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大甜甜护理长，早上好啊！”正打算前往教室上课的柳氰发现走廊上站着一个宇航员装扮的大甜甜护理长，主动迎了上去，对她打招呼道。
大甜甜护理长没有回话，她严肃地叉着腰说：“柳氰啊，站好。”随即用手上那个探测器对着她一通扫描。
“好了，没问题，你可以去上课了。”
柳氰不太记得这次大甜甜护理长是为什么要做检查了，只依稀能确认是和暗黑族有关，她也没再多问，快步离开了这里。
来到教室后不久，她就见到了一脸疲态的桂恭仔，还有他身边那两个终于睡饱了觉的怨种室友。
之前欧斯盖达被判罪的时候，焰王短暂地在四人宿舍住了一段时间，但这学期开始，焰王又搬离了那里，一人独享一间宿舍。柳氰忍不住想，如果他没有搬离宿舍，那会不会能更早发现桂恭仔的不对劲，或者因为他的不对劲，让欧斯盖达早点注意到桂恭仔的异常呢？
说不好说不好，柳氰重重摇了摇头，把自己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给甩出脑外后，转向一旁的蕊蕊，向她询问道：“蕊蕊，今天你来这里的路上有遇见大甜甜护理长吗？”
“哦，你是不是也被她扫描了一遍啊。”蕊蕊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向柳氰解释说，“好像是为了防止学校里出现暗黑卧底，所以才给大家做检测的。”
“暗黑卧底？居然是这样哦，难怪大甜甜护理长看起来那么严肃。诶对了，蕊蕊，你害怕吗？”柳氰凑近了些蕊蕊，小声问。
蕊蕊嘟着嘴想了一会儿，用力摇摇头，坚定地说：“也只是怀疑嘛，而且大甜甜护理长已经检查不少时间了，都没有发现问题，那应该不会有大事发生吧！”
“也是啦。”柳氰点点头，她突然觉得有些渴，便起身出了教室，打算去自动贩卖机那里买瓶水喝。
这会儿，除了桂恭仔身上的轮回血石，还有哈利波波橱柜里的暗黑档案x，确实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等她回到自己的座位时，已经快要上课了，大家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她意识到教室里的氛围不太对劲。
一个男同学正愤愤地瞪着哈利波波，哈利波波则是一脸委屈，脸上似乎还有没擦干的泪痕。
“这是，怎么了？”柳氰坐回自己的位置，身体后倾，小声问蕊蕊。
“哈利波波，他偷了别人的电话亭闪卡。”蕊蕊也小声回她道。
“什……”柳氰正打算继续问话，老师就走进了教室，她赶紧和蕊蕊分开，端正坐好在座位上，跟着大家一起说，“老师好——”
“同学们好，把书都打开到上节课我们讲到的部分，先预习一下……”
黑夸历史课，总是介于无聊与有趣之间，不幸的是，今天老师没有讲故事的想法，于是整节课的过程中，教室里都弥漫着黏黏嗒嗒的空气。柳氰感受到了周围同学的昏沉，她自己也是其中一员，为了缓解此时此刻师生双方的尴尬，她悄悄翻出这周要交的历史课作业，对着课本做了起来。
“柳氰同学。”不知什么时候，老师走到了柳氰身边，他敲敲课桌，犀利的眼神扫视过她的桌面，微笑着对她说，“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好消息，她知道老师在问什么，还正好知道答案。
坏消息，老师绝对是看到自己的作业本了。
“那个，在黑夸大战的一场战争中，夸克星球因为暗黑族首领与夸克族首领之间的对决，造成强大的能量波，损坏了大面积的土地。因此，两族被迫离开夸克星，在宇宙间寻找新的栖息地。”她站起来，尽量镇定地回答完老师的问题，站在那里听候老师的“发落”。
“正是这样，我们夸克族居住多年的星球，那些建筑、地貌，可以因为一次失误而毁损殆尽，最后花了很多年，才好不容易恢复了部分原貌。我们学习呢，也是这样，大家呢，还是要好好学习，不要到时候为自己做出的选择而后悔啊。柳氰同学，请坐吧。”老师别有深意地说了一些警示柳氰的话，总算是离开了她那里。
只要老师你不把今天这事给告欧斯盖达那边，我就不会后悔，柳氰心里暗暗说。她知道老师是对自己好，也知道老师不可能想到去找欧斯盖达说这事。她明面上是孤儿，对于老师来说应该也没有可以告状的对象。一个孤儿，想要以后生活得好一点，只有努力学习，以期未来能有足够的学识和能力去保护自己。
之前老师也没怎么管过自己，请假也不会刻意阻拦，这次突然在课上敲打自己，大概是因为上次的作业，她一个不小心给忘了，导致最后只能匆匆赶出来个字同鬼画符似的论文交上去，差点没拿到及格分吧。
说到这里，还真是见了鬼了，为什么萌学园和她当年在小说里看的各种魔法学校，最大的相似之处居然是都流行写论文啊。
真是让人头疼。
也就是在今天，萌学园迎来了一个新老师，甜心女巫kiki。似乎是因为长相甜美，性格看起来也不错，课程内容还很能引起大家的兴趣，柳氰班上不少同学都在商量着要去上她的课。
要不要去这件事柳氰也想过，如果不涉及任务，她日常并不愿意自己主动招惹麻烦，而且这位女巫在观察和搞小动作上都非常厉害，又有巫娃儿这种堪称bug的窃听神器，还是别去主动跑这位面前展示自我了。
实验课，总是要一上就一个下午的，在同学都去上kiki老师的课程时，柳氰就获得了一个没人可找的午后。
在得出自己除了看书学习外没有什么别的好做的结论后，柳氰略有些难过，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改善一下自己的学习环境。她去了从前常去的饮品店，点了杯柠檬红茶和一份水果蛋糕，打算在这里耗一个下午。
“好久不见呢，应该有三年没来我们店里了吧。”三年过去，店主的改变不大，店里照旧有固定频率发生的活动。她来的时间不巧，上一个活动刚刚结束，不过这并不妨碍店主带着善意送给她一小碟西瓜，她把餐点放在柳氰面前，笑着说：“我记得那个时候，你们总是四个小孩一起来，后来有一天，就变成了三个，他们成为萌骑士后，就不怎么来这里了。现在想想，时间过得还真快。”
“是啊，感觉，大家随着长大，都越来越忙了。本来回来萌学园的时候还想着多来这里看一看的，结果居然拖到了现在。”柳氰不好意思说其实是自己给忘了，顺着店主的话说了下去。
“不过，蜜雪沁心永远都会在这哦，未来也要多多支持我们的生意呀。”店主最后这么总结了本次谈话，她的笑容倒确实一直没有改变。
用柳氰的话说，简直太有魅力了。
“柳氰，请你吃糖！”晚上在食堂，柳氰碰见了下课的蕊蕊，她笑着跑向柳氰，伸出手中的糖果罐，元气十足地对她说。
柳氰没有多想，她也笑着对蕊蕊说：“谢谢。”随即拿了一颗吃了下去。
“好吃吗？”
“嗯，挺甜的。”柳氰点点头，突然发现了哪里不对，“我的嗓子？”
现在她的声音沙哑得像刚刚吃了一斤辣椒，还得是小米辣那种。一旁的蕊蕊已经笑翻了天，她指着手中的糖果罐，解释道：“这是变声糖果，很神奇吧！”
“这个，什么时候能恢复。”柳氰有些无奈，她叉起腰，看着蕊蕊问。
蕊蕊眼珠子一转，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匆匆对柳氰比了一个“三”的手势，就跑回了自己的餐点前。柳氰疑惑地看向餐厅入口，发现了一个正在向选餐区移动的焰王，心中了然。蕊蕊今天八成也整了焰王，这会儿害怕被发现，就跑开了。
焰王看见柳氰，无声地伸出手对柳氰招了招，就专心挑选起了他今晚的晚餐。也许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共情，柳氰发现他今晚没和其他人一起吃饭后，主动提出要和他一起吃。而焰王，在听见她的声音后，先是面露惊讶，随后一脸沉重地点点头。
整个吃饭的过程中，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直到盘中食物都被吃尽，柳氰才苦笑着对焰王说：“还真像回到了在西萌的时候，吃饭不能说话什么的。”
焰王点点头，转身要走，临走前用很小的声音对柳氰说：“三个小时。”
柳氰会意，感激地看向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也跟着他离开了座位。
今天晚上她要去见欧斯盖达，不说话是不可能的，虽然心中有些忐忑，但她还是尽量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心一横，就走向了校长室。
“欧斯校长。”柳氰走进校长室后，发现里面除了欧斯盖达没有别人，于是小声说了一句，就乖巧地坐到沙发上开始了工作。
她的想法是这样的，既然这个糖果的效果只有三个小时，那她只要憋住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不说话，就能度过这个尴尬的时间段了。
很好，欧斯盖达看样子沉迷工作，没有注意到自己刚刚的异状。柳氰定了定神，也全神贯注地打开了面前的文件夹。
结束了工作后，柳氰长舒一口气，将文件夹重新分类整理好，放到欧斯盖达桌子上就想溜走，时间还没够到两小时，她可不想生出什么别的事情来。
“我才知道，你生日离焰王现在的生日很近。”欧斯盖达一边翻阅她交上去的文件夹，一边问她说。
柳氰不敢说话，一个劲地点头，小声哼出个“嗯”来。这件事说来很巧，因为那孩子过生日的那天，就是暗黑族进攻她家的那天，所以她的档案上记录的生日，和实际的生日差不了几天。
“生日快乐。”没有任何预兆的，欧斯盖达从抽屉中取出一个本子，递给柳氰。
柳氰被吓傻了，她犹豫着接过那个厚厚的本子，小心翻开书页，一堆一堆的魔字、阵法符号推演过程印入眼帘，看来又是一本需要研究的学习资料。
柳氰将本子抱在怀里，认真对欧斯盖达鞠了一躬，犹豫再三，小声说了句：“谢谢。”
她还是害怕欧斯盖达追问声音的事情。
上次欧斯盖达找自己谈心，又说要收自己为学徒，又说要多关注自己。此后他真的做到了这点，但凡发现她有什么异状都要过问几句。她承认自己不喜欢往外说自己的困难和病痛，但这样的品格她也是从小通过对周围人的观察得出的生存之道。父母尚且会对自己的孩子失望，会不愿意关心孩子遇到的事情，何况是没有血缘关系每天最多只能见面几个小时的人。
虽然她自己当时也有想着说赌一把，但是手里不留后路显然也不是她个人的风格，每次被欧斯盖达询问时，哪怕努力让自己相信对方是带着善意，她还是会精神高度紧张，以致于下意识反抗“被问询”的状态。
好在欧斯盖达并没有说什么，他只是又向柳氰叮嘱道：“这个，应该对你学习挺有帮助的，一定要好好看。里面的一些内容，你现在不一定就能看懂，但还是要看，知道吗？”
“……”柳氰还是没有说话，只不断点头。
“今天身体不舒服？那就早点回去吧。”欧斯盖达将那摞文件放在手一侧，重又低下了头，看来他今晚还有不少工作。
柳氰也不敢打扰，对欧斯盖达鞠了一躬后，拿起书包就迅速离开了。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柳氰手中掂着那本子，心里乱七八糟的。
这个举动实在有些古怪，仔细想想，不会是之前她跟欧斯盖达提同学给焰王过生日的事情，让他误会了吧。如果真是因为这个，那可真是太糟糕了，也许仅仅因为这件事，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恐怕就已经下滑不少。
想到这里，柳氰忍不住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脑袋，做鸵鸟避险状，试图缓解自己此刻尴尬的情绪。
看看这个礼物就知道了，既不是生日当天送的，也没有任何是在精心准备的迹象，看上去就很像是突然想起来然后匆匆准备的东西，说明欧斯盖达原本的计划里根本就没有这一项。这本本子，什么时候都可以作为增进自己知识储备的书籍交给自己，实在也没有安上“生日礼物”之名的必要。
可是，说不通啊，按照欧斯盖达一向的风格，他不会冒着让部下觉得自己不受重视的风险去送一个没有必要送出去的礼物。就算他真的觉得那天的自己是在暗示要礼物，那也应该是准备一个看起来很精心准备过的东西，而不是从教学计划里挑出一本“教材”来交差。
又或者，这本笔记本来就到了应该给自己学习的时候，他借口生日让这件事看上去更顺理成章一点？
还有，今天他送了，那他生日那天，自己要送什么礼物作为回礼吗？如果送了，会有贿赂嫌疑吗？
欧斯盖达，真会给自己找活干。最后，柳氰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反正离他生日也还有一段时间，到时候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