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女帝收权
因此咬牙切齿之下,女帝是恨恨道。
不!
够了!
老师,从今往后,朕再也不会受你摆布了,朕才是真龙天子,才是大虞唯一的王,你休想再对朕指指点点!朕也不用你再教我做事!
你说魏延必反,朕偏不信,偏要重用他,倒要看看,没了你这位护国帝师,朕究竟镇不镇得住他,又究竟镇不镇得住这天下!
更何况,朕也知道,你当初为何要打压他,又为何说他必反。
不外乎当初扫平六国余孽时,他劝你焚书坑儒,剿灭黄巾贼军时,他劝你坑杀百万降军。
以及征讨南蛮时,他劝你直接斩杀孟获。
可惜当时的你太过仁慈了,不仅没有听从他的建议,反而觉得魏延太过残暴,才屡屡将其打压,说他生有反骨,将其贬为五品牙门将军,说是磨练心性。
才致使他一直对你怀恨在心,不得不暗中与朕联合,宣誓效忠于朕,替朕想方设法的除掉你。
恐怕你想不到吧,你替那妖族公主续命的七星灯,就是朕让他踢掉的!
如此,朕不仅替我大虞除一心腹大患,更多一得力干将矣。
所以老师,这次你真的算错了,他脑后的反骨,不是反朕,而是反你!
不然你以为朕想要除掉你这位根深蒂固的护国帝师真有那么容易吗?
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当初自己种下的恶果!
所以,同样的错误,朕不会再犯了,朕不会再像你那么的妇人之仁了。
这次朕偏要重用魏延,让他替朕彻底铲除掉那群黄巾余孽,让他替朕彻底铲除掉那南蛮孟获,哪怕焚书坑儒,哪怕坑杀降卒,哪怕南蛮皆反又如何?一并杀了便是!
如此,朕的江山才会永固,你且等着看吧!
因此就见女帝望着下方神色止不住欣喜跪在地上的魏延,是冷声道。
“魏延听旨,朕封你为征南大将军,节度荆州,统帅大军,彻底荡平荆州反贼,你可能做到?”
当即,听得女帝的任命,魏延也是大喜,被魏轻侯打压了整整十年,终得重用的他,是难以遏制的狂喜道。
“谢陛下,臣,必不辱命!”
说着,狂喜之余,他眼中也是忍不住划过了一抹异色。
(魏公啊魏公,你恐怕做梦也想不到吧,我魏延也有今天,你以为你能打压我一辈子吗?笑话,没了你,从今往后,这大虞天下还不任我驰骋?你不敢做的事,我魏延来做,哈哈哈哈!)
而见此,听完女帝对魏延的任命,也是群臣愕然。
因为他们同样做梦都没想到女帝竟然一个他们举荐的人都没用,而是用了一个谁都没想到的魏延。
是了,女帝是怕他们夺权,重蹈魏轻侯的覆辙吗?
而魏延,被魏轻侯打压了整整十年,一直担任一个无关紧要的五品牙门将军,几乎没有任何派系,此刻忽然得到女帝的重用,必然会以女帝马首是瞻,成为铁杆帝党,等于将兵权彻底收拢到自己手中。
如此看来,女帝的权谋之术,似乎不在那魏轻侯之下啊,他们倒还真是小瞧她了,以为将魏轻侯铲除后,便真正的天下太平,可以高枕无忧。
现在看来,似乎还为时过早啊。
也是,女帝不管怎么说,都是魏轻侯的弟子,甚至最早还是她的相父,悉心教导了十多年,怎么可能一无是处?
毕竟就算是头猪,跟了魏轻侯十年,也会爬树了。
以往只不过一直是在蛰伏而已,被魏轻侯给压制的太狠了,所以才显得黯淡无光,但实则,她也是一位才情无双的人物。
此刻当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先假意与他们联合,借他们之手铲除魏轻侯这位权臣之后,便开始强势收权,大有将他们一脚踢开之势,这怎么行?
要知道他们才是铲除魏轻侯的功臣和急先锋啊,怎么能说翻脸就翻脸?
可女帝的雷霆手段显然还不止于此,才刚刚提拔魏延收拢回一部分兵权后,为了彻底的打压群臣,收拢回更多的权力,又是突然道。
“魏延乃是国之重臣,忠心耿耿,只是以往一直被魏轻侯打压而已,才没得重用,而像他这样的忠臣还有很多,皆惨遭魏轻侯的打压,此刻魏轻侯已倒,这样的忠臣必须召回朝廷,委以重任,才显得朝廷公允,没有奸臣作乱。”
“所以来人,宣旨,召琼州知县海瑞进京!”
“嘶,海瑞?”
当即,听得女帝不仅抛开他们重用魏延也就算了,此刻竟然还要召回海瑞,明显也是要委以重用,制衡他们,是尽皆变了脸色。
因为魏轻侯在世时,虽然极力打击贪官污吏,士绅豪强,但总归还是给了他们这些当官的一条活路的。
这是因为大虞官俸极低,以一个七品知县为例,一年的俸禄只有一百多两,却要养活衙门一大帮人,还要迎来送往,所以很多时候真的是捉襟见肘,不得不贪。
不然若真做个两袖清风的清官的话,那就只能是清汤寡水,吃糠咽菜了啊。
有道是千里做官只为财,这样的日子他们怎么可能忍受,自然是上下其手,想方设法的收搜刮油水了。
而这收刮的方式,除了各种苛捐杂税外,最重要的,就是百姓们交税时的火耗了。
凭此一项,他们便能赚得盆满钵满,衣食无忧,甚至心黑一些的,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还真不在话下。
但自从魏轻侯上任后,便直接强势宣布政令,从今往后火耗归公,再也不准他们借此敲诈百姓了。
是等于直接断了他们一条财路,差点再次过回以往那种吃糠咽菜的苦日子。
不过好在念及他们的确当官不易,为了不使他们在火耗归公后,在其他方面变本加厉的敲诈百姓,便从这归公的火耗中,拿出一部分银子来,作为为养廉银,逐级分发给他们。
如此一来,养廉银加俸禄,一个七品知县一年大概就有一千多两的收入了,虽然不至于像以往那样顿顿大鱼大肉,但至少衣食无忧,不算过得太过窘迫,也算是养出了一些清官,并没有太过的鱼肉百姓。
虽然大部分的官员依旧对此嗤之以鼻,但有总比没有强吧,也算能稍稍接受。
但这个海瑞的话,却简直是个榆木脑袋,不知变通。
他认为官员本就该清廉,何须养廉?简直多此一举!
因此对于魏轻侯发给的养廉银不仅分毫不取,甚至是抬棺上殿,在魏轻侯权势最大之时,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弹劾他。
说他假借养廉之名,大肆收取天下火耗,分明是中饱私囊,乃窃国之贼。
也的确,在魏轻侯收取的归公火耗中,除了有一部分作为养廉银发给朝廷官员外,还有很大一部分,是不知所踪了。
而他也并未解释这一部分银子到底去了哪里,这自然成了海瑞弹劾他的理由。
说他如果真心为民的话,何须火耗归公?大可火耗归民,不收取火耗,此举分明是为了自己一己私欲而已。
对此,魏轻侯只是一笑置之,并未做出任何解释。
只是说海瑞这个人,心还是好的,只不过太过刚直了,所谓刚则易折,以他的才能,只适合当一个县令,贴近百姓,为他们主持公道,当一个民间的青天,而不适合坐镇中央,不然会使天下乱套的,因为他太不知变通了。
因此是将他贬为了琼州知县,打算磨练磨练他,去做一个真正为民做主的青天。
而对此,自然是群臣欢喜,双手双脚的赞成。
因为他们也极度讨厌海瑞这个人,甚至比讨厌魏轻侯还要讨厌。
毕竟魏轻侯还算给他们留了一条活路,而要是换做海瑞的话,恐怕是一丝活路都不会给他们留啊,是认为这是他在世时,做的为数不多的几件好事了。
可没想到今日女帝却突然提出要将这尊大神给请回来,这岂不是要逼得他们今后吃糠咽菜了?连养廉银都没有了?
那这官当的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回家卖红薯呢。
因此是纷纷跪拜在地诚惶诚恐道。
“陛下,不可,海瑞此人万万不可召回京城啊!”
“没错陛下,海瑞此人绝不可委以重用,不然会使天下乱套的!”
可见此,见得群臣反对,女帝心中却只是一阵冷笑。
果然,还是这样吗,为什么你们全都反对?就这么想架空朕吗?
和那魏轻侯当初在世时的口吻一模一样,说什么海瑞此人可用,但不可重用。
但朕还真就不信了!
你们越不让朕用,朕就越要重用。
因为唯有如此,他才会真正成为朕的人,才会以朕马首是瞻,而不会像你们一样,结党营私,篡权谋反。
因此心中冷笑之下,女帝是冷冷道。
“呵,不可,为何不可?你们不是整日都在劝朕将魏轻侯一党给一网打尽吗?都在为以往被魏轻侯打压的朝臣鸣冤吗?那朕便如你们所愿。”
“而这海瑞,就最不可能是魏轻侯一党,也是最冤的了,毕竟当初只有他敢抬棺上殿,弹劾魏轻侯,所以朕为何不可委以重任?”
“更何况此人虽远在天边,可他海青天的名声,朕在京城都听说了,说他是天底下最大的清官,这样的人,朕怎能不委以重用?不然岂不是和那魏轻侯一样是识人不明的昏君了吗?”
“所以,朕意已决,不必再议,即刻起,召海瑞回京,担任左都御史,监察天下百官,退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