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咱俩不合适
“昨晚没睡好？”
一夜没见，冯成阳脸色蜡黄了、眼窝也凹了、说话都没精气神了，感觉整个人完全垮了。
“我是不是真有什么大毛病？”
冯成阳这一宿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这个下三路的毛病虽然不会要命，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别自己吓自己”，慧珊也很无奈，昨天慧珊跟老牛要了一份他的检查报告上交母上大人，看数值似乎都挺正常，“一会我爸回来就知道了。”
“你说我以后真的不孕不育咋办？”
自从某个乌鸦嘴提起这事之后，冯成阳纠结了半晚上，后半夜准备好纸笔，悄悄打开电视，调到某个红会福娃教人开挖掘机的台，仔细记下了一个又一个免费咨询电话，别看这个台整天不孕不育挺讨人厌，但对有需求的人来说，不亚于黑暗中的一道光。
“别这么悲观，不是查着挺健康的？要不先去做个试管？总能挑出一两个健康的吧！”
体检报告显示小蝌蚪很健康，每一项指标什么意思、标准值是多少，昨晚慧珊都仔细查过了，应该没啥问题。
“要不你帮帮我，看看我还有没有生育能力？”
冯成阳有些心虚的攥着慧珊的手，这种请求怎么看都不靠谱。
“这个……”
慧珊有些迟疑，这种忙不好帮，搞不好就能把自己一辈子折进去，不划算。
“我就知道！”
冯成阳就知道这家伙口是心非。
“我帮、帮你总成了吧！”
大不了排卵期送这家伙一颗，现在不是有女大学生卖这玩意嘛，有啥大不了的，只要证明功能正常不就得了，又不是非要给他生孩子。
“还是你仗义，到时候孩子随你姓。”
冯成阳感动的都快哭了。
“啥？”
慧珊觉得这家伙好像误会了，自己可没想着把自己赔给他。
“你们来了。”
姚法明昨天就看到了冯成阳的检查报告单，也没看出有什么问题，不过哥几个说的挺玄乎，弄得他都不敢确定了。昨天正好自己老师也在会场，请过来仔细给冯成阳看看，万一这家伙真成了自己女婿也算是有个交代。
“杨爷爷也来了。”
慧珊认识老爷子的时候，姚法明还在读博士，慧珊没到上幼儿园的岁数，整天在校园里招猫逗狗、无恶不作，是整个年级的团宠。
“慧珊都这么大了！”
杨勇不禁感慨时间过的真快，当初这家伙在自己办公室偷糖的小丫头，这会都能带着男朋友看男科了，看来自己真的老了。
“杨爷爷，你看他什么毛病？”
都是熟人，每年过年姚法明去看望老师的时候，慧珊经常跟着过去，没少霍霍了。
“法明啊，这个你先看看。”
老爷子上手一通检查，询问几个很隐私的问题，倒也没发现什么问题，是时候给自己的学生上一课了。
“老师，我主攻外科，对这个真不太了解。”
隔行如隔山，医院里不同的科室之间也存在这种情况，一般大夫还真不敢对非专业的东西妄下结论。
“没关系，有我在，说说你个人的看法。”
作为国内顶尖的专家，如果老爷子判断失误了，可能真就不能归结为医疗事故了。
“从所有数据上来看，我认为应该是没问题。”
“当医生的要相信数据，人体是最精密的结构，或许一台仪器不准，但所有的仪器都不准的概率无限接近于零，如果身体真的有什么问题，总会有一两项数值不正常的”，老爷子翻着冯成阳的检查报告，“这个小伙子所有指标都正常，功能、外形也没有任何问题，可以看出当时的手术很成功，没有给他留下什么后遗症，我们就可以认为他是健康的，如果真的不放心，可以让他过几天、过几个月、过几年再来复查几次，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没有任何征兆的疾病，所谓的潜伏也不过是平时不在意罢了。作为一名医生，不能因为是亲人就让我们失去了理智，对所有的病人要一视同仁，你马上就要带学生了，如果连你都不相信自己的判断，学生们怎么能从你这学到东西？”
“知道了，老师。”
正所谓关心则乱，自己作为一名医生，怎么能在这种事上犯迷糊？
“这么说，我没病？”
冯成阳试探的问了一句。
“小伙子，很健康”，杨勇拍了拍冯成阳的肩膀，“不要自己吓自己！”
“我没病……我没病！”
冯成阳兴奋的手舞足蹈，一把抱住慧珊，竟然哭了，看来昨晚真被吓的够呛。
“这倒霉孩子……”
此时所有的人都很无奈，不知道这件事会不会给冯成阳造成什么心理阴影。
“杨爷爷，我爸带什么学生？”
慧珊觉得需要转移下话题，把这傻小子糊弄过去，自己也有些好奇，以前姚法明经常带实习医生，这会要带什么学生？
“你爸可以带博士了。”
“博士？我去，老爸你发达了！”
老姚家的人似乎都不是很聪明，上学的时候成绩都不是特别好，但老姚家有个很好的习惯，做事一根筋，认准一条道走到黑，在医疗领域姚法明终于要看到曙光了。
“行啊，老姚，出息了！正好杨老来了，今天你请客！”
虽然医院是高学历人才扎堆的地方，医院里现在也有几个上年纪的老博导，但多一个博导还是对医院的声誉有着极大的提升。大伙兴高采烈的簇拥着姚法明出去庆祝了，话说此时不跑更待何时？这边还一个疑似医疗事故没爆发呢！
“老姚，为啥让闺女陪女婿来看男科？当年出了什么事？”
在众大夫开溜的队伍里，牛刚还没忘了自己下三路的本职工作。
“哦，没事，当时只是普通的外伤红肿，当时我还以为碎了呢，排走淤血之后发现没啥大问题，就简单处理了一下，反正人都到手术台上了，就顺手给他切了个包皮……”
姚法明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这家伙有啥后遗症，如果真有后遗症，自己家可就热闹了。
“那你那会怎么脸色那么差，我都没敢问。”
王强也很好奇。
“怕赔钱呀！”
姚法明叹了口气，当时别说赔钱了，老两口都准备把闺女赔给人家了。
“要不，咱走吧！”
慧珊想起要给这帮叔叔们擦屁股就头大，这帮没义气的长辈，但凡有个喊慧珊一声的，她早就开溜了。
“我需要一个解释。”
冯成阳刚擦完眼泪就发现屋里已经没人了，就慧珊被他抱住没跑了。这绝对是典型的医疗事故！冯成阳连带慧珊去北边做试管的机票都买好了。
“什么解释不解释的，大家也是好心。”
这句话跟“他还是个孩子”一样没法反驳。
“哼”，冯成阳扭头不理她。
“哎呀，就当给我一个面子，别生气了。”
慧珊只好使出撒娇大法，你一个男人好意思跟一个向你撒娇的小姑娘生气？
“好，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人家都这样说了，自己再绷着好像有点小性了。
“什么条件？”
慧珊一激灵，直觉告诉她，这家伙绝对要使坏！
“以后孩子随我姓！”
让自己纠结了一晚上不孕不育，冯成阳觉得这个要求不过分。
“咱俩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