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呦呦鹿鸣
老妇人慢慢悠悠地对着他开口说到:“孩子,累了吧。快过来喝口热茶。”
罗琛迎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看向不远处拄着拐杖正向着自己而来的老妇人。
此时的他心里有些差异,因为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半年内第一次有人如此温和对待自己。
望着老妇人,罗琛竟想起自己的姥姥姥爷、父母家人,鼻头都有些发酸,“快过年了,也不知道现在的父母还好吗?”
收回思绪后他也没和夫妇二人过多交谈,只是默默做完自己的事,后推着斗车离开了。
有时候,其也会想在这个世界上无牵无挂也许是最好的状态。
“一心追求无上道法,不好吗。我现在最主要的事情是重新通过春季试炼,加入外门弟子,再去笥简阁寻一门内法武技突破到淬境期。”,罗琛一边想着,一边来到小鹿园附近。
小鹿园外围着一圈高高木栅栏,里面乱石成群,绿色的植被顺着石头缝中倔强蔓延,几朵小黄花簇拥着棵棵树木,一棵榆树下,两只麋鹿正在啃食着枯草。
罗琛停下脚步,身体靠近栅栏,远远的观赏着。
远处的两只麋鹿,均为公鹿,黄背白腹,头上顶着一对长脚,四肢粗壮,主蹄宽大、蹄子似牛、尾端有黑毛,此时的它们正在安静进食。
“呦呦~”,两声鹿鸣响起,两只麋鹿慌乱的背过身,一颗石子便落在两只麋鹿身后的草垛里。
一阵响亮的鹿蹄磕碰声响起,两只麋鹿的身影便立马消失在其视野里。
“哈哈,这俩四不像,跑的还真快。真没劲儿,你们鄜陵学院也就这样。”,华袍少年,抖了抖肥大的丝质摆袖,收回白皙纤长的左手,又转头对着身旁的白衫少年说道:“这花也赏了,鹿也看了,你们的西院绝色何时现身呢?”
华袍少年身旁的白衫少年脸色明显有些难堪,却依旧带着讨好的口吻说着:“书少,您刚从皇都回来,一路风尘仆仆,小弟多有不周,可否赏脸移步城中至鄜酒楼,也算是给小弟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
罗琛侧过头顺着声音的方向,向左前方瞧去,大约距离他三百米开外站着两名少年。
而刚才扔石子惊吓麋鹿的便是站在石坡上的华服少年。
只见他身着红黑搭配的华贵丝质长袍,鬓发绾结,玉冠立于头顶,一支黑金簪穿过头顶玉冠,整个人显得富丽华贵。
华袍少年面目清冷,鼻翼肥大,眉毛粗黑,一张充满雄性荷尔蒙的国字脸上时不时挂着一丝讪笑。
华袍少年身旁,立着一名白衫少年。
白衫少年面容冷冽,厚唇高鼻;身着蚕丝白云衫,腰配紫宝皓玉佩,整个人清爽暗奢;白衫胸前刺有翻腾浮云,更是为其添上一丝浪荡公子的魅力。
凑巧,此名白衫少年罗琛认识,正是徐家大少、徐窗望。
此时的徐窗望身子微微前躬,与华袍少年的身份地位高低,一看便知。
华袍少年来头不小,为鄜城城主嫡子,名为,书观岳,今年刚满十八周岁。
听闻书观岳八岁时便离开鄜城,去往皇都生活,不到十二岁时拜入皇都数一数二的武学院、“玉丹学院”门下。
“玉丹学院”,是与楚国境内除皇都嫡系、“天都学院”齐名的学院。
听闻,玉丹学院古时玉丹派的分支,且在扶风洲各国都有着分院。历史悠久,实力雄厚,即使是整个楚国都不容随性小觑。
书观岳这次回到鄜城,是因春节例假回家探亲,更是为了秋季全国学院大比而来鄜林学院探探底。
而在书观岳身后十米开外,笔直站着几名侍卫,看四人穿着打扮都是统一黑色修身长衣,腰间都配有古朴长剑,整体形象很是干练。
因祈禄山规定不许驾驰马车,以防惊扰山中栖息的鸟兽,书观岳之好入乡随俗,遵循这项原则。
不同的是,书观岳依旧不改以往奢费的作风,将马车行驶改为轿行。
在书家四名侍卫身后,放置一顶红木金漆长轿,长轿四周站着几名青衣轿夫,一行人旁若无人,堵在驶离小鹿园的必经之路上。
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丝危险气息,除了几名轿夫的境界在辟境期前期,其余一行人的境界都让罗琛看不透。
“徐窗望?还好他不认识我。”,看到徐窗望那张白净的脸后,罗琛眉头紧缩赶紧撇过头,推着斗车远离小鹿园打算另寻一条山路离开。
远处的书观岳对着侍卫的方向勾了勾手指,也没正眼瞧身旁的徐窗望一眼,话语中带着几丝嘲弄,“徐兄可曾听闻秀色可餐四字箴言?”
徐窗望眼珠一转,心中立马领会,“西院的穋之虽不在,但我们北院的李松松美人儿确在至鄜酒楼等着与书兄共饮一杯呢。”
“这等货色,呵。徐兄可是好雅兴啊。”,书观岳转过头看了徐窗望一眼,又转向面前扛着长轿快步而来的四名轿夫,冰冷的声音刺入四周每个人耳中,众人心里皆是一紧。
其中一名轿夫更是被吓得双脚发颤,目光不敢直视前方,脚一个不注意,被一颗凸起的石头绊倒。
“啊~”,一声惊呼后,轿夫扑倒在书观岳脚下,原本往左前侧倾倒的长轿,被身后急速赶来的两名黑衣侍卫稳稳接住。
另外两名黑衣侍卫不知何时已到达书观岳两侧,二人的右手皆是落在腰间得剑柄上。
跪倒在地的轿夫脸色煞白,汗水直流,双眼更是不敢直视面前的书观岳,只得一个劲连忙磕头认错,“书少!书少!贱奴该死!贱奴该死!望……”
“嗯。“书观岳面容寒利,完全不理会跪地求饶的轿夫,只是看了身旁一名侍卫一眼。
身旁的一名黑衣侍卫迅速拔出腰间长剑,不带丝毫犹豫,“刺~”的一声过后,一把锋利寒韧已将轿夫身子洞穿。
轿夫眼睛瞪了老大,口里涌出一丝鲜血,再吐不出半句求饶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