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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师尊——君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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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归现实,有些凄凉。树枝上的乌鸦叫了几声扑棱着翅膀飞走了。空中伴随着闪电“轰隆”一声巨响。

    言礼回过神来继续看着眼前疯癫的人。

    白玖笙看着他发呆的样子,紧紧地握着拳,手上的指甲仿佛都要嵌近肉里。

    要咬碎一般的咬着牙。一袭白衣和之前的疯癫判若两人,现在的她极尽冷静。

    她站起身,眼底充满了愤怒。即使她现在凌乱不堪但也依旧挡不住她的气质。她提剑质问言礼:

    “言礼,我不管你经历过什么,但我就想要一个真相。为什么要这样?”

    言礼冷漠地注视着她:“我想要得到权利,地位。那样我才能让那些欺负和藐视我的人付出代价。我想要的,我会不顾一切得到。”

    一股雾气在白玖笙眼前,眼泪在眼眶中打转。鼻子红红的,气的全身颤抖,冷哼一声道:“怎么?我倒是很好奇,你以前到底经历过什么,即使是师尊也救不回你这畜生。”

    言礼面不改色的看着。他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又闭上了。

    白玖笙看他这反应想来也问不出什么了。平静下来大声喊:

    “师弟!在我卧房的枕头下面有两封信,那是遗书。麻烦代我转交给师尊和木柔师妹吧!”

    一群人匆匆赶来。

    在众人的疑惑中,白玖笙收起剑慢慢向后退去。眼看着离悬崖越来越近,因为有言礼拦着,没有人敢上去劝说。

    白玖笙身体向后仰去,眼泪从空中划过,在那一瞬间,往日的回忆如照片般一张张浮现在眼前。

    多好啊,可惜“扑通~”白玖笙跌入海中,紫色的眼瞳逐渐模糊。

    白玖笙跳下去的瞬间,躲在树后的苏木柔闪了出来。她想要去拉住白玖笙但显然是无济于事。

    苏木柔趴在崖边,眼泪大颗大颗的掉,绝望的跪在地上大喊:“师姐~”

    回过神来,众人看见纷纷冲过去拉她。但被苏木柔用灵力拦住了。

    苏木柔跪在地上,绝望的,失神的。任何人都无法上前。

    雨过天晴。几束阳光挤进来,乌云也渐渐散去。好像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其实苏木柔是知道言礼的计划的,她以为言礼不会对白玖笙出手。

    她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杀了他,后悔自己为什么会相信他。

    她不知道自己在那跪了多久,哭了多久。

    等苏木柔再次醒来时,自己已经在卧房里了,床边是白玖笙留下的遗书。看着熟悉的房间,心里却另是一番滋味。她颤抖着手打开那封遗书。

    对不起,师姐

    眼泪滴落在信上,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想要逃避,她想打醒自己,她想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场梦。

    但这就是事实。

    她把自己蒙到被褥里把自己藏起来,不吃不喝。

    于此同时的另一边。昏暗的房间里见不到一点光,屋里的人被蒙着眼。

    一袭青蓝色的衣服半敞着,白色的发丝垂到胸前,可以看得出此人的身材也是极好的。

    即使是蒙着眼,也完全不影响他俊美的容貌和他清冷的气质。

    本就敏感的他因为蒙着眼使他的感官被放大了无数倍,但他也出奇的冷静,似乎早就料到了。

    他试图动弹,但他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锁链锁着。

    他仔细的听着周围一切,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试图通过这细小的声音来辨别自己身处何处。

    阳光从门缝中透出照在了他的脸上。门开了。是言礼来了,手里握着那封遗书,他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欣赏。

    屋里的人感到了他的到来十分警惕。

    言礼嘴角勾起,撤掉了他蒙着眼的白色布条:

    “师尊?诺,这是您那好徒弟白玖笙留给您的遗书。”

    君岳一听到声音就知道是谁了。小玖的遗书?怎么可能?平日里她可是最听话懂事的,怎么会!君岳不敢相信,他最骄傲的徒弟居然死了!!

    言礼打开了那封遗书,拿到了君岳面前。

    言礼看着君岳安静的读完了那封遗书,君岳质问他: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跟你说的是把她安全的带回来,怎么还变成遗书了?她跟你无冤无仇的,她就是个局外人,为什么?”

    言礼蹲下身邪魅一笑:

    “师尊,宗门内一向规矩森严。即使您亲自指定了下一任继承人,如果继承人不能说服众人,依旧会遭到质疑。而白玖笙不管是顺位也好,指定也好,都不会让众人怀疑。所以我才会除掉她。”

    “我知道小玖的性子,她对这宗主的位子毫无兴趣,你就这么断定她会阻拦你吗?”君岳冷漠的说。

    言礼捏着君岳的下巴:“师尊,就算您现在出面又能改变什么呢?而且您的灵力已经只剩下不到一半了不是吗?”

    “你这个孽徒,为师当初若是知道会这样就不应该救你!!”君岳眼中布满了仇恨。

    言礼看着师尊生气的样子,站起身来,换成了冷漠的样子:

    “师尊当初救了我,我非常感激。”

    言礼手背的青筋暴起,强忍着怒火,压低自己的声音:“师尊有次问弟子之前过的怎么样,我的回答是‘地狱’,当时我也只是五岁的孩童。我明明只是打翻了一桶水,大冬天的只有我一个人跪在雪地里,我发烧烧到了大半夜没有一个人来照顾我。”

    “就连府里地位最低的挑水的下人都可以对我指手画脚的。”

    “我只以为是我命不好,但等到我十三岁参加宗门考核的时候我依旧改变不了被人践踏的事实。凭什么她白玖笙就高高在上,受所有人的尊敬,而我就要被踩在脚下。”

    说完,言礼便走了。屋里又恢复了漆黑的样子。君岳看对方走远后观察四周,阴暗潮湿,窗户没有封严,可以透过窗缝看到外面。

    君岳直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走到窗户旁。锁链足够长,耷拉着,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顺着狭小的缝隙往外面看去。

    举目四望,但见四野空旷,满目荒芜,周围十数里渺无人烟,遍地枯黄衰败的野草,在劲风里疯狂地摇曳,丛生的荆棘和野生的藤蔓互相盘结,道路艰难,令人望而止步。

    “看来还挺远的,言礼应该是把我弄到宗门外山最西边了。还好没有到宗门外面去。”

    说起来,这君岳身为宗主修为为什么这么低呢?这个过程还挺有意思的。

    本来言礼是设计让白玖笙在外出办事的时候中毒身亡的。但没想到的是,白玖笙毒发就快要死了的时候叫人给发现了,居然还给认出来是宗门的人了。然后就意料之外的送回来了。

    不过也没有关系,言礼当时以为只要在还没有更多人发现时解决掉就好了。

    结果还是被一群外出采药的弟子发现抬回去了。言礼当时气的把外山的竹林给劈到了一大片。

    奈何白玖笙中的毒被发现时已经直逼心脉了,为了保命,君岳这个做师尊的不得不直接先把毒引到自己体内再后期调理。

    在解完毒后,君岳元婴巅峰的修为直接降到了金丹前期了。

    更加令人震惊的是,这毒可邪了门了。自从把毒引完后,君岳的修为那可谓是一降再降,一直降到了筑基初期了。

    所以君岳才灵力微弱不足以把锁链弄断。只能先想办法联络外界了。

    指尖发出微弱的蓝光,幻化成了一只蓝色半透明的小团雀:“你快去找林墨染,带他来,来的时候让他务必小心。”

    其实林墨染是大长老的大徒弟,平日里除了白玖笙和言礼也就只有林墨染还熟悉一些。

    君岳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帮忙,只能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了。

    小团雀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圆滚滚的身躯扑棱着两只小翅膀飞走了。

    至于为什么其他弟子不来找君岳呢,说白了,还是言礼干的。

    言礼把君岳弄到这之后,模仿他的字迹写了一封信。说君岳主动卸下宗主之位,传位给言礼,自己独自一人归隐山林了。

    起初大家都不相信,可随着越来越多的证据公布在他们眼前,渐渐的也就相信了。

    因此,现在基本上是言礼独自掌握着宗门各种权利。

    屋内空无一人,只听见一个抽泣的声音。声音渐渐安静下来。此时的苏木柔双眼通红,鼻子也哭红了。她下床走到了镜子面前看着自己调整好情绪:

    “你看看你苏木柔都成什么样子了,姐姐如果看到了又要挨批了,姐姐不是留了东西吗?快去拿吧。”

    苏木柔坐下开始收拾自己,目光黯淡。梳理头发的时候她仿佛看到了白玖笙站在她的身后为她梳理。

    没一会儿苏木柔便到了白玖笙的住处——月玖阁。

    只见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上面小小两三屋舍,一明一暗,里面都是合着地步打就的床几椅案。从里间房内又得一小门,出去则是后院,有大珠梨花兼着芭蕉。又有两间小小退步。

    后院墙下忽开一隙,清泉一派,开沟仅尺许,灌入墙内,绕阶缘屋至前院,盘旋竹下而出。

    注:只有受重视的弟子才会有自己的住处,其他的人是一起住的。

    苏木柔来到铜镜前找到了那个匣子,拿出了里面的发簪和折扇。这把折扇是白玖笙亲手做的。

    与刺玫的发簪极为相配。

    苏木柔把玩着折扇细细打量着,小声抱怨着:“就是随口一说,你还真做出来了,怎么不见你被陷害的时候那么聪明呢。”

    苏木柔看着折扇出了神,此时外面已经黑了。

    月光撒下来,在月光的照耀下即使这月玖阁的主人不在也显的那么美丽。园中的莲花发出微微紫光,似乎在预示着将要发生的大事。

    苏木柔回过神抬眼看了看外面:

    “天黑了啊,在这住一晚吧,就当是和过去道别了。我一定不会辜负姐姐的期待的,我会好好生活。也会让那个害姐姐的人付出代价。姐姐就在天上好好看着吧!”

    苏木柔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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