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盗圣盗鼎
而见到女帝在剑仙李慕白离去后,竟然直接祭出了大夏九鼎,镇住了整座京城,布下了一座绝世大阵,重新使得大虞京城变得固若金汤,一旁随行的魏忠贤等人也是惊呆了。
不过短暂的呆愣后,又是纷纷大喜的跪拜在地道。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没想到这上古神器大夏九鼎竟然也落入了陛下手中,可真是太好了,果然陛下吉人自有天相,想来有此神器镇住九州,定可保我大虞国祚绵长,陛下的江山万年永固的!”
闻言,女帝只是面无表情道。
“够了,少拍马屁,九鼎只是朕的底牌之一,不是全部,毕竟若只靠九鼎就能镇住江山永固的话,那上古时期的大夏王朝又何至于灭亡呢?”
可魏忠贤却依旧恭恭敬敬的跪拜在地道。
“那不一样,陛下,那大夏王朝之所以灭亡乃是因为末代君主昏庸无道,神灵不佑,以及被圣人燧人氏盗走了最重要的火鼎,以致九鼎不全,一州倾覆,满盘皆输。”
“可陛下你乃是少有的圣明天子,又彻底集齐了九鼎,还得神灵庇佑,想来定可超越那大夏,铸造一个无双的王朝的,从此,天上地下,再也没人敢拂逆你的意志了。”
闻言,女帝这才淡淡点头道。
“这倒是,有九鼎在手,至少在这京城,没人再敢忤逆朕的意志了,有任何宵小之徒,朕自当一力镇压!”
想着,她又是忍不住回身望着眼前的草庐道。
“老师,恐怕你想不到吧,这九鼎有一天会落入朕的手中,所以,真的别怪朕了,毕竟你只能守护大虞一世,可九鼎却能镇住我大虞国运万世,这笔买卖,孰轻孰重,朕还分得清!”
“呔!那女帝,纳命来!”
可没想到,就在女帝低喃声刚刚落下的瞬间,一道身影,是突然从她身旁的泥土中破土而出,挺着匕首对她极速暴刺而来!
这一幕,也是将魏忠贤等人给吓傻了,因为他们没想到,竟然会在这个时候突然跑出来刺杀女帝,而且距离还如此之近,分明是早已埋伏多时,关键是他们还一点察觉都没有,此人也太胆大包天了!
要知道连剑仙李慕白都不敢,他如何敢的啊!就不怕被千刀万剐吗?
所以是慌忙大喊道:“快来人啊!有刺客,快保护陛下!”
可已经来不及了,因为这刺客,已然袭击到女帝近前,以最刁钻的角度,最决绝的姿态,刺向女帝的胸口,已经避无可避,而女帝也完全没有防备和闪避,仿佛同样被吓得呆愣住了般。
而女帝也的确惊呆了,因为她真的没想到竟然会有人敢在这个时候跑出刺杀自己,关键还是在自己祭出九鼎之后。
她以为自己祭出九鼎后,不说整个天下,至少在京城地界,是再没人敢拂逆自己的意志了,更别提刺杀自己,这无异于找死一般,是在自寻死路,他是为何?
果然,面对着袭击到胸前的匕首,女帝虽然不闪不避,可这刺客却依旧失败了。
就见他的匕首在就要刺进女帝胸口的瞬间,已被九鼎笼罩的大虞京城,是突然震出了一道金光,紧接着就是将这道试图刺杀女帝的身影给狠狠扫飞了出去,行刺失败。
不错,的确如她所言,在这片空间内,她就是天地主宰,她就是神,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得了她,更没人可以行刺得了她!
哪怕这名刺客早已埋伏多时,她一点察觉都没有,也注定失败,这就是九鼎的厉害,可镇一国国运,护住一朝人王帝主!
紧接着,一大群刚刚组建穷凶极恶的西厂番子也是瞬间飞奔上前,纷纷将刀架在了这名刺客的脖子上,拿住了他。
“说,谁派你来的!”
而大太监魏忠贤则是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总算将自己那高悬的心脏稍稍放回了一丝,接着是战战兢兢的来在女帝身前道。
“陛下,此人定是那魏逆贼的余孽,竟然贼心不死的妄图行刺陛下,简直罪该万死,还请陛下将此人交给老奴,老奴定严刑拷打,挖出他背后的同党,将魏逆贼的残余势力一网打尽!”
可女帝却并未理他,反而是来在了这名浑身都沾满泥土的刺客身前,冷冷的望着他道。
“你是魏轻侯的人?”
“呸!”
可闻言,就见这名刺客却重重的朝女帝吐了一口唾沫后,这才冷笑道。
“不,某家与魏大人素不相识!”
“素不相识,那你为何行刺朕?”
“因为某家乃是京城周边的农户,而魏大人与我等升斗小民有活命之恩,他的变法改革何止福泽千万人,却不想今日却被你这昏君给冤杀了,某不刺你,天理难容!”
“京城农户?”
听得此人所说,女帝也是微微恍惚,紧接着是愈发寒声道。
“该死,你是天子脚下的农户,更应该敬畏朕才是,为何还会做出如此胆大包天的举动来,就不怕死吗?”
“更何况朕有九鼎在手,你以为就凭你一个区区农户,便能行刺得了朕?那魏逆贼到底对你们如何洗脑,竟让你们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举动来,说!”
“呵呵,死?死又如何?你以为没了魏大人,我们这些升斗小民还活得下去吗?仅仅一天,索奉的神灵和收税的官差便逼得我们大半个村子家破人亡,敬畏你这个昏君又有何用?你能像魏大人一样镇住这些神灵和贪官不为非作歹吗?”
“所以怕你,我们为何要怕你?就算你有九鼎又如何,正好,大丈夫,生不能九鼎而食,死亦当九鼎而烹,痛快痛快,哈哈。”
“只可惜啊魏大人,某家不能替你报仇了,你先走一步,某家随后就到。”
说着,堂堂七尺男儿,竟是对着魏轻侯的草庐重重叩拜起来,并掩面而泣。
魏忠贤见此,也是愈发愤恨道。
“该死,陛下,此等刁民,想来早已被那魏轻侯洗脑,才会做出如此胆大包天的举动来,必须处以极刑,杀一儆百,才能震慑住其它刁民!”
“所以还请交给老奴处置,老奴定将他千刀万剐,尸骨悬于城头三日,以儆效尤,看以后谁还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举动来!”
可女帝却并未答应,反而是看着在自己面前对着魏轻侯草庐不停跪拜的庄稼汉子,好一会后,才喃喃道。
“朕承认,魏轻侯的确是个英雄,他曾经做的许多事情,也的确福泽万民,而你如此忠义,甚至不惜以蜉蝣之身来行刺朕,也是一个英雄!”
“所以,你走吧,一天之内,不应该死两个英雄!”
“朕会让你见证,朕绝不输于那魏轻侯的,因为这是亘古未有的大世,天下即将产生巨变,而魏轻侯所作的一切,太过激进了,只有朕,才是正确的,朕希望你能见证!”
“你……你要放了我?”
闻言,听得女帝竟然如此说,这农户汉子也是惊呆了,因为他做梦都没想到女帝竟然会放了他。
要知道他可是行刺女帝,犯了诛九族的大罪啊,竟然会放了他,怎么可能!
包括一旁的魏忠贤也是惊呆了,急忙道。
“陛下不……”
可看着女帝那突然间冷冰冰看着自己的眼神,他又是急忙将想说的话给咽了下去,无奈的挥了挥手,让手下众人把架在这农户脖颈上的刀给拿开,放他离去。
见状,重得自由后,虽然有些难以置信,但这汉子还是咬牙道。
“女帝,你以为这样做我就会感激你吗?不,不会!就算你放了我,找到机会,我还是会为魏大人报仇的,你我之间,依旧不共戴天!”
闻言,望着此人,女帝是愣愣道。
“你就那么想杀我吗?”
“没错,想我们整个村子,原本都是西北流民,九死一生,正是因为有魏大人的安置,给我们落户分田,才让我们有了一袭安身之地,能自食其力。”
“而像我们这样的流民又何止千万,皆得魏大人活命,却不想他一夕之间被你所害后,我们也顷刻间家破人亡,所以不能为魏大人报仇,某家又有何面目苟活于世上!”
听得他这充满视死如归精神的大逆不道之言,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后,就见女帝是忽然将身上披着的披风给取了下来,扔在他面前,然后幽幽转身道。
“也罢,这件龙袍给你,想当年魏轻侯剿灭叛军时,不慎马踏青苗,便割发代首,那么朕今日就以这件龙袍代身,你且刺它三刀,也算是为那魏逆贼报仇了吧!”
闻言,这农户汉子是再次愣住了,紧接着是痛哭流涕,终于被女帝的豁达胸襟所感动,是第一次跪了下来,接过龙袍道。
“草民,谢陛下!”
然后是托着手中的龙袍,又对着魏轻侯的草庐拜了三拜道。
“魏大人,某家终于替你报仇了,某家来追随你来了!”
说完,是拔剑狠狠刺了龙袍三刀,然后伏剑自刎,含笑而亡。
女帝见状,是不禁再次大受震动,直到好半晌后,才喃喃道。
“老师,你真有这么大的魔力吗?为何他们都甘愿为你效死?即使是一个素不相识的农户都这样,难不成朕真的做错了吗?”
想着,她默默来在了魏轻侯的草庐前,然后推门而入,想要寻找到这一切到底都是因何原由。
进入草庐中,她是看到,这草庐依旧与她以前所来时一样,十分破败,屋中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陈设,唯独在一座靠窗的小桌上,点着一盏油灯。
油灯随风飘摇,只有一点灯光,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却依旧倔强的燃烧着,努力的散发光和热,对抗阴冷的黑暗。
而在油灯旁,则是摆着三个锦囊。
见此,目中精光一闪之下,她是瞬间就来在了锦囊,想也不想的就抓起了第一个锦囊拆开一看。
就见锦囊中是一张小纸条,看着上面的文字,她是忍不住喃喃出声。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该死,老师,你就如此的大逆不道吗,朕贵为一国天子,没想到在你眼中竟然是最轻贱之人,难不成那些升斗小民的性命在你眼中就真的那么重要吗?比朕还贵?”
“不,朕不同意,朕才是世间最高贵之人,朕是真龙天子九五至尊,天下万民都要仰仗朕而活,没了朕,他们什么都不是,所以老师,你误了,真的误了!”
因此对于自己老师的第一个锦囊,她是根本不敢苟同,与她从小以来接受的观念严重不符,所以是冷笑着摇摇头又拆开了第二个锦囊,只见上面写着。
“圣人不死,大盗不止。”
当即,见到这句话,她就是瞬间忍不住面色一变,这是何意?
圣人,大盗?
哪来的圣人?又哪来的大盗?
难不成还会有人再次盗走大夏九鼎,以致九鼎不全,天下倾覆吗?
可怎么可能?
而也就在她面色大变的思量间,是忽听得窗外传来了一道畅快的大笑之声。
“盗圣白玉堂,前来盗鼎,多谢女帝陛下,有此火鼎,足慰朋友的在天之灵,哈哈哈哈!”
话音落下的瞬间,就见女帝刚刚祭出的大夏九鼎,是突然间有一只不翼而飞,凭空消失在了虚空之中,举国震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