那里开始更怕了。我的任何冲动都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先是素未谋面的堂弟，再往后怕是我爹娘，甚至牵连封阳城。
就像舅舅所言，若我筹码不够，死去的潜龙榜便也就死去了吧，封阳城、大秦的死活又有谁在意呢？所以我当时怕极了。”李扶光看着下面还在热闹的夜景。
“我意识到，我为自己选了一条要逆天的路。”
“可是后来，我又一想，我若是不做点什么，那么现在、将来被牵连的人，我都没有办法救赎。
难道，我无动于衷吗？
那一刻我又突然不怕了，只是有些担心时间不等人，那一刻我迫切的想要力量。
所以说，我有了必然要迈出这一步的理由，哪怕这是一步臭棋，我都得给它起死回生才行。
所以舅舅问我看到了什么，我只能说，站的高才能看得远。”
“我不敢豪言与天搏命，但是让我在这乱世中当一浮萍，风吹向哪里我就得去哪里，我是不愿的。”李扶光看着秦远沧的眼睛。
秦远沧看着他，久久不说话。
“你这样的少年，我第一次见，作为你的舅舅，我希望你能活到最后。”秦远沧打破沉默。
“不论如何，堂弟的事情，我深表歉意，我保证，不会过多久，一定安全把他送到您面前。若是大秦阻拦，我便反了这大秦。”李扶光诚恳的说道。
“闭嘴，你这臭小子，还想给我皇族添乱，陛下仁德，深得民心，你外公根本不在意当年夺嫡之事。
等你见过外公就知道了，他哪是治国的料，它是帮陛下扫清障碍，顺利登基罢了，何况他俩可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
这些你不要随意提及，你父母亲都不知道，天下怕只有你我他三人清楚了。你堂弟是自己要去咸阳的。”
李扶光松了一口气，笃定了心中的猜测。
或许，封阳城很美好，但是外界并不一定完全不美好，相反，总听起外界来往的商户们说，“这小小封阳城，其实也不差。”这不就是说明什么了吗。
大秦强盛这么多年绝不可能是靠欺压民众所换来的。
“看你的样子，好像猜到了。”秦远沧看少年松了口气，还笑了一下。
“略有所猜罢了，当今陛下，以民为本，定不可能作出违心之事，哪怕是皇家无情。至于为什么堂弟会这样做，我没法推测，我对这个世界了解的太少了。”
“了不得，仅凭你在这一隅之地的见闻就推测出这么多东西，大秦数以十亿计的国人都无人看出。
不过，你堂弟去咸阳并不是龙潭虎穴，他是质子，但更是瑰宝，也是你能顺利过第一关的关键。”秦远沧说着自己儿子的时候，总是落寞又骄傲。
“？”李扶光疑惑。
“大外甥，你的未来注定无限，作为武王强者，我能给你的帮助也不会很多，但是”说到这，秦远沧神秘一笑。
“你弟弟可以！”
“但是，我要你保证，等你将来有能力的那一天，定要你弟弟长命百岁！”秦远沧背过身去。
“何须将来，我发誓，见到堂弟的那一刻我便改变他的命运。否则倒立洗头！”李扶光笃定道。
秦远沧抽抽嘴角，“？神经病，你怎么这么笃定你可以。”一脚踹在李扶光屁股上，李扶光此刻没有修为，差点儿掉下去。
“我擦，老舅，你别不信，看到绝尘了吗，它能化形，都是我的功劳。”李扶光说道。
“那是妖兽，和你弟弟能一样吗，你弟弟的身子骨连最平常的淬体丹都不能吃。你所得的造化恐怕，只能害了他。”秦远沧落寞。
李扶光一听，也皱眉。
“无需担心，那可是造化神丹，无上仙品，谁能承受的痛苦越多，回报就越多，痛苦可以无限，但是就是不会死人。阎王来了，也给你吊着气。”兔子的声音适时响起。
“那太好了。”李扶光松开眉头。
“那不一样，反正堂弟以后我负责了，老舅你就别瞎操心了。”李扶光故作轻松，想让秦远沧信任自己。
“你讲真的？”秦远沧目光灼灼，心有所动。
老实讲，初次见到还是一匹白马时的绝尘，秦远沧只看到它是一只天资不错的妖兽，但是当着他面化形的时候，把他吓了一跳，妖族化形，那得是妖圣境界才行。
后来得知了缘由，也不得不为李扶光的手段感叹。
如今，李扶光说有把握救自己的儿子，他便露出了希望。
“不打诳语。”李扶光做了个阿弥陀佛的姿势。
“好，好，好。”秦远沧连说三声好。
“时候不早了，你还虚弱，赶紧去休息吧。”秦远沧将李扶光放到了屋门前，御剑离开。
“所以说，老舅，你带我去天上，想让我明白什么？”李扶光对着天空说道。
“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天空传来秦远沧的声音。
“切，屎盆子镶金边，还不是一个意思吗。”李扶光无语道。
。。。
第二日一早，李扶光像往常一样跟着太阳升起的节奏，前往凤阳山‘晨练’，只是今日，不太一样。
大秦西南的天，像往常一样，天冷的比其他地方要早一些，昨个儿还只是白马秋风，今天早上就满地白霜了。
“进城？”
“嗯。”
“那你可太早了，这城卫都还没上班儿呢。”
“那你这是？”
“我去晨练。”
“早上的修行吗？”
“算是吧，但是我修行比较晚，所以基本上就民间的粗路子，涨涨力气罢了。”
“父亲说你剑法造诣很深。”
“倒不是，主要是剑招太高了，虽然就一剑，但我现在也才一知半解，小成都算不上。”
“那也很厉害了，武王级别强者夸赞武者境的剑道，不是易事。”
“身体还挺得住吗？这个日子早上可有些冷。”
“还可以，父亲给我准备的有紫阳玉，我感觉不到冷。”
“我猜，你是担心舅舅犹豫不决，不敢让我帮你治疗。大早上提前来堵我吧。”
“正解，父亲一世英雄，但是轮到我的事情就优柔寡断。”
“理解，这是我结拜兄弟，绝尘。”
“你好。”绝尘化为人形，然后又变为白马。
“你好，小尘弟弟。”
“来吧，上来吧，带你去修行。”
两把黄阶长剑已经粉碎，李扶光并没有用系统获得新的神兵，而是拿出袁齐天送给他的墨色长剑，袁齐天告诉他这把剑叫，墨竹。
刚停止太极拳的修行，便不知疲倦的练起轩辕剑诀。
李扶光一剑一剑的劈砍，他并没有用剑意驱使，因为还在后遗症的时间内。
“哥，这剑法也不用练了，这一剑靠的不是熟练，而是意志，而你的意志早已足够凝练剑意，限制威力的是你的剑意浑厚程度，以及凝练程度。”
听到这儿，李扶光收起剑。
目光复杂的看着眼前比绝尘大不了两岁的少年。
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眼前的少年年纪轻轻便如此俊美。可惜面无血色，初秋天便披上了狐裘大衣。
少年指导了李扶光两句便咳嗽两声，绝尘化为白马趴在地上，让少年坐倚在身边。
明明有惊世之才，却得了一副弱不禁风的身子。
大概天妒英才便是如此吧。
拉李扶光收起剑，坐到少年旁边。
“刚出生就这样吗？”
“嗯，一落地便风云大作，有人说是妖星乱世，也有人说触动天怒。母亲为保我，替我挡下了所有雷罚。”
“那是天妒之劫，老天嫉妒你的天赋，在你还未成长之际，想要先灭了你。”这是李扶光听兔子讲的。
“嗯，我知道。但我不屈，我想要找到复活母亲的方法。”
“我支持你，那你想好了吗，我确实有方法助你再一次获得逆天的机会。只要你能挺过去。”
“哥，我想了十年了，也算了十年，我算到你是我的贵人，我也愿意相信你。”少年虚弱毫无血色的脸上，眼睛越愈发明亮。
“长生，我希望你将来，得道长生！”李扶光取出一颗无上仙品淬体丹。
仙丹自动飞到长生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