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懵懂年代

    一天晚上，在河边唱歌时，惠子对他们说：“我们家买了一台18寸的彩色电视机，你们明天晚上去我家看电视。”

    那个年代，电视机对人们来说，就是一种奢侈品，没有多少家庭有的，张信也从来没有见过彩色电视机是什么样的。

    第2天晚上，当他们去到了惠子家，看到那个院子里面，己经有很多人拿着板凳来占位置，大家都怕占不到好的位置，所以，都早早来占位置。

    惠子也给他们留了位置，惠子过来跟张信他们坐在一起，没过多久，电视开始了，放演的是香港连续剧《霍元甲》。

    张信记得，在10岁的时候为了看一部电影“小兵张嘎，”那个时候，晚上他们骑着自行车不畏辛苦，跑到10多公里外的地方去看，由于，晚上马路没有路灯，有一次，他们骑单车，掉进了马路旁边的沟里。但是，为了看电影，他们不在乎这一切，他们擦了擦身上的脏东西，又继续赶路，他们那种看电影的干劲，似乎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挡，因为，小兵张嘎就是他们的偶像，后来，他们还学小兵张嘎，用木板做了一把木手枪。

    今天看到了电视机，张信在想，要是能像现在这样，就不用半夜跑那么远去看电影了，这样可以天天坐在家里看到电影了，那该多好啊。

    正当他们看电视看到一半时，那电视的画面突然模糊起来，闪闪的，这时，看到一个人跑到上面去，来回转动那根竹竿上的天线，这时，电视画面才稳定下来，张信对惠子说：“这个东西好神奇，人家放电影都需要用胶片，才能放演，这个东西上去晃晃两下天线，就可以看到电影了，真的不可思议。”

    惠子笑笑的说：“这电视机是日本的，是我父亲托人从香港买回来的。”

    惠子又说：“这是接受香港卫星信号的，所以，要晃动一下那根天线。”

    “香港那边的东西都能传到这里来，太厉害了。”张信又好奇，又惊讶。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

    李志和佳琦坐在一起，李志握住佳琦的手，二人己成了一对恋人。

    佳琦说到：“这东西真好，我们家要有一台就好了。”那个时候，电视机一般家庭是没有的。

    李志说到：“有了这个玩意，以后，不需要去电影院看电影了，以后，在家里都可以练功夫了。”

    佳琦说：“你怎么动不动就想打功夫？”

    李志笑嘻嘻的说：“我是说来玩的。”

    张信和李志在电视上，看到香港功打片，武林高手，飞墙走壁，出神入化的功夫时，他们感觉到很新鲜，很刺激。似乎有一种激情，有一种冲动。李小龙是他们的偶像。

    也许受到了那些武打片的影响，张信和李志也开始学着电视上的动作，拿起棍棒挥舞起来，学起了功夫。

    为了学功夫，他们搞起了哑铃，杠铃运动。并且，还搞起了一个沙袋，有空的时候，就拳打脚踢的，他们似乎想要练出李小龙那样的功夫，什么无影脚，什么飞毛腿，什么降龙十八掌。

    他们练习打沙袋完后，然后，又练习打坚硬的木板，后来，他们拳头的爆发力，竟然一拳头，就可以把一块木板打裂开来。

    惠子看到后，惊讶的叫道：“你们这样打，会把人家的肋骨打断的。”

    张信笑着说道：“那就看哪个衰神，碰到我这个拳头了。”

    李志最喜欢的就是那个醉拳，他也不知道去哪弄了一顶破草帽和一只葫芦，然后，喝上几口酒，就学起人家打起了醉拳，有时候，张信就拿起脸盆来，帮他敲打那打拳的效果声，张信逗他说：“你走那个醉步，还是挺象的，但是，好像酒喝得太少了，醉意不够。”张信故意这样说，是想让他喝多点酒，让他醉倒在地下。

    李志说：“这个你就不懂了，这叫半醉半醒，这叫意醉，而神不醉，这才是最高的境界。”

    张信说：“我的妈呀，看来你这小子，已经达到了李小龙的境界了。”

    李志挠了挠头笑了笑。

    佳琦说：“什么境界，你看，他这身打扮，不知道去哪个垃圾堆捡来的，还拿到一只打狗棍，简直就像一个乞丐。”哈哈，搞得大家都笑起来。

    对于他们18岁来说，是一个懵懂的年代，因此，他们对什么都好奇，对什么都敢于挑战。因此，养成了一种好斗的野性。

    有一次看完电视后，惠子叫他们去她的房子，说给他们看一些东西，原来，惠子不跟父母住一起，而是，另外自己单独住一间房，离她父母家不远。她房子不大，但是，收拾的很简洁温馨，进入房里面，就有一股香水味。

    到她家里，惠子指着桌上一个电器说：“这是日本三洋牌录音机，这是我大哥用8块光洋，委托渔民到公海跟人买回来的（当时国外不认人民币，只能用光银来买）。它可以播放音乐，还可以录音。”

    那个年代，能有一台收音机都算不错了，哪里还懂什么录音机？

    他们一下子好奇起来，上去左看看，右看看，张信说：“怎么这个东西，还能录音，太厉害了。”他们也是第1次见到录音机。

    惠子打开录音机，插入了一盒磁带，播放的是邓丽君的小城故事。

    李志说：“确实牛逼，这个东西也能做出来。。”

    惠子笑笑着说：“我就是从上面，学人家唱歌的。”

    佳琦说道：“怪不得，你懂那么多流行歌曲。”

    张信也笑着说：“这样太方便了，你每天这样听，以后，可以当歌星了。”

    惠子笑着说到：“以后有空，你们可以经常来这里听音乐。”

    张信笑笑点了点头。因为，他本来就喜欢音乐的。

    李志对惠子说道：“怎么你家什么都有的，有点像土豪。”慧子只是笑了一笑。

    佳琦说：“你不知道，她爸爸是组织部长，条件当然好了。”

    这时，张信和李志才明白过来。人家父亲是组织部长。条件肯定优越一点了。怪不得，她有大前门烟。

    惠子说道：“你们等一下。”

    然后，她走到柜子里面，拿出二条裤子来对他们说：“这是我托朋友从香港带回来的牛仔裤，你们试穿一下，看合不合适。”

    张信拿起来看了一看，是一条喇叭型的牛仔裤，这是当时最流行的款式。

    他们两人又左看看，右看看，感觉到很新鲜，很稀奇，于是，张信和李志都去到房间里把它穿上。当他们走出来时，惠子看了看说道：“挺合适你们的呀”。

    惠子又说：“这是我叫人买来，特意送给你们的。”

    听到这话，张信同志和李志同志都高兴的合不上嘴了。这对于他们来说是求之不得的。

    张信笑笑的调侃道：“这么说是徒弟送给师傅的礼物的了？”

    惠子也笑着说：“这算是我一点心意吧。”

    惠子又说：“如果你们两个穿上这个喇叭裤，再戴上一个墨镜，弹起吉他来，简直就跟外国的摇滚乐队一样”大家都笑起来。

    佳琦看到后，很不高兴的对惠子说：“你就会给他们买，就不懂给我也买一件，哼。”

    惠子看到佳琦不高兴，就安慰的说道：“下次我叫人，从香港带一条连衣裙给你。”

    李志立即奉承说道：“像你这个身材，穿连衣裙一定很美的。”听到这话，佳琦才高兴起来。

    后来，他们两人经常穿着这条牛仔裤，特别是李志，几乎每天都穿着这条牛仔裤。佳琦看不惯他，就说他：“我看你整天都穿它，好像不洗的？”

    李志笑着说：“这衣服不用洗的，你没看到电视上那些人的牛仔裤，都是不洗的，都是破破烂烂的吗，这叫时髦，懂不？”

    佳琦说：“你最好像那些乞丐一样，永远都不要洗。”佳琦摆了他一眼。

    李志经常穿着牛仔裤，在街上晃来晃去，招摇过街，生怕人家不知道，当人们看到时，都会向他投来羡慕的眼光，当人家问他去哪买的，李志就会洋洋得意的说：“这是从美国买回来的。”

    人们一听到是美国货时，再也不问了，因为，大家都知道那是遥远的地方，也不可能买到的。李志说这句话，极大的满足了他那颗幼小的虚荣心。

    有一天，惠子说他们想练骑自行车，叫张信教他们。张信他们当然愿意奉陪了，于是，惠子从家里拿了那部自行车，有一次，佳琦穿了一条连衣裙来，那天正好风大，当她跨上自行车时，那风一下子把她的连衣裙掀起来，她赶紧用一手去压住裙子，当她松开一只手后，那自行车一下倒下，李志看到后，赶紧跑上去，一下子抱住了她，佳琦气呼呼的骂道：“你干嘛抱我？”

    李志说：“我要是不抱你，你不是摔在地上了吗？”

    张信在旁边笑咯咯的说道：“这叫英雄救美。”

    搞得佳琦一下脸红起来。

    惠子练骑自行车时，张信为了不让自行车倒下，在后面扶住它，惠子骂道：“你干嘛，老是抓住我的车，我都骑不动了。”

    张信说：“我扶在后面，是怕你摔，你骑不动是你那个脚，没有力蹬自行车。”

    惠子说：“你不用抓，让我自己骑。”

    张信又说：“那好吧，我不扶你，你自己骑。”

    惠子正骑着，看到不远处，路中间有一个人站在那里，她自己一下害怕紧张起来，那个车头摇摇晃晃的，一下子就摔下来。

    张信他们赶紧跑过去，慧子破口大骂：“你们这些没良心的，看到我摔，也不赶紧来扶我。”

    张信说的：“我真服了，你们这些女人，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伺候你们这些女人，真难呀。”

    惠子和佳琦两人一下捂着嘴巴，咯咯的笑起来。

    这个时候，张信上去问她伤到哪里了，然后，假装帮她揉揉手臂，趁机摸摸她的手。

    惠子嘴角一笑，含情脉脉的看着他，感觉到他很温暖，很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