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发现敌踪！
正在沉思，忽有公孙瓒的亲兵到来，把他叫到公孙瓒面前。
“子龙啊，我需要一个信使，去给素利送一封信！
素利昨天才吃了一个败仗，绝不敢拿你怎样！
而且，他应该北去没有多远，你很快就可以返回。”
丁锐暗自琢磨起来。
他若离开军营，肯定不会回来了。
问题是，他的白龙驹不见了。
如果别人捡了他的宝马，他就此一走，岂不亏大发了？
心念一动，丁锐抱拳道：“将军，我的白龙驹不见了，我想去找找。”
潜意思是，如果我的白龙驹没有回来，我根本没有心思去送信。
公孙瓒稍作沉吟，直接说了实话：“我听说，你的马儿径直跑向敌阵，被鲜卑人牵走了。”
“啥？”丁锐大吃一惊。
白龙驹落入鲜卑人手中，那不就彻底丢了吗？
公孙瓒却露出微笑：
“你的那匹马儿十分神骏，应该会被人献给素利。
你可以借着送信之际，向素利讨要你的马儿。
他一个鲜卑大人，想必不会昧了你一匹马。”
咦？
对哦！
丁锐下意识点了点头。
“那就这样定了，你即刻启程吧，早去早回！”
“诺！”
从公孙瓒那里回来，丁锐立即就起行了。
无论送不送信，他都想尽快离开公孙瓒。
因为，原主的经历告诉他，有人想暗中杀他。
对方是谁，他已猜了个大概。
虽然很想报仇，但眼下并没有机会。
那么，只能先保住自己为上了。
一路向北，策马奔驰了大约一个半时辰，周围便已再不见人烟。
丁锐停下坐骑，从怀里取出一个密封的竹筒。
打开竹筒，从里面取出一卷泛黄的蔡侯纸。
他将那卷纸展开，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很快，他就瞪圆了眼睛。
纸上的内容，尽是公孙瓒对素利的羞辱之语。
公孙瓒还在信中提到，他派去的勇士名叫赵云，杀了鲜卑蛮子无数，完全不惧生死。
有什么手段，大可对赵云使出来，看看赵云会不会皱一下眉头！
“我干你粮！你想要我死啊！”丁锐破口大骂。
可以说，这个计策非常粗糙。
不过，针对的人是赵云和素利，则是恰到好处。
因为！
赵云是个忠厚性格，服从性很强，不会私自去拆书信。
素利则是草原人，还是一名大首领。
公孙瓒对其进行辱骂，还说派去的人不怕死，必定激得素利勃然大怒！
那时候，赵云想要好死都不可能！
“公孙瓒，你以后千万不要落在我的手里！”丁锐恨恨地说道。
深深吸了几口气，方才冷静了些。
他刷刷刷几下，就将那卷信纸撕成了碎屑，扔了一地。
事已至此，他不走也不成了。
问题是，向哪里走？
丁锐陷入沉思。
现在是中平五年。
明年五月份，汉灵帝就会挂掉。
接着就有董卓入京，十八路诸侯讨董。
在原本的历史上，讨董之战，与赵云完全无关。
当时赵云的哥哥去世，他回家奔丧去了。
想到原主那个病秧子哥哥，丁锐终于有了决定。
他打算先回家一趟，把那个便宜哥哥带上。
然后，一起前往洛阳。
汉灵帝刘宏，正在洛阳大肆卖官。
他要是能够赚到一笔大钱，就有机会买个官做。
买到个县令或者太守，就能执掌一地，暗自培养势力。
等到天下一乱，他便一跃而起。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正如此想着，便见远方一骑，正在飞快地朝着这边奔来。
由于目力极佳，丁锐分明地看到，马上之人身体摇晃，一幅随时都会栽落马下的态势。
丁锐皱眉想了想，打马迎了上去。
不多时，他便接近了那一骑。
对方是个老头，骑着一头骡子。
衣着狼狈，神情惶急。
老头看了看丁锐的衣着打扮，突然如同见了救星一般，高声叫道：“小将军！小将军！你快去救救我们的村子吧！”
丁锐心神一凛，问道：“怎么了？老人家慢慢说。”
老头指着一个方向，焦急地说道：
“就在那边，约莫五六十里的地方，来了一伙草原蛮子。”
“老汉我站在山上，眼看他们冲进我们村子，村子里就响起了惨叫声，房子也开始冒烟了……”
说到一半，老头就嚎啕大哭起来。
丁锐下意识道：“鲜卑人不是刚刚吃了一个败仗吗？怎么还敢回来？”
老头哭道：“许是回来报复的吧，他们不但杀人，还放火！”
丁锐稍一琢磨，就明白过来。
刚刚上位的素利，威望本就不高。
打了败仗以后，这地位多半有点不稳。
若不报复回去，他没法向族人交代。
而汉人这边，都以为素利会败退回去舔伤口。
结果粗心大意，就给了鲜卑人机会。
既然敌人是来报复的，肯定比起以往更加凶残。
想到这里，丁锐心中便是一沉。
他决定介入这件事。
否则，他的念头不会通达，也白瞎了一身好武艺。
“你继续向南，把事情向公孙将军汇报。我现在就过去，为你们报仇！”
老头满脸惊愕：“小将军，你就一个人过去吗？”
丁锐头也不回道：“一人足矣！”
说罢一抖马缰，打马冲了出去。
就在此时。
在丁锐的东北方向。
一座村庄的大门被攻破，近百鲜卑骑兵疾冲而入。
一群男子和少年，各自手持木棍或者锄头，大声呐喊着冲向鲜卑骑兵。
几支羽箭飞来，深深地扎进只穿着单薄衣衫的胸膛。
冲在最前面的几人，顿时扑倒在地。
其他村民双目通红，继续杀向鲜卑骑兵。
骑兵们挥动马刀，轻松格开那些木棍或锄头。
继而刀势一划，刀刃就从村民们的脖颈上一掠而过。
一颗颗怒目圆睁的人头，冲天而起！
一间茅草屋里，突然跑出一名女童。
她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头，迈着小短腿，径直冲向十几步外的一名鲜卑骑兵。
“坏人！我打死你！”
女童带着哭腔大喊着，高高地扬起了右手。
“呵呵，有意思！”
那名鲜卑骑兵狞笑起来。
脸上刀疤扭曲，如同一条丑陋的蜈蚣。
他拨动马头，对准小小女童，笔直地冲撞过去。
就在这时，一个少年从左边的茅草屋里冲了出来，嘴里焦急地喊道：“小狗儿！回来！”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茅屋里也冲出一人。
却是一名老者。
这一刻，老者展现出让人难以想象的迅捷与果敢。
只见他合身朝前一扑，硬生生抢在战马冲撞的前一刻，将挡在战马奔行路线上的女童扑飞了出去。
眨眼之后，战马的马蹄，直接绊在横在半空中的老者腰间。
老者被撞飞出去，半空中就喷出一口鲜血。
那匹马儿未能扬起前蹄，一头栽向地面。
马上的刀疤脸慌忙跳离马背，却还是被摔得七荤八素。
少年人看到飞来的女童，连忙蹲下身体，打算将女童接住。
女童带着强大的惯性，一头撞在少年的肚腹之间。
少年顿时面色发白。
但是，他还是紧紧搂住了女童。
二人向后砸穿了茅草屋的墙体，摔进屋里去了。
刀疤脸好半晌才爬起来。
他瞪着正在吐血的老头，暴跳如雷：“你想找死，我就让你不得好死！”
一回头，对身后数骑喝道：“都过来，用马蹄把他踩成肉泥！”
处置了老者，刀疤脸冲进茅草屋中，却发现少年和女童都已不见了。
村外，三骑驻马而立。
为首者是个年约十六七岁的青年。
他面容丑陋，眼神狠戾。
他叫成律归。
乃是新任鲜卑大人素利的亲弟弟。
这次报复，素利做得十分小心。
他先派了许多精骑扮成汉兵，三三两两地进入汉地。
汉军斥侯及少量的巡逻士兵，尽数遭到了这种精骑的暗算。
清理了汉军的眼线，素利便把自己的骑兵分成数支，尽数撒了出去。
这些骑兵深入汉地近百里，直接闯进了右北平郡最柔软的腹地。
这里的村庄，缺乏坚固的防御，和胡骑作战的经验也不多。
面对鲜卑骑兵的攻击，这些村寨很难抵挡得住。
为免被汉军堵住，这些骑兵大都是抢了就走，来去如风。
大半天下来，很多队伍都已经满载而归。
不过！
成律归是刻意留下来的。
他的目的，是想尽量多的杀人！
成律归认为——
汉人占据了天下最肥沃的土地，这才使得鲜卑人不得不生活在苦寒之地。
杀光了天下汉人，鲜卑人就能占据肥沃的土地牧马！
在成律归的命令之下，这支队伍格外残忍。
凡被他们攻下的村庄，人畜尽皆变成死尸，村庄化为灰烬。
对于成律归来说，汉人的惨叫声和求救声，就是世间最为动听的乐曲，他百听不厌！
“这是第几座村子了？”
成律归询问身边亲兵。
一名亲兵答道：“第七座。”
“才七座吗？这么慢？”
“总有南蛮不知死活，试图阻挡我们的儿郎。”
那亲兵解释道。
成律归冷笑道：“南蛮不是地上的草，只要把他的脑袋砍掉，他就会彻底死掉！只要不断地杀下去，早晚能将天下南蛮杀光！”
亲兵们纷纷抱拳：“记住了！”
一个半时辰以后，丁锐来到了这个村庄。
丁锐所看到的，是一片正在燃烧的死村。
男人的尸体，以及残肢断臂，散落得到处都是。
还有一些女子的尸体。
但凡年轻的女子，几乎个个浑身赤裸。
而且，她们个个都被剖开了肚子，肠子流了一地，死相极惨！
从女子们那死不瞑目的神情里面，丁锐看到了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还有一名老者。
身体被许多马蹄践踏过，身体几乎成了一滩肉泥！
鲜血依然还在流淌！
火焰正在灼烧！
丁锐作为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何曾亲眼见到如此惨烈的场景？
更何况，受害之人，尽是他的同胞？
丁锐心中，燃烧起熊熊怒火。
握枪的右手，撰出了一根根青筋。
他决定找出凶手，将他们统统杀死！
绕着村子转了小半圈后，通过地上的马蹄印，他找到了敌人的去向。
“驾！”
丁锐催动战马，追踪着敌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