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鸡犬升天

    一天，张信从宾馆走出来，准备出去外面办事，走在路上时，一辆小轿车突然停在他旁边，那个车门打开了，有人向他招招手，叫他上车，张信弯下腰看了一下，原来是陈子峰叫他上车，张信以为，陈子峰找他有什么事呢，便直接坐上车了，两人互相打了一声招呼。

    陈子峰说：“你现在有空吗？我们去喝杯咖啡。”

    自从上次他们在医院见过面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我现在准备出去办点事。”张信回答道。

    陈子峰没有说什么，便把车开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停靠在路边，两个人就这样坐在车上。

    陈子峰迫不及待的问道：“你现在还经常跟惠子来往吗？”

    “我们经常在一起玩。”张信回答道。

    张信在想，原来他是为了惠子的事，所以，想叫他去喝咖啡。其实，张信并不知道，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惠子也没有跟他说。

    “你问这些干嘛？你和慧子是什么关系？”张信问到。

    “惠子是我的女朋友。”陈子峰回答到。

    张信原来就隐约感觉到了他们有那种关系，但是，没有想到，他直接说出来了。

    张信在想，如果惠子真的是你女朋友，惠子还会和我这样暧昧吗？你这是一厢情愿吧，不过，张信觉得，他这样说，好像是在表明惠子是他的人，难道这是在示威？难道这是在警告吗？

    陈子峰又说：“听说，你们现在晚上还经常在一起唱歌。”

    “是的，我们就经常在一起唱歌。”张信也直接了当的说。直接刺激他。

    张信看到，陈子峰听到这句话后，那个表情有点不高兴的样子。

    陈子峰又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张信感觉他好像在查户口。怎么问得那么详细？不过，他感觉到，惠子在陈子峰心里那份重量了。不然，他不会问得这么详细的。

    张信怪里怪气的说：“我们是半路认识的。”

    这句话可把陈子峰搞懵了。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张信就是故意这样说的，你不是想要答案吗？那我就故意把你搞蒙圈去。

    陈子峰又问：“你们认识多久了？”张信看到他这样一直问下去，觉得很烦。

    “我们认识很多年了。”张信故意夸大的说，故意来气他。张信看到，他的脸色很不好看。

    过了一会儿，陈子峰严肃的说到：“你以后最好离她远一点。”他似乎用一种命令的口气在说话。

    张信在想，我们来不来往是我们的事，你管得着吗？你以为你父亲是市委书记，就可以仗势欺人吗？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张信直接回了他一句，等陈子峰还没反应过来，张信便开门下车了。

    晚上，张信去惠子那里，准备把今天他和陈子峰那个事跟惠子说一下，并且，也顺便去哪里看看电视。

    当他去到那里时，院子里面，还是像往常一样坐满了人，他们都是在那里等着看电视的。

    惠子看到张信来了，就笑眯眯的走过来。

    惠子看到张欣今天的脸色有点阴沉沉的，好像心事重重，惠子问到：“你今天怎么了，好像有点不高兴，是不是有什么事了？”

    张信本来想把今天和陈子峰那个事，跟惠子说的，但是，去到那里时，他又不知道怎么说。如果说给惠子听，可能会惹怒惠子，惠子可能会惹怒她父亲，这样会影响到她父亲，毕竟，陈子峰的父亲是市委书记。所以，他还是忍住不说了。

    “没有什么。”张信回了一句。

    惠子对张信说：“我们单位的人，今晚约我去打麻将，现在3缺1，你去不去？”

    张信说：“好久不打麻将了，去就去吧。”张信也觉得今天心里很烦，就去娱乐一下吧。

    他们去到那里时，已经看到两个人，一个男一个女，男的是中年人，有点瘦小，下巴尖尖的，而且，还是个秃顶，那个女孩子的打扮很妖艳，有几分姿色。他们两个挨坐在一起。

    惠子简单介绍一下大家。那个秃顶男是他们财政局的股长，人家都叫他陈股长，那个女的也是他们财政局的，叫王芳。

    于是，我们就开打起来了。这场麻将，张信的运气很好，经常自摸。

    打了一会儿，突然有一个麻将子掉在地上，张信弯下腰去捡麻将时，在麻将桌下面，他看到一幕，陈股长那双腿勾住王芳的那只腿，而且，还不停的搓着王芳的腿，王芳也不动，静静的给他搓。张信暗想，原来是一对狗男女，张信也没说什么，拱起身来继续打麻将。

    在打麻将时，陈股长和王芳有说有笑，陈股长时不时用手去摸一下王芳的手，俩人眉来眼去的，打牌也忘了碰，好像他们两个根本没有把心思放在打牌上，似乎两人在调情。

    惠子看到有些不耐烦就说：“ 喂，现在是半夜了，你们能不能打快点，怎么那么多废话。”张信在暗暗的笑。

    这场麻将输的最多的是陈股长，打到后面，他没钱了，这时候，已经晚上一点多钟了，惠子说：“不打了，”但是，陈股长坚持要打，惠子又说：“都这么晚了，再说，你也没钱了，还打什么？”

    陈股长说：“钱的事，你们放心，”

    于是，他就拿起电话来，打给一个人，叫那个人现在送钱过来。不到一会儿，那个人真的送几千块钱的过来了，张新觉得奇怪，怎么他叫人送钱，人家就马上送过来。

    后来，我们又继续打下去。一直打到了半夜五点多钟，他们才肯散场。

    打到最后，张信身上带的60块钱，全部输光了，他想了一想，明天早上连到买烟的钱都没有了。

    惠子家离这里没有多远，看到这么晚了，张信便把惠子送到她家的楼下，慧子问他：“你要不要，上去坐一下？”张信本来想上去坐的，如果上去，肯定会跟惠子来一场情意绵绵的，但是，他想起了陈子峰那个事，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张信说：“时间晚了，我不上去了。”

    惠子说：“那好吧，你早点回去休息。”

    当惠子准备上楼时，扭过头来看到张信，还站在那里不动。

    于是，惠子问他：“你怎么还不回去？”

    张信支支吾吾的说：“我刚才钱都输光了，你能不能先借5块钱给我，我发工资，再还给你。”

    惠子看到他这个狼狈的样子，就想笑，其实，惠子也不知道他今晚输了多少钱。于是，惠子马上从钱包里面抽出了20块钱递给了张信，这样，张信才离开了。

    第2天，张信问惠子：“怎么那个陈股长那么牛，打一个电话就有人送钱来了。”

    惠子说：“昨天送钱那个人，我认识，是一个包工头。”

    惠子又说：“陈股长原来是部队连级干部，刚转业回来当一个股长，他这个人很凶的，很霸道的，谁要不听他的话，他就整谁，所以，在局里面没人敢说他的话，谁都怕他。”

    张信说：“昨晚上，我看到他们两个人在下面脚勾脚的。”

    惠子惊讶的说：“怎么会这样？他们两个都是有家庭的人了，不过，他们俩人在局里面是有点那种暧昧关系。”

    后来，听慧子说，陈股长升为副科长了，没过多久又升了科长，几年时间他就升到了局长的位置。

    他当财政局局长后，他凭借他手中的权力，他把老婆也安排到一家税务所工作。他的老婆初中毕业，原来是一个农村妇女，而且，他还安排了他一大堆亲戚，在各个机关工作。

    到后来，大家都知道，那个王芳是他的情人，并且，随着他升为局长后，王芳也升为了科长。可以说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随着他的官越做越大，他当局长后，他就不想跟张信他们打麻将了，有一次，他看到张信，他拍了一下张信的肩膀说：“小兄弟，你们打的麻将太小，没意思，我带你去打大的，这样才刺激。”

    张信说：“我哪有那么多钱，去打大麻将。”

    陈局长又说：“你是惠子的朋友，没钱，尽管说，这是小意思了。”

    他说这句话，当然是看在惠子的面上了。陈局长知道，惠子的父亲是市委组织部长，所以，他也想巴结惠子。

    张信也听惠子说过，说他经常请惠子吃饭，但是，惠子都没有去。

    张信还听惠子说，他经常打麻将，打通宵的，第2天早上去办公室报道一下，说要出去办事，就走了，其实，他是回家睡觉的，没人敢说他。

    有一次，张信对陈局长说：“你每次打麻将打到没钱的时候，就打一个电话去，就有人送钱来，你太牛了。”张信故意捧他一下。

    陈局长笑哈哈说：“他们都有求于我了，当然，要懂得孝敬老子了，哈哈。”

    张信也觉得，他确实有点狂。但是，就是这样的狂人，一步步的高升，一路开挂，从股长，副科长，科长，副局长，局长，副市长，最后，做到了市长的位置，并且，还把他老婆提拔为税务局副局长，真的让人不可思议。

    谁都知道他贪污受贿，作风有问题，但是，他是出了名的凶神，没人敢举报他，怕他打击报复。但是，现在没人举报你，不等于以后没人举报你。

    陈市长万万没有想到，后来，就在他准备安享晚年，准备退休时，被人举报贪污受贿，数额巨大，最后，没收了他的全部财产，并判处有期徒刑15年，他的老婆也撤职查办。

    就这样，我们的陈市长，一世英名，就这样完了，只能在监狱里安享晚年了。

    有一句话：“善恶到头终有报，举头三尺有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