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少年与剑
想到这,罗琛催动着自己全身紧实的肌肉往另外一个小道上跑去。
按照他以前的记忆,这条路也可以通往鹤唳阁,他也是在赌,赌黑衣侍卫他们绝对料想不到自己会返回。
“上天保佑,上天保佑,死就死吧。”
就当罗琛想到这时,一到寒芒掠过,其脑袋像颗西瓜似的滚落在地,涣散的瞳孔上显现出一道黑影。
“嘶!”,罗琛摆了摆完好无损的脑袋,从幻想中挣脱出来,嘴里嘟囔着,“这种情况出现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原来逃跑这一出不过是他的一场脑补和推测,要是因为他自己逃跑害死几个无辜的人,这让他心里多少还是过意不去。
而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黑衣侍卫人数和速度上站绝对性优势,无论他选择上下那条路都难逃厄运,不过要是有学院掌老庇护那就不一样了。
可书观岳与静沧笙的动静都引来小百人的围观,也没见学院掌老有半点动静,想必仪仗掌老庇护是不可能了;况且他还只是一名下等的试炼弟子。
想到这,罗琛还是停下来挪动的脚步,继续回到长轿边,心里祈祷着书观岳搞些大动作,最好是连四名黑衣侍卫都自顾不暇的程度,那便就有机会闪人了。
学院通镜楼内。
一名紫袍男子环抱玄猫,不停抚摸着,在他背后是一面两百寸左右的八卦黄铜镜,铜镜右前方站着一名白袍老者。
紫袍男子名为白秋华,境界为蔀章境中期,贵为鄜陵学院外门三掌老;
白袍老者名为况有山,境界为炁初境大圆满,为鄜陵学院外门五掌老。
奇怪的是八卦黄铜镜内并未倒影出二人影像,而是显出祭武广场一角。
在祭武广场一处偏殿外,一名身着破烂衣衫、头发飘散的少年正往鹤唳阁的方向飞奔而去。
“陈第安回来了。”,铜镜前,况有山缓缓开口说道。
白秋华听闻,停下了手中抚摸的动作,低头看着手里的玄猫,又将其举在面前,轻摇着脑袋说道:“小黑,你说我们是不是失算了呢?”
说罢,白秋华俯身将玄猫轻放于地上,转过身对着况有山说道:“不急,先看看。”
况有山未再多说,继续盯着八卦镜内的景象。
八卦镜内显示陈第安一路北上,半盏茶的功夫间便来到鹤唳阁附近。
原本嘈杂的人群中呼啸间跃出一名身着破烂衣衫的少年,而在少年面前竟悬浮着一柄泛着流光的金色长剑。
长剑破空而至,直指远处书观岳。
一名黑衣侍卫一跃而起,眨眼间,挥出长剑与悬浮地金色长剑对刺。
可不到片刻,黑衣侍卫手臂炸裂,手中的长剑也在空中龟裂开来,化作了无数块不规则的铁片射向四周,其中不少碎片击中黑衣侍卫,将其射成了筛子。
黑衣侍卫惨叫几声,倒飞出去,摔落在地,股股鲜血从细小的伤口中流出,不一会儿便形成了一道血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将场上情势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反转。
众人眼睛完全跟不上金色长剑的速度,只能勉强捕捉到少年的运动轨迹。
“是第安师兄!静姐姐真的是第安师兄!”,远处的白釉瞪大着双眼,一手指着远处狂奔地少年,一手使劲儿拽着静沧笙的小手。
静沧笙睫毛微点,一扫原本故做冷淡的眼神,换做一副璀璨星眸直直望着眼前脏破不堪的少年。
此时,人群中某些眼尖的弟子也认出了远处少年的,纷纷惊呼:“是陈第安,他没失踪!”
“是他!”
“他好强啊!难道他得到幽冢秘境的传承?”
“那把剑好厉害!”
“陈师兄回来了!这下又好戏看了……”
闻得人声浩动,书观岳对着静沧笙礼貌一笑,不急不慢地转过身子。
而一剑破势的金色长剑并未有半点停顿,再次冲向面前的书观岳。
兀时,三名黑衣侍卫不敢怠敌,同时摆出三角阵法试图困住疾驰而来的金色长剑。
远处,陈第安眉间金色符文一闪而过,他的速度疾驰而升,如同一把飞箭般直接冲向书观岳。
远处正被三名黑衣侍卫缠困的金色长剑忽然停止进攻,与空中原地疯狂旋转起来。
远处的书观岳早已洞悉一切,轻叹一口气,从胸前衣襟内掏出一枚木扳指扣在右手大拇指上,轻轻一旋。
“遡~”,陈第安眨眼间闪到书观岳面前。
“砰!”的一声,一拳狠狠打在对方胸口。
书观岳脚步未移半步,用胸口轻而易举接住了这一拳。
“呵,不过如此。”,书观岳嘴角一咧,一股磅礴气势从其身上迸发而出,接着一缕缕青藤快速将其密密包裹其中,更有几缕粗壮的青藤如触手般向着陈第安刺去。
陈第安面色如常,几个侧身躲过藤触的攻击,紧接着更多的藤触如同鬼魅般向他袭来。
陈第安几个翻滚,半跪与地,眉头金色符文再现。
一旁正于黑衣侍卫困斗的金色长剑剑身轻颤,顷刻间,快速旋转破开黑衣侍卫的围困,飞向陈第安的方向。
金色长剑破空而至,齐齐斩断几根藤触,直奔陈第安。
陈第安挥拳砸开一根藤触,接着一跃而起,跳在了另一根藤触之上,稳稳将金色长剑握在手中。
书观岳见情势不妙,狂摆藤触,并再次射出十来根细小藤触试图配和粗壮藤触缠绕击杀陈第安。
原本与金色长剑困斗的三名黑衣侍卫也加入了这场单方面的屠杀中。
其中一名黑衣侍卫躲在远处,从袖口中射出几道暗箭。
“左边。”,话落,一道白色鞭影闪过,三根暗箭被齐齐击飞了。
其中一只短箭恰好落在长轿之上,差点没把几名轿夫给吓尿,几人立刻抱着头往四处奔走,这一切不过发生在一瞬间。
而洞悉一切的罗琛早就在黑衣侍卫与金色长剑缠斗之时,就趁着混乱催动游龙步快速躲在人群中了。
并依仗着自己这张过目就忘的大众脸混杂在人群里,默默观赏着这场堪比电影大片似的比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