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帮她吹头发
她其实不该这样对待他的,毕竟什么都没说,就对他冷漠。
都算得上冷暴力了吧?
她从前最怕被冷暴力了,想不到自己也成了这种人。
“吃了,”她看了陆宴之一眼,在他看过来的时候,下意识躲开他的视线,开始解释今天下午的行程:“中午跟安媛一起吃的,下午在逛街,晚饭也是一起吃的。”
听她报备自己的行程,陆宴之吊着的心才算放下来,他还以为,自己哪里做错了,惹时音不开心了。
“走吧,”陆宴之从时音手里,接过三四个购物袋,“回家。”
时音点点头,到了门口,她从包里掏出钥匙,去开自家的门。
陆宴之有些疑惑,但是什么都没说。
反正一样的,他可以厚脸皮的赖在时音家里。
时音去开门,没被陆宴之阻止,她还觉得有点疑惑,难道是今天对他太冷漠,让他觉得失望了吗?
她心里忐忑着打开门,正要跟陆宴之说再见的时候,他却先一步推开门,不等时音说话,就自顾自进入房间、换鞋。
动作行云流水,跟进自己家似的。
时音:“……”
早该想到他会来这一套的。
陆宴之将购物袋放在衣帽间,去厨房洗了点水果。
时音没管他,今天跟安媛一起逛街,实在太累了,她拿了衣服要去洗澡。
洗手间的门没关严,留了一条缝。
她在自己家里,向来比较松弛,毕竟之前都是独居,也不会有什么人进来。
回到家浑身疲软,打开衣柜找衣服的时候,心里一直想着要不要跟陆宴之说。
完全忘了他还在家里这回事儿。
陆宴之将洗好的水果放在客厅,卧室里没看见她,他正打算去找。
路过洗手间的时候,门敞开三分之一,站在他这个角度,又恰好能把里面的景色尽收眼底。
时音衣服脱到一半,觉得不对劲,回头刚好对上陆宴之有些惊慌的视线。
她连忙捂住关键部位,大惊失色:“你你你……你流氓!”
陆宴之本来,还沉浸在自己可能惹了时音不开心的猜测中,现在看到她娇羞的神色,才反应过来,她一直都这么可爱的。
他慌忙用手挡住眼睛,“我什么都没看见。”
说着,他过去想要把洗手间的门拉上。
时音站在里面,忽然想起那句话,说什么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
她和陆宴之之间,这算是吵架了吧。
那那那……
不不不行,不能想这个,她现在怀着孕。
他走进了一些,小心翼翼的关上门。
在洗手间的门紧闭之前,他忽然问:“你今天去逛街累了吧?用不用……我帮你?”
“咳咳……”
这话属实把时音吓了个不清,她忙后退两步,“不、不用了,你忙去吧。”
他有些吃味的关上门,回到客厅。
时音的家里,客厅摆放的东西,跟别的家庭摆放很不一样,她的沙发对着阳台,沙发后面是一面很高的书架。
之前陆宴之观察过,都是一些法律类的书籍。
中间夹杂着不少文学作品,有的是古籍,她曾经勒令他一起读过的书也有。
虽说她没了之前的记忆,但是兴趣爱好还是没变。
他站在书架前,靠着一些熟悉的书,来回忆之前的她。
虽说她童年时期,经历了这么多不好的事情,可还是对童话有向往。
上面还摆着不少绘本,看上去被翻了不止两三遍。
看来她还挺喜欢,这种充满童真的东西。
书架一侧,摆放着很多照片。
大都是工作以后的,上面也有学生时代的,但是照片看上去都很呆板,而且是一律的红蓝底儿。
估计要么是证件照,要么是从学校光荣榜撕下来的。
旁边还摆着几张拼接的奖状,有些被撕的很碎了,但是仍然被小心翼翼的一块一块拼起来,用透明胶带粘好。
这些奖状,用透明的镜框框起来,不知道曾经经历了什么。
但是看得出来,她很爱惜自己的获得的这些奖励。
有一张照片,放在旁边灰扑扑的,但是看起来很引人注意。
上面是一张婴儿照,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刚生下来不久拍的。
上面的人,跟冷江寒之前……一直在圈子里散发消息,要寻找的女儿特别像。
不,几乎是一个人。
看来时音,真的是他和凌婉秋,当年隐婚生的孩子。
他站在这些照片前面,心里五味杂陈。
按照凌婉秋的条件,当年为什么要丢掉时音?
若不是她,想来时音这么多年,断不必经受这些莫须有的苦难。
她这么努力的人,应该配得上更好的人生。
而不是拼贴起来的奖状。
时音换好睡衣,擦着半干的头发出来,看到陆宴之在她的书架前面徘徊。
她将头发拢起来,走过去问:“在看什么?”
“看你的这些照片,是我缺席过的你。”
陆宴之看到她半干的头发,忙催促:“头发吹干再出来,现在天气暖和了,但是也容易生病。”
“哦。”时音嘟了嘟嘴,不情不愿的趿拉着拖鞋回去。
她之前怎么没发现,这人怎么跟老父亲似的。
他跟着她一起去了洗手间,他手长脚长的,毫不费力的率先拿到了吹风机。
“坐下来,我帮你吹。”
也行,既然他自愿,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咯。
她坐在板凳上,这个高度刚好,他操作起来也很趁手。
他打开暖风,微凉的手掌插进她的头发里,引得她一阵战栗,酥麻的感觉,一路传到骨头上。
从前怎么没发现,她对于别人的触碰,竟是如此敏感。
暖风混着他的手掌,在她发丝之间游走。
“打了耳钉?”他忽然问。
“嗯。”时音舒服的眯起眼睛,不紧不慢的回答:“很小的时候打的,跟风。”
说完,她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当时刚拿了奖学金,在同学的诱惑之下打的,饿得好几天没吃上饭。”
她说这话的口气特轻松,陆宴之听了却快乐不起来。
听到他沉默下来,她没话找话似的问:“很惊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