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李艳的过往
“你跟她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她求我放过你,但你觉得可能吗?你害我的时候你就该想到会有怎样的后果。”
“呵。”李艳气得要死,她双手紧紧握着,指甲嵌进肉里。
苏易浅看着她这样子问:“你好像从一开始对我和陈楠楠的敌意就很大。”或许应该是对很多人都有莫名的敌意。
她记得第一次见李艳的时候,当时在宿舍,陈楠楠过去和她打招呼却得到了她的一个白眼。
李艳噗嗤一声笑了,然后又怒视着她“你说为什么?凭什么你们一出生什么都有,而我再怎么都得不到你们出生就有的,你们看不上的东西却是别人永远都没有的。”
苏易浅皱眉“出生不是自己能选择的,但父母给的就是最好的。”
“哈哈哈。”听到这话李艳直接大笑出声,眼泪都笑出来了。
她看着苏易浅讥笑道:“那样的出生给你你要不要,你要是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你们这种花孔雀恐怕都活不下去了吧。”
苏易浅垂下眸子,她不知道李艳经历过什么,但这不是她害自己的理由。或许追根究底都是“利益”的原因,有多少人被利益熏心,又有多少人因为利益反目成仇。
她不想再说什么了,现在李艳已经得到了她该受的惩罚,她站起身准备离开。
李艳忽然喊住她,她转过头看着李艳。
李艳眼睛半眯着看着她,她嘴里说:“苏易浅,你最好别动我妈,你要是动了她,那你最好祈祷我这辈子都出不去,不然我出去了一定弄死你。”
苏易浅皱眉“我没兴趣去欺负别人,要害我的是你,跟你妈妈没关系,我不会迁怒于她。”
“最好是这样。”说完她就笑了。
苏易浅走出了好远都还听到她的笑声。
李艳脸上留着泪水,但却一直在笑,看起来就像一个疯子。
她一出生就被她那个重男轻女的酒鬼父亲扔在垃圾桶里,最后是她妈冒着被打死的风险把她带回了家。
后来她妈妈一点一点的把她拉扯大,从有记忆开始她和她妈妈就天天被那个酒鬼男人打,还不准哭出声音来,不然只会又遭到一顿毒打。
她没上过幼儿园,她六岁上的一年级,那个男人不让她上学,最后是她妈妈用了半条命才换来她读书的机会。
她妈妈被那个男人用烧火的火钳烫月匈,烫背,留下一道道的伤疤。
所以她从小就知道读书的重要性,她努力的学习,为了出人头地,为了逃离那个魔窟。
上了初中后她才知道原来还要学英语,她从来没学过,但她不气馁从单词开始学,不会的就主动去问老师,老师也喜欢她。
可是这一切的平静从那个午后的下午就变了,她的妈妈出去给别人当小工一天二十块。
那个男人喝醉酒回来看到她一个人在家写作业,对她起了歹念,她那时候上了生物课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拼命的挣扎,可换来的却是一个一个的巴掌,她的脸被打得高高肿起,她哭喊着求他,说她是他的女儿不能这样,这是在乱/伦,但男人仿若没有听到,继续他的动作。
最后她放弃挣扎了,在那个魔窟,那个破屋子里,她的纯贞就没了,眼泪不停的流。
那时候她第一次想杀了他,终于在一次男人喝醉后,她把男人带到河边把他推了下去。
她站在岸上看着他在河里挣扎,看着他想求生的欲望,她缓缓的笑了出来。
没过两天村里人就把他的尸体打捞起来,她站在岸边看着他那已经腐烂的尸体呈现出的巨人观,心里没有害怕,只有说不清的解脱。
村里的人都以为他是喝醉酒后不小心掉下去的,最后随便挖个坑埋了。
从那以后她挑灯夜读终于带着她妈妈走出了那个村子,去了城里上高中。
她家里穷付不起学费,最后还是学校看她成绩好给她免了学费。
然而她不知道那才是她噩梦的开始。
她去教室的第一天就被同学嘲笑穿着像个土包子,她想要辩解什么,可开口就是浓浓的方言,听到她说话那些人更加肆无忌惮的嘲笑她。
不但嘲笑还学她说话,自那以后,她在学校没再开口说话,有时候老师叫她回答问题她不得不开口,她用蹩脚的普通话回答老师的问题,得到的却是全班的哄堂大笑,老师非但没有制止,反而和她们一起笑。
她当时面红耳赤,想着没关系,只要她成绩好,不捣乱老师和同学会喜欢她的,可并没有,她被校园暴力,走到哪里谩骂就到哪里,他们把她堵在校外的巷子里殴打,不管她怎么求饶都不放过她。
她那时候第一次想着原来不管自己怎么缩小自我,不管怎么逃避他们欺负她,把她当做取笑的乐子,他们本来就很坏,只会越来越坏。
就在她以为她快死了的时候,有人向她伸出了一只手,那只手骨节分明,白皙精致。
她抬眼看着那只手的主人,他看着她笑得明眸皓齿,李艳本以为不是所有人都这么坏,可她错了,那只手是把她从一个深渊拽想另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
那个男生是她们高中的校草,全校女生的男神。
他告诉那些人让她们别再欺负她了,可换来的是那些人更加凶残的打骂,每次被打后她偷偷躲着哭的时候,他总是会出现安慰她,让她别放在心上。
那时候她以为那样的温暖是存在的,所以她相信他,他说什么自己就听什么,他让自己放学后去后山废弃仓库等他。
她去了,可推开门里面好几个男生盯着她,她意识到不对劲转身就想跑,才刚转身她就被一个男人拉着头发朝里面拖。
最后十几个人在她身上发泄,她哭到失声,那个她以为是她救赎的男生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嘴里说着最下流的话骂她。
那天她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他的阴谋,他故意在她被欺负的时候给她希望,故意让那些人别再欺负她了,他明明知道那样只会让他们更讨厌她,他故意在她被打都出现安慰她,然而她被打的时候他就在一旁看着。
她那时候才知道他们全都是坏胚子,没有一个好东西。
她在那个废弃仓库呆到了晚上才回家,后来她请了一个月的假,那一个月她没在家,没人知道她去了哪儿,只是回来的时候把欺负她的人都教训了个遍。
至于怎么教训的,学校里的人都不知道,连校长都不敢管,只知道从那以后有人给她撑腰了,没人欺负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