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群臣争权
杀气腾腾的回到皇宫,端坐于龙椅之上,此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卯时,差不多是文武百官上朝的时间了。
因此得了女帝的诏令,所有人都不敢耽搁,是脚步匆忙的赶往皇宫。
毕竟这是护国帝师魏轻侯死后的第一次朝会,非同小可,绝对不能错过。
而身穿龙袍,一脸冷色的女帝,望着下方鱼贯而入的群臣,虽然面色冷淡,却也第一次有了一种大权在握的感觉。
毕竟以往那道始终立身于群臣最前方,一袭白衣,身躯单薄,却始终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的绝世身影,总算消失不见了啊。
虽然她的确为此付出了很多,才刚刚诛杀此人就接二连三的有跳梁小丑跑出来挑衅她的权威,说没了那人后她镇不住这天下,甚至连九鼎之一的火鼎都刚刚被人盗走,使得她颜面大损。
但她还是认为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因为她虽然贵为天子,可却处处要听从那道人影的命令,朝堂大事,也尽皆由他一言而决,连她都无力反对。
朝堂群臣在他的铁血手腕压制下,也尽皆噤若寒蝉,根本不敢说个不字,大虞朝堂真正成了他的一言堂。
说是帝师,却成了货真价实的摄政皇,长此以往,怎么得了?
尽管老师你的确忠心为国,没有半点反叛之心,但是,如果天下百姓只知你魏轻侯,而不知道朕,这与你当皇帝又有什么区别?
更何况,你不想造反,不想更进一步,不代表你手下的人也不想。
听闻几年前你出征时,才刚刚出城不过半日,便有一群骄兵悍将将一件黄袍强行披在了你身上,让你黄袍加身,登基造反。
虽然你严词拒绝了,但却并未将那群骄兵悍将交给朕处置,而只是自作主张的严厉训斥了他们,如此做法,你让朕到底作何想?
朕怕了啊!
所以老师,真的别怪朕了,你权势如此滔天,天下百姓只知你,禁军将士也只知你,朕真不得不杀你了!
毕竟你能忠心耿耿,但你能保证你手下的那群骄兵悍将和你一样忠心耿耿吗?
更何况,你现在还只是没有子嗣,万一你有子嗣后,又当如何?
怕就怕一世虞臣,终入魏书啊!
所以老师,别怪朕铁血无情了,为了我武家天下,为了大虞,无论如何,你都必须死!
哪怕你死后会天下动荡,大不了朕全力镇压就是了,毕竟你才是大虞最大动荡的来源。
只要你一念起,朕的天下便顷刻间江山易主,朕坐在这个位置上,真的是不得不为之啊。
最是无情帝王家,怪就怪我们是一对天家师徒吧,要是我们是一对普通的平民百姓,该有多好啊。
因此心中低喃完毕,看着群臣总算到齐,在下面窃窃私语着,心烦意乱之下,女帝是冷冷的看了一眼右手边侍候早朝的小太监一眼。
当即,这名小太监战战兢兢之下,是猛地一挥手中的长鞭,发出‘噼啪’一声,尖声道。
“肃静,早朝开始!”
立时,在静鞭以及女帝强大的气息压制下,本来在窃窃私语的群臣,也是瞬间戛然而止,再也不敢多说半句闲话。
毕竟此时的女帝,是携着刚刚诛杀护国帝师魏轻侯的滔天威势的,声威第一次在群臣中达到了顶峰,再也没人敢忽视她的存在了。
因此望着下方一众恭恭敬敬望着自己的大臣,女帝是目光冰冷的注视着,仿佛能洞察一切般,是冷冰冰的开口道。
“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吧,九鼎之一的火鼎被盗了,荆州的黄巾军死灰复燃了,你们说说,这两件事是否有关联,又该如何处置?”
闻言,礼部尚书和珅是第一个上前拍马道。
“陛下,臣认为,这两件事并无关联,九鼎能镇国运只是说法之一,并不能确定,这以往没有九鼎却依旧国运绵长的国家多的是,我大虞也并不是依靠九鼎而立国的,这九鼎最多只能镇大夏的国运,而无法镇我大虞,焉能用前朝之国器,镇我今朝之国运。”
“而这黄巾贼军之所以死灰复燃,究其原因便是那魏逆贼根本没有彻底剿灭,而是一直在养寇自重,冒领战功。”
“不错!”
内阁首辅秦桧也是急忙上前一步道。
“想必陛下也知道了,那黄巾贼军打出的口号是‘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真真岂有此理,他们竟然把那魏轻侯当成苍天了,简直荒唐。”
“要知道那魏轻侯如果真心剿贼的话,应该与那群反贼不共戴天,有血海深仇才是,又焉能被他们当作苍天?还打着他的名义造反?”
“分明是两者私通已久,那魏轻侯一直在借剿贼之名敛财,屡屡放过那群反贼,才使他们一直在暗中不断坐大,终成今日之祸,可见此人真的早有不臣之心,幸得陛下明察秋毫,早先一步将此人处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对对对,和大人和秦大人说的是,分明是那魏逆贼一直与那群黄巾贼军暗通款曲,才酿成今日之祸,此人简直是最大的国贼啊!”
“没错,这魏逆贼一直在欺世盗名,大逆不道,简直该死!”
一时间,听得两人如此说,也是群臣响应,纷纷附和。
唯独女帝是目光一冷,她当然知道,她老师不可能养寇自重,这不过都是他死后清算他的借口罢了。
她还记得当初第一次黄巾贼军造反时,正值朝堂动荡之际,那天公将军张角是裹挟了百万流民,席卷荆州,所向披靡。
虽然最终被魏轻侯击败,可面对这百万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他却迟疑了,不知道该杀还是该放。
尤其是那反贼头领更是说,如果朝廷真的英明有道,使得天下太平,国泰民安的话,他又何至于能裹挟百万流民举兵造反呢?
这有多少流民造反,并不是他说了算,而是朝廷说了算。
这一番话,是深深的触动了魏轻侯,于是他是将这百万参与造反的流民全放了,下罪己身,立誓此生一定要使天下太平,全天下再无一个流民。
然后便强势的开启了他的打击豪强之旅,是铁血的将那些被各地士绅豪族强占的土地分给了这些流民,让他们民落户分田,终得一袭安身之地,能自食温饱。
并与那天公将军张角三击掌为誓,说此生若再有流民出现,他可再次举兵造反,他绝不追究。
此举也果然赢得了那张角的敬重,是承诺如果真这样,那他有生之年便不再造反,是彻底平息了此次叛乱,并没有像以往那样杀的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不过此举虽然成功平息了叛乱,却也得罪了各地的土豪士绅,他们大部分的土地都被魏轻侯给分走了,因此是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时时刻刻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包括她当年也不同意魏轻侯的做法,觉得造反之人就应该处以重刑,尤其是为首者,哪能说放就放?
可是当时的她根本说服不了自己这位老师,没想到果真酿成今日之祸,因此是咬牙道。
“老师啊老师,你果真错做了,你不该仁慈的时候太过仁慈,该仁慈的时候又太过冷血,朕真看不透你,不然何至于如此。”
“包括那南蛮首领孟获,听说他也蠢蠢欲动,伺机造反,你当初要是早些将他杀了,而不必什么七擒七纵,焉能有此动荡?难不成朕真的看错你了,你是真的在养寇自重吗?”
因此心中愤恨之下,她是冷冷道。
“够了!事已至此,多余的也不必再说,你们说说,究竟谁能平叛?”
当即,听得女帝如此说,群臣也终于是来了精神。
因为清算魏轻侯事小,争权才事大。
这魏轻侯死后,以往他所掌握的权柄总算空了出来,他们必须得想方设法的将之拿到手中啊。
尤其是这兵权,如此,才可保他们以后高枕无忧,真真正正的当一个人上人。
因此就见内阁首辅秦桧是急忙第一个上前举荐道。
“陛下,臣保举一人,殿前都点检赵匡胤,此人文韬武略样样齐全,不输于那魏逆贼,定可速速平定荆州叛乱,得胜而归。”
当即,礼部尚书和珅是气势汹汹的反驳道。
“陛下,不可,赵点检要镇守京城,哪能轻易外出平叛,臣保举一人,永州节度使安禄山,永州就在荆州旁边,有他平叛,定可朝发夕至,一举荡平那群黄巾逆贼。”
兵部尚书严嵩也是横插一脚道。
“不行,陛下,节度使岂能妄动,平叛乃是我兵部职责,臣推荐我兵部佥事袁崇焕,此人雄才大略,定可五月平定荆州!”
一时间,朝堂之上是吵作一团,犹如菜市场一般,才刚刚齐心合作扳倒魏轻侯的一众朝廷诸公,又是瞬间因为各种利益而分崩离析,开始纷纷展开骂战,疯狂的举荐自己人。
整个朝堂是一瞬间分成了好几派,有东林党,有楚党,有齐党,有浙党,都想争夺这魏轻侯死后空下的兵权。
而女帝见此,也是一阵心烦意乱,厌恶他们这么快就当着自己的面开始争权夺利,但却也并未出言阻止,反而乐见其成。
因为几派相争,总好过一家独大,以往魏轻侯在朝堂时的一言九鼎,那才叫可怕。
此刻的她,是第一次感受到了作为帝王的权威。
的确,作为君主可不就该这样吗?
由群臣争论,然后自己居中裁判,谁冒头了,便打压谁,岂能一切由臣子替自己做主?
果然,帝王之术,在于平衡啊,老师,朕真的没做错,属于朕的权力,朕真的收回来了!
不过对于群臣的争论,她却不置可否,因为这些人都是暗藏私心,推荐也都是自己人,没几个是真心为朝廷着想的,她岂能如他们所愿?
尤其是这还涉及到兵权,更得慎之又慎,必须得牢牢抓在自己手中才是,得用自己人。
因此她是不由想起了一个以前一直被魏轻侯打压的人,目光闪烁之下,终于有了定计,是突然冷冷出声道。
“够了,平叛人选,朕早有主意,宣牙门将军魏延入宫觐见!”
“嘶!魏延?”
而也就在群臣皆惊,小太监出宫去宣旨时,像是又想起了什么般,女帝是从怀中掏出了自草庐中取得的第三个锦囊,缓缓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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