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蛮不讲理的暴力（一）

    我摇了摇头。

    【没有？你果然是在骗我们！】

    宫崎古川眼神突然变得冰冷起来，语气带着一股不善。

    【爱丽丝，这家伙就交给你了，随便你怎么杀了它，随你喜好处理吧！】

    【是！勇者大——】

    【等等，我的意思是，我的系统面板因为能量耗尽，所以显示不出来，因此，无法给你们展示，不是没有！】

    看着咄咄逼人的二人，以及褐色半精灵手中高举起的漆黑利剑，眼见情况突然急转直下，我急忙解释。

    【再次强调！我并不是这个世界原本的怪物，也并不是什么拟态出来会读心的怪物，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可恶，我第一次对精灵这种生物没有一丝好感。

    明明差一点就成功了，突然被这个黑皮精灵插了一脚，情况逐渐脱离我的掌控。

    【口说无凭，除非你拿出来什么东西证明一下你说的是真的。】

    宫崎古川看样子相信了自己同伴所说的话，对我的态度毫不动摇。

    但我绞尽脑汁，因为一切的东西都可以被当做是拟态获取的，任何东西都可以看作是读心术变幻的，因为这个世界有魔法的存在，很多事情都变得难以解释。

    甚至包括我自己，都有可能是假的。

    看我没有了反应，宫崎古川轻轻一笑，脸上露出果真如此的表情。

    【我不会错怪任何一个好人，当然，也不会放走任何一个满嘴是谎言的怪物。】

    【尤其当这个怪物是——哥布林！】

    宫崎古川爱怜得抚摸着身边看他的褐色精灵的白发，此时此刻，他们四目相对，像是一对陷入热恋中的情侣。

    【你说你叫悠一是吧，那你知道吗，小时候爱丽丝的父母，一名暗精灵祭司和一名人类骑士，就是被你们哥布林族所残害的。】

    他的眼神重新转过来，眼里透露着一股冰冷看着孤零零站在门口的我。

    【尽管不是你做的，但你的同族害死了她最宝贵的东西，给爱丽丝留下了严重的心理创伤，这一点足够成为你今天死去的理由。】

    【况且，就在我救这个孩子的那一天，她刚刚做了一个任务，目睹过了一个无辜的人类村庄被一群全副武装的哥布林蓄谋杀害，这让她重温了不好的回忆。】

    【虽然就我个人来讲是十分讨厌这个世界的人类，也无所谓什么土著人类与怪物死不死。】

    少年抚摸着手中的龙鳞剑，轻轻吹了口气。

    【但再垃圾的环境也会有不少美丽的东西，不是吗？】

    【这些人类完全可以作为我毁灭帝国后重建的种子，他们手中并没有如同贵族一样站在骷髅和鲜血上，他们并没有什么过错，而你和你的同族，却无缘无故将他们残害，这就是你们的本能！名为：恶！】

    【就凭身为邪恶阵营这一点，你就有罪！】

    【不，你不能这样定义我，我和那些野蛮的普通哥布林不一样——】

    【不，其实都一样。】

    勇者用粗暴的话语打断了我。

    【我说过了吧？我并不在乎你是谁，以及哥布林杀的是不是人类，那些人类之后会怎样，在我眼里，都是无关紧要的蚂蚁。】

    【重点的是，你的存在让爱丽丝不舒服。】

    少年手中的剑开始绽放出金色的光芒，他咧开了嘴巴，露出笑容。

    【很可惜，你的状态令我十分满意，你没有任何反抗我的能力，连系统都被封印了。】

    【同族并不是我不杀你的理由，如果非要让我说一个正当理由的话。】

    【因为你是怪物，而我是勇者。】

    【杀你天经地义，而且杀死了你，勇者系统会给我十分丰厚的奖励，你知道吗？】

    说着，少年张开双臂，做了个夸张的动作。

    【——足足十亿勇者积分！】

    【这个是刚刚系统发布的一个任务，和你有关，告诉你也无妨，就让你死个明白吧！】

    接下来，少年吐出的话语，让我脊背发凉，大脑陷入僵局。

    ——这个世界，似乎对我充满恶意。

    【重现勇者的传说，毁灭中村悠一的故事】

    我看着宫崎古川漆黑的双眼，那双眸子里不带任何一丝感情，我已经看不到，刚刚和我对话时，那个还有一丝人性的恶魔【人】，如今气息像是变成了一个野兽。

    【你说，这么多理由都摆在了我的面前，我还怎么能不杀你？】

    宫崎古川高举的剑被一股漆黑的魔力所缭绕，威猛而又霸道，看那气息，以及周围被风暴卷起的破碎尸体，应该在七阶以上，估计有八阶的威力。

    那黑色魔力形成的风暴吹拂起了我的头发，地面的破碎女神雕像都在颤抖。

    此刻我才意识到，这魔瓶似乎对勇者没有任何压制效果，只是对我们这些魔物产生了不可思议的力量。

    仔细想想，这里难不成只对魔物产生影响？

    但不等我思考，他下一句话便宣判了我的死刑。

    【悠一，正好你也不想在这里呆着。 】

    【就让身为同族的我把免费你送回去吧！感激我吧！我可是这个世界唯一的勇者！能让我杀死是你的荣幸！】

    【不！勇者大人，这里不需要您亲自出手，他会弄脏您的手，请允许我替您杀了这个无理的怪物。】

    说完，爱丽丝看了看我，勾起的嘴角朝我露出了一丝挑衅的笑容，以一种看不见的角度嘴唇微动。

    【活…该】

    转过头向着宫崎古川一本正经的请求。

    【勇者大人，那我这个提议怎么样？】

    【既然是让爱丽丝感觉不快的人，那就无所谓是否是我的同胞，尽管动手吧！】

    宫崎古川放下剑，风暴消散，伸手拍了拍爱丽丝的肩膀，就像说今天晚上吃什么一样，丝毫没有杀人的心理负担。

    看着他轻松的样子。

    我很难想象他在过去的生活中究竟经历过什么。

    才导致一个人才会对其他人的生命如此冷漠。

    但我无需同情他，他也无需照顾我的感受，因为说到底，怪物与人，本来就毫不相干，没有对与错，只有生与死。

    即便我们都是异邦人，那也没有义务让他人手下留情。

    【谢谢勇者大人！】

    爱丽丝眼里闪过一丝兴奋，诡计得逞，不，准确的来讲，是心中这股莫名而来的厌恶感，以及勇者大人亲眼确认过的【哥布林种族】。

    【接受死亡吧，该死的哥布林族！】

    擦着我脸颊飞过的黑色的剑芒上，我看到一位身穿金色铠甲冷漠的半精灵。

    【因为今天就是你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