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胜利之后
在nba，客场球队的庆祝总是十分短暂，特别是这样一场普通地不能再普通的常规赛。过了几分钟，斯台普斯现场的球迷就几乎都在离场的路上，除了蒙塔·埃利斯被电视记者拉住在场边采访，其他勇士球员都快步回到更衣室。
韩锐跟着球员们走着，他走到寒酸的客场更衣室角落，那里用一张a4纸打印着他的名字，贴在柜子上。马克·杰克逊教练简短地鼓励了大家，顺便暗中吹嘘了自己的运筹帷幄，这就算赛后的总结会了。韩锐四处看了一圈，库里没在，应该是提前跟着队医去做检查了。克莱还没有洗澡就换好了衣服，他倒是踩着蹦迪一样的步伐，和遇到的每一个队友击掌。
“哟，韩，晚上去不去the federal（洛杉矶著名酒吧）嗨一下？”
克莱果然是从小就喜欢夜店啊……韩锐心里感慨。也许哪天和他一起去耍耍，但今天不行，今天我还得搞定合同的事情呢！
“你先去，兄弟，我处理点事情。”
克莱眯着左眼，轻轻眨了眨眼睛。
“好吧，你要是过来就和我说，你有我的电话”，克莱说完一蹦一蹦地走了。
队员们洗完澡换好衣服，从更衣室鱼贯而出，韩锐打开了手机。2012年的智能手机真难用啊，韩锐在那里摆弄着自己的iphone 4，终于搞清楚了怎么查看消息，两条未接来电，备注是瓦瑟曼公司的詹妮弗，另外还有几条短信，看着像国内的亲友给自己的问候。
嗯……这个詹妮弗应该是我的经纪人，我应该先给她回电，说不定有什么好消息！
正在韩锐准备打回电话时，更衣室内的电视播放起体育新闻，正说到今天勇士与快船的比赛，韩锐马上看看，说不定会特意提到自己呢！——
“今天勇士队客场挑战快船的比赛中，格里芬贡献了多次暴扣，但是快船队关键时刻失误，让勇士队偷下一场胜利”，洛杉矶当地的电视台说道。
什么叫偷得一场胜利啊？韩锐气呼呼地鼓起了嘴，真就立场决定脑袋了吗？换台换台换台！
“勇士队发挥出色，蒙塔·埃利斯怒砍20分，带领球队战胜洛杉矶弱旅快船队。当然，新人克莱汤普森单节21分，值得我们好好关注下这个小伙子。两个弱队居然打的难解难分，这让人没想到……”，这是tnt解说团队在复盘今日赛果。
这是什么离谱评论？什么叫两个弱队？有色眼镜偏成这个样子，电视台不应该付你们工资，应该扣钱！韩锐立刻切换了频道，可翻了半天没有其他报道了。
“你们这些黑心的媒体！！一点专业能力都没有！！”
韩锐气得咬牙切齿，这时候手机又响了，是经纪人詹妮弗。
“喂！韩，你终于接电话啦！今天比赛打得真不错，我这里有几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詹妮弗的声音温婉又知性，韩锐听得心花怒放。真不错啊，我的经纪人似乎是一位有能力的美女呢。先不管那些无良媒体了，她的好消息一定是篮球高管们对我感兴趣。
“热火队对你的表现特别感兴趣，他们的副总经理给我打电话，邀请你去试训一次”，詹妮弗挨个念着她收集到的信息，“还有猛龙队、纽约尼克斯、亚特兰大老鹰的球探也给我发来消息，想进一步了解你的情况。”
“嗯……”韩锐挠了挠头，“这些消息都很好，虽然我都不感兴趣。另外，你好像没提到勇士啊？他们的管理层在干嘛？”
电话那头沉默一秒钟。
“韩，我知道你会问勇士的情况，比赛时我就给总经理拉里·莱利发消息了，刚才我也打过他电话，但是他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兴趣。”
韩锐咬住了嘴唇，这个情况出乎他的预料，一定是马克·杰克逊这个骄傲自负的老头搞的鬼。
“其他球队你可以拒绝了，我对那几个队伍没有兴趣，你就说除非拿出几百万合同直接签约，不然不要联系我。”
“可是……”詹妮弗刚想劝韩锐，就听到韩锐气愤地说：
“你帮我安排一下，我想见勇士队的管理人员，我必须当面找他们弄个清楚，这场球明明是靠我才赢下来的，他们眼睛瞎了吗！”
“好的，今天倒是有一位勇士的管理层人员主动联系了我，是球队的总经理助理，我和他有点私交。我也许能通过他安排一次会面。”
“行吧，有消息通知我。”
韩锐依旧没有平静下来，一个助理感兴趣有什么用！但眼前也先试试吧。空气安静了几秒，詹妮弗有点迟疑，但是很坚定地说：
“别灰心，韩，我觉得你今天表现得非常好，你的贡献不是数据能体现出来的。我可以给你安排几个其他队伍的见面机会！”
“好了好了，谢谢你，还有其他的消息吗？”
“有，但是……和比赛无关，也和篮球无关。你要我说给你听吗？”
“说吧，你语气怎么这么奇怪呢？”韩锐倒好奇起来。
“有几个女性球迷，不知道怎么给经济公司打来电话，想要你的电话。韩，我早和你说过，nba是个名利场，登场的球员都会引起一些女孩的注意，你可不要……”
“好的，我现在没心思想这些，你把她们联系方式留着吧，改天我联系她们。”
“我帮你删了吧”，詹妮弗语速很快地说。
“随你吧，詹妮弗。”
韩锐说完挂了电话，他转身走出了更衣室，外面的记者寥寥可数，韩锐径直穿过他们走向球队大巴。洛杉矶离奥克兰很近，又是全美第二大城市，勇士球员们要么找地方消遣，要么找亲朋好友聚会去了，车上只有韩锐和几个替补球员。
“哎……”韩锐叹了口气，“看来他们对我的能力还是不了解啊。对了，让我看看网上那帮人怎么说？”
韩锐打开了手机，美国的论坛和社交网络上讨论寥寥，只有死忠勇士球迷聚集地才有一些探讨：
“勇士今天的新人表现很奇怪啊？感觉防守习惯很差，就是速度挺快，倒是防住了几个回合。”
“楼上，这个新人叫韩，我查他大学和发展联盟的资料，好像都不太突出。今天应该是发挥超常了，最后决胜时刻竟然也在。”
“是呀，马克·杰克逊教练真敢换人！最后把大卫·李按在替补席上。说实在的，早就应该将大卫·李交易出去，打包换一个能挡拆的大个子回来，搭配蒙塔·埃利斯一定很好。”
韩锐往下翻，楼都歪到该怎么交易，好让蒙塔·埃利斯打的更好去了。他一声叹息，转头去看中文的论坛，这里华夏同胞的讨论要多得多，有人都将他的出场时间做成集锦，韩锐心里美滋滋的，这种感觉才对嘛！这才是打了nba的待遇！
可他点开一看，不由地皱起眉毛。视频中的他像大马猴子一样来回乱跑，要么就是被格里芬撞完了龇牙咧嘴，要么就是吃了保罗的假动作。果然，自己以为的样子和实际拍出来的完全不同……从转播的视角拉远了来看，韩锐的速度没有现场感受的那么离谱。
“兄弟们，不懂就问：这个韩锐是华夏籍吗？还是美籍华人呀？之前没听说过他。”
“应该是华夏籍，看起来篮球技术很粗糙，可是热情很足。今天上场了接近十分钟呢！”
“我感觉他还挺有冲劲的，造格里芬的那个进攻犯规，真是很勇敢。”
“这场比赛是他从发展联盟征召的最后一场了，不知道能不能留下。”
又翻了几个帖子，韩锐轻轻地关了手机。这场普普通通的nba常规赛胜利，好像并不能为自己加分多少，韩锐身上的强项也没有引起注意，2分4篮板0助攻，造了1个犯规，造成1个技术犯规，纯从数据上看他倒像是个混子。
可恶啊……他望向了窗外，这时候手机一响，是詹妮弗发来的短信：
“联系过了，明天早上九点，总经理助理想和你见面。”
助理……好吧，助理就助理吧。总之是时候让他们正视我的实力了，看轻我的人，都给我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