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归队回家
gim的粉丝常说，18年的卡托维兹都是他们永远的家。
卡托维兹都散了我的双子星，gim的未来漫天黑暗。
时光流蹿到2024年1月18号的上午十点十分。
十是专属于gim上任队长tenight的幸运数字。
gim在微博发文，并且配了一张18年tenight出征卡托维兹都的宣传图，身穿黑红队服的霍景时还未褪去脸上的少年气，努力冷着脸也遮掩不住笑眸中的暖意，金色的大字配上那张稚嫩的脸颊，让在网络浪潮中冲浪的竞粉们纷纷懵逼。
“tenight，欢迎回家。”
时隔四年，gim的粉丝先是长时间的沉默，而后是难以自控地哀嚎，他们奔走相告，他们激情感叹。
“gim终于做人了！”
“是真的吗？g宝今天不是愚人节啊，你不要搞我心态啊！如果是霍景时回来了，那南景cp是不是……？？？”
“操，姐妹们，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竟然真的在我死之前能够看到二位竹马久别重逢，破镜重圆，送入洞房了吗？”
“霍景时回来了，那是不是意味着裴南那个狗脾气今年能够收敛点了？真的是受不了他！因为他一个人，战队语音真的是不能听，除了哔哔哔，就是一片死寂。”
“……”
竞粉人人疯狂，原先对春季赛开赛毫无信心的gim粉丝恨不得下一秒就是春季赛开赛，赶紧看到他们想要见到的两位站在同一个赛场上，和多年前一样并肩作战。
然而兴奋没过多久，被俱乐部瞒着的裴南不客气地在13：14分转发了gim官博的消息。
“有病？滚。”
裴南本以为粉丝能够透过简短的五个字，感受到自己内心的愤怒和冷漠，谁知道评论底下全是——
“你的文字发在13：14，是他退役之时。你心里有他啊南。”
“他爱柏林，你爱广州，可你们的结婚地是卡托维兹都。”
“这么放荡不羁骂人的裴南，才是真的裴南。霍景时，你听到了吗？他的文字很伤，但他对你真情实感！”
“南，听妈妈劝，好好对你马上要归队的老婆。要不然人又跑个四年……你们折腾不起了啊！”
“这点小事竟然还轮到南队发声？果然美帝是真的！！”
“……”
基地里。
裴南咬牙看着手机里面一条条不断跳出来的微博评论，往下一拉，能一次性刷新出几百条。
气得他坐在自己的电脑面前嘭嘭嘭捶桌。
“操他妈，有病吧这些人！”裴南愤怒地蹬了下地，扭开矿泉水瓶，连喝好几口，缓解自己暴躁的心情。
酷似杀人的目光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运营小姐姐，强忍着怒意，指着电脑上那张被放大好几倍的霍景时归队图片，怒吼道：“这是什么玩意？”
“啊？你跟我说说这是什么玩意？！”
运营小姐姐小脸紧皱，双手揪着落在身前，身子不受控地往后闪躲，想要尽力逃脱裴南声波攻击的范围。
她顺着裴南手指着的方向看去，年轻、帅气、腼腆的霍景时正对自己，稚嫩的少年眼眸含笑，青春洋溢。
运营小姐姐舔了下发干的唇瓣，“就就就，就教练和经理让我发的时神的图啊。”
“不好看吗？”运营小姐姐憨憨一笑，“我在我们公司的库存优盘里面找了好久，才找到这么一张最好看的。”
“不过话说回来，时神是真的不爱拍照啊，基地库存里能用的新照片都……”
“我是问你这个吗！”裴南将手里的矿泉水砸向电脑。
原先还好好的电脑直接黑了一半，显示屏报废的信号都不需要基地专业人士过来，运营小姐姐已经在心里面为它阿门了五声，进行完美超度。
这已经是这个月基地报废的第六台电脑了。
“弟弟，这台电脑……”
“记我账上！”裴南咬牙盯着黑了一半的电脑，猛地从凳子上站起来，作势要去找俱乐部的决策者就这件事情好好说说。
“教练跟经理呢？”
运营想了下，“教练在楼上，经理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
她刚说完，原先站在原地的裴南就冲了出去，被他撞飞的电竞椅直接转了个圈，落在旁边正在独自训练的上单oop身边，吓得刚从二队调上来的孩子抬起头来，一脸无辜地看向运营小姐姐。
“tenight回来，队长为什么那么生气啊？”oop不能理解，“他们不是tpl的美帝吗？”
“嘘！”运营小姐姐忙朝oop挥手，压低声音道：“要是想活命，就别在你队长面前说这些话。”
“说了会咋样？”oop挠挠脸。
被调上来这小半个月他已经看明白了，裴南就是说话声音大，要真让人做些什么，还挺难的。
至少从目前来看，裴南还没对自己有过什么手脚上的纠纷。
运营小姐姐看着面前被打烂的电脑，认命地叫维修工过来看看，能修就修，不能修就走裴南的账买新的。
“你环顾四周，你觉得哪个位置更适合你？”运营小姐姐笑着看着天真的oop环顾四周，眼眸发亮，好似真的能够在宽阔的训练室里面随便挑选一个位置坐着。
运营小姐姐摇摇手指头，将oop的视线拉回来，朝着房间角落的饮水机昂首，努嘴道：“如果你说了，饮水机，你永远的老家。”
“……”
谁也不知道裴南跟楼上的教练到底在办公室里面说了什么。
唯一从头到尾将瓜吃完的oop只知道那一天，裴南不在基地里面。
教练也联系不上他。
教练正烦着，一条微信语音不小心被公放出来。
“我马上要上飞机了。裴南不是小孩子，他应该是去自己熟悉的地方了。不用担心他，他会想明白的。”
不用看备注，基地里的每一个人都能猜出来这是谁。
——gim曾经的灵魂人物，tenight。
-
凌晨，从德国柏林飞往广州的飞机堪堪降落在白云机场，穿着羽绒服的霍景时一下飞机，就将羽绒服脱掉，露出里面穿着的春衫。
冬天的广州虽然气温低，但相比起柏林，还没有冷到那种需要穿羽绒服的程度。
又或许是环境的低温，能够让他的脑子保持清醒。
两天了，他仍然处于精神的亢奋期。
从他答应教练重新回来gim打比赛开始，霍景时就好像在做一场绵绵无期的梦，分不清楚梦到底是噩梦还是好梦。
“呼。”
霍景时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块塑封好的陈皮软糖，塞到嘴里面。
陈皮特有的酸涩咸甜和花生的脆香，在口中蔓延开。
飞机落地比预期早到，霍景时走到教练约好的位置，没有看到自己熟悉的车辆，便随手拦了一辆的士，按照教练发过来的基地和俱乐部位置，朝那个他在梦里面无数次想起的地方进发。
gim基地。
霍景时到基地的时候，凌晨两点，这个时候的gim还是灯火通明。
或者换句话来说，gim从去年连续一整年的失利，再到陆陆续续有队员出问题。十月份到现在，gim每天都是灯火通明，加班加点地训练着。
没有人知道这无休止地加训会到什么时候终止，又会在什么时候让gim看到曙光，他们只是一天又一天地训练着，就好像只有训练，才能够让他们再次麻木下去，忘记去年一整年的失利，迎接春节后的春季赛。
“……”
霍景时拖着行李箱从别墅大门走到这栋灯火通明的别墅门口，鞋底不自觉地磨蹭着鹅卵石，放慢下自己前进的速度，在门口连着平缓呼吸许久，他还是按下了门铃。
里面传出嘈杂的声音。
“哎哎今天外卖怎么那么快啊？我不是刚下单没有多久吗？”
“等等我，我马上回来，你们看着点，别让超管把我的直播间给封了！”
霍景时站在门口，听见里面的人趿拉着拖鞋往自己这边走，紧张得差点连呼吸都忘记平缓下来。
他听着声音，知道过来开门的人不会是裴南。可心跳并没有因此而平静下来。
甚至在这个空隙间，霍景时想——“基地的隔音还是一如既往地差。”
门打开，里面出来的人不是裴南。
是兴高采烈的oop，两人对视沉默将近三秒。
霍景时努力让自己的神情看上去非常放松，伸手想要跟人礼貌性问好，就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二队小将像是触电一样，分贝惊得整个别墅的灯都好似频闪了两下。
“是是是！tenight！tenight！”oop原地疯狂乱蹦，往后踉跄着被门口的垫子给绊了一下，疯狂后退，面上写满惊讶和不敢置信，硬是从门口退到别墅的厅堂中去。
“你好”二字堵在霍景时的嘴边，最后被吞咽回去。
他看着年轻的oop宛如猴化，硬是从门口蹦跶回了自己直播的地方，在别墅的中间朝着一楼训练室坐着的几个人疯狂怒吼——“卧槽，是真的tenight！”
陪同oop熬夜的运营姐姐果糖迅速切断oop的直播间，独留弹幕一群闻风而来的粉丝和其他吃瓜群众不知所措。
-“真的tenight？为什么不给我看？是不是瞧不起我们g粉？”
-“用完我们就扔，不愧是你gim！”
-“哪里哪里哪里有tenight？求求了！让我看看我儿子现在长什么样子吧，四年没见，我真的快哭死了。”
-“欢迎回家，tenight！”
一楼训练室里面只有数据分析师an、运营果糖、教练高彬还有上单oop。
听到oop的乱叫，高彬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上，直接朝着门口跑去，看着曾经自己带出来的小孩子，如今长得比自己高，身形愈发消瘦，他一时哽咽到说不出话。
霍景时轻敛笑眸，推着行李，淡然地走到男人的身边，伸手将高彬一把抱住，饶是男人身上浓郁的香烟味让他呼吸间气管不太舒适，他还是紧紧地抱着并肩作战过的教练。
“高彬，我回来了。”
“tenigh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