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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夜半《出师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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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氰受的伤并不严重,简单包扎之后就匆匆离开了医务室,欧斯盖达这会儿应该已经一头扎进校长室不见人了,自己要做的事情很多。

    好消息是萌战士并没有出现实质上的人员死亡情况,加上在夸克族,学生提前进入战场积累经验的事情比较平常,因此没有太多学生家长前来追究校方责任。按理来说与学生家长沟通是欧斯校长的活,但是现在……柳氰非常感谢帕主任的友情帮助,如果不是有他陪在一边,她一个普通学生代表欧斯校长出面看上去实在没什么说服力,恐怕根本起不到安抚学生家长情绪的作用。

    战情报告也需要尽早提交给长老会,不知道欧斯盖达有没有写,还是要想办法联系他,总之晚上去碰碰运气吧。

    虽然现在欧斯盖达在校内的口碑下跌很多,但是,萌战士的预备队还在,愿意帮忙的同学也有一些。柳氰花了点时间将这批同学召集在一起,安排他们帮大甜甜护理长照顾受重伤的萌战士。除此以外,大甜甜老师还从萌护所请来了几个实习护士帮忙,专业的事情还是要有足够多专业的人来才行。

    伤员在饮食上需要格外注意,这次的伤员数量差不多够食堂专门开一支小队负责接下几天专供医务室的餐食。这部分就交给帕主任和大甜甜老师了,帕主任跟食堂负责人交涉,大甜甜护理长安排每天的餐食配比,这俩人在正事上的配合着实默契,没过多久就基本处理完毕。柳氰乐得清闲,趁这段时间买了点吃的填填肚子。

    不知不觉中,一大帮人就忙到了深夜,眼看着要紧急处理的都处理得差不多了,柳氰才想起来还有个在校长室里自闭的欧斯校长。赶紧抓上面包,直冲校长室。

    到了办公室,柳氰朝正在处理文件的帕主任打了声招呼,站在校长室门前,正要敲门,又犹豫着缩回了手。

    “我今天,敲过很多次门,但是欧斯校长一个人呆在校长室里,连声音也不出,你就别试了。”帕主任坐在办公桌后面,一脸无奈地对柳氰说。

    “那也不能不吃东西啊,欧斯校长从进攻下水道以后就没吃过一顿饭了,现在肯定很饿。”柳氰盯着校长室门口的校徽,想了一会儿,拿出纸笔,认认真真地写下一段话:

    “歐斯校長:

    學生家長的情緒我已經安撫好,受傷萌戰士們的照料問題也都安排妥當,另外我已經完成了戰後物資的清點工作,要遞交長老會的戰情報告不知道是否需要我幫忙書寫。除此以外,請一定保重身體,按時吃飯,不管怎樣,您還是長老,只有保持健康的身體,才能繼續為夸克族的發展盡心力。

    要吃飯!”

    写好后,柳氰将纸条贴在面包袋上,将面包透过办公室与校长室相连的窗塞进去,伸出右手,轻声念道:“水球飘飘。”

    浑圆的水球将面包袋整个包住,稳稳地向上飘起,柳氰照着自己的记忆,控制水球飘到校长室的茶几上,又念咒使水球破裂,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刚刚回到宿舍,柳氰就受到了欧斯校长的回复,他用魔法风信子向柳氰传达了战情报告自己来写,其他就暂时交给她处理的指令。柳氰叹了一口气,重重躺下在床上,瞧了一眼身边的闹钟,不情不愿地设定了好几个闹铃,将被子团成卷卷,抱着它沉沉睡去。

    接下来的几天,柳氰没有去上课,每天都在校园里四处跑,她本来就有在帮欧斯盖达处理校务和萌战士相关的事情,在帕主任他们的帮助下也算得心应手。唯一有些烦人的,就是背后总有同学对着自己指指点点,不过这些年她经常被误解被议论,早就习惯这些了,倒也没有非常难受。

    萌战士从下水道撤退后的第四个晚上,大部分事情都已经处理完毕,帕主任嘱咐柳氰早点回去睡觉后,打着哈欠离开了办公室。

    已经是第四天了,欧斯盖达依旧没有出来的迹象,这可不行,柳氰不认为他还应该继续逃避下去。她总得想一个办法,让欧斯盖达走出来,然后工作,哪怕这些工作她知道自己可以完成。

    这个问题她从欧斯盖达把自己关在校长室里她就在考虑,因为现在她身边没有任何人可以商量,焰王重伤躺在保健室,王雯殊还在西萌交接工作,而且她短期内也许不用过来了,帕主任倒是和她一样希望欧斯盖达赶紧出来,但是他的办法似乎都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经过整整三天多的自我争吵,她最终得出结论:“现在是非常时期,应该使用一些非常的办法。”

    鉴于欧斯盖达现在一直在校长室里,而过去的几天里谁都见不到他,不知道他是何时拿走的放在窗边的面包和文件,那么他午夜时间出现在校长室的可能性较大。但是她不可能一直蹲在窗边等待他的出现,且前几天尝试的纸条、写信的书面形式都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

    那么,还能够起到沟通作用的,远程传递信息的形式,就只有声音了。她在今天想了一整天,最终敲定了一个也许可行的办法。在评估了可能存在的风险,如以后还能不能在欧斯盖达那里干活、会不会打扰在同一栋楼里的焰王等问题之后,鉴于先前较为温和的尝试都失败了,柳氰最终还是启动了这个计划。

    她先是做好了一系列的准备,热了身,站在校长室门前,气沉丹田,深呼吸三次,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

    “欧斯校长,我,曾经看到过一篇人类写的古文,很喜欢,也许您会想要知道是什么。”她第一次尝试在欧斯盖达面前大声说话,不得不说,挺刺激的。

    “也许您听说过,这篇古文的名字是《出师表》。我,现在,把它念给您听。

    “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然侍卫之臣不懈于内,忠志之士忘身于外者,盖追先帝之殊遇,欲报之于陛下也。诚宜开张圣听,以光先帝遗德,恢弘志士之气,不宜妄自菲薄,引喻失义,以塞忠谏之路也。”

    她特意在“不宜妄自菲薄,引喻失义,以塞忠谏之路也”这句上加重了语气,这篇文章里,有不少她觉得确实是自己想对欧斯盖达说的话,所以她特地在要加重语气的地方划了加重符号,然后在心里排练了一个下午。

    “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先帝不以臣卑鄙,猥自枉屈,三顾臣于草庐之中,咨臣以当世之事,由是感激,遂许先帝以驱驰。后值倾覆,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尔来二十有一年矣。”

    虽然欧斯盖达并没有“三顾茅庐”,但是愿意和自己自己伪装出来的幼稚小孩通信整整一个学期,还真的相信自己交给自己那么多事情去做,她确实是很感激的。

    至少目前来看,她完成得也算不错,没有辜负当初他的嘱托。

    “陛下亦宜自谋,以咨诹善道,察纳雅言。”

    欧斯盖达你听听我们的声音啊,至少赶紧出来干活吧,你是萌学园的校长,至少现在位置是这样,你有责任在身的啊!

    第一遍结束,欧斯盖达没有出现。这件事在柳氰的意料之中,她没有气馁,要是只说一遍就能出来,那欧斯盖达几天前就该走出校长室了。

    “还有一篇,欧斯校长,这篇的名字是《谏太宗十思书》,我也很喜欢,读给您听一下。”说完,柳氰翻开第二张纸,低头一字一句地念道。

    “臣闻:求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远者,必浚其泉源;思国之安者,必积其德义。源不深而望流之远,根不固而求木之长,德不厚而思国之理,臣虽下愚,知其不可,而况于明哲乎?人君当神器之重,居域中之大,将崇极天之峻,永保无疆之休。不念居安思危,戒奢以俭,德不处其厚,情不胜其欲,斯亦伐根以求木茂,塞源而欲流长也。

    “……”

    又一篇结束,校长室内毫无动静,柳氰依旧志气满满,她对自己的这个计划非常有信心,而且这个计划之外,她实在也没什么比较文明得体的把欧斯盖达从校长室里搞出来的方式了。

    “欧斯校长,您可能没听到,我再念一遍!”

    “先帝创业未办而中道崩殂……”

    每念一遍,柳氰都会在小本子上划一笔,她不知道这个行为有什么意义,反正,她这么做了。

    直到本子上出现了两个“正”字和一横一竖,柳氰念到“恐托付不效”的时候,校长室的门终于开了。

    比预想所需耗费的时间要短一点,柳氰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一个多小时,太好了,计划大成功。

    不过现在不是适合笑的时候,柳氰趁低头的功夫,整理好表情,抬起头准备面对欧斯盖达的狂风骤雨。

    “看起来你很喜欢这两篇文章啊。”欧斯盖达几乎是咬着牙对柳氰说,“既然那么喜欢,就把这两篇文章整个背下来,然后背给我听。”

    “好啊。”柳氰说着,将纸交给欧斯盖达,“您什么时候检查我?”

    “你已经记住了?”欧斯盖达皱起眉头,他此刻正在被愤怒占据自己的头脑,似乎已经暂时忘却了正在担忧的事情,这是柳氰所希望看到的。

    “事实上,在过去的几年里,我经常看一些古代臣子写给君王的文章。这两篇一直是我最喜欢的,可能有部分原因是,我曾经在课堂上学过它们。”柳氰尽可能恭敬地照实告诉他,“至少这两篇,我已经倒背如流了,这次带上纸质版主要也是因为,我考虑到您也许对它们有兴趣。”

    “至少先背一遍,让我知道你没有在撒谎。”欧斯盖达看起来依旧愤怒,他背过手,走进校长室,柳氰紧随其后。

    “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先帝不以臣卑鄙,猥自枉屈,三顾臣于草庐之中,咨臣以当世之事,由是感激,遂许先帝以驱驰。后值倾覆,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尔来二十有一年矣。”

    “鉴于我已经听了十几遍这段,你可以停了。”欧斯盖达坐回校长椅,他怒气未消,“你从什么时候对这些该死的多年以前的人类写下的东西感兴趣的?”

    “从我知道那个法阵的事情开始,您知道的,在来到这里之前我生活在一个和平的国家,并没有直面过战争。我从小到大,一直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学习大家都学的知识,也没有任何教育会教育我如何成为一个,领导者背后的参谋。但是既然您那么信任我,我总不敢辜负您的期待。”柳氰低下头,她稍微有些感到对不起欧斯盖达,“实在抱歉,我还是让您失望了。”

    提到这次出征的事情的瞬间,办公室里的氛围瞬间变得压抑不少,欧斯盖达的面色由愤怒转为凝重。柳氰意识到自己提到了不该提的事情,她赶紧向欧斯盖达道歉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提这件事的。”

    沉默对柳氰来说是欧斯盖达的所有惩罚中最令她害怕的一种,她站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将话题继续下去,她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主动多揽些责任在自己的身上,至少如果接受了实际意义的那种惩罚,她心里会好受许多。

    “或许,你在信上写的是对的,我应该正视这场败仗。”欧斯盖达最终还是开了口,他苦笑着看向墙角,柳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一堆垒好的信封,不由有些心悸。

    那些都是她在过去三天里以各种形式传递给欧斯盖达的,不过她没有那么多精力去一遍遍抄,而是直接用了复制魔法,时不时复制出来一张,然后想办法塞给欧斯盖达。

    千万别因为信的事情生气,千万别千万别。柳氰默默祈祷道。

    “说到底,这次出征,虽然输了,但是损失也并不大。以前,我不是没有输过,怎么这次,偏偏就如此呢。”欧斯盖达又摇摇头,借着桌上烛光,柳氰今晚第一次看清了他的样子。

    欧斯盖达的眼袋在泪水的浸泡下变得红肿,下巴上满是黑色如刺头的胡茬,发丝各歪各的,交叉缠绕,杂乱如草垛。哪怕是战况最激烈的时候,柳氰都没见过这样潦草的欧斯盖达,看来这次出征的失败对他的打击真的很大。

    “也许这话不该由我来说,欧斯校长,既然您认同胜败乃兵家常事,那又为何如此看重这一次战斗的结果呢?未来的日子还长,不是吗。”柳氰斟酌了很久,还是决定先试着让欧斯盖达说出自己自闭的原因,再想办法多安慰几句。

    “你不是愚笨的人,柳氰。此一战,暗黑族的态度非常明显,他们畏惧萌骑士,把萌骑士视为真正的对手,所以萌骑士的到来才会让他们停止进攻。这是上百年夸克族与暗黑族对战的历史造成的,我又如何能改变。终究,还是我没用,我没有保护好萌战士,也没有保护好焰王……”欧斯盖达似乎还想继续说下去,但是他停住了。

    柳氰注意到他眼角的闪光,很自觉地转过身,偏离原有的位置,确保欧斯盖达能看见自己而自己看不到欧斯盖达。她其实不懂怎么安慰人,之前在萌学园读小学的时候,安慰人多半靠许诺未来会更好。再早一些,她没有什么安慰别人的机会,也没被人安慰过。这一块的技巧,在她的成长过程中几乎是空白的,所以她决定做一些她能做到的事情。

    分析,她还挺擅长分析的,反正遇到再令人悲伤的事情,一旦投入到无穷尽的分析中,就容易忘掉去悲伤。也许把欧斯盖达绕晕了,他就不去想这事了呢。

    “欧斯校长,反正今天晚上我没打算睡了,您要是也睡不着的话,不如听我说说我的想法,您觉得呢?”

    “那就,愿闻其详。”

    “欧斯校长,首先,我们先来梳理一下这整个出征过程。和通常的情况一样,我在正式作战的时候不会参与到主要的指挥行动中,但是因为这次我的萌战士候补队的队长,所以参与到了一部分的人员调动工作中。我所知道的也许并非全部,在整理愿意提供帮助的萌战士们写下的过程记录时,我发现,您,还有焰王一直都挺理智的。什么时候让什么人上的节奏控制得非常好。

    “也就是说,其实在决策上,前期并没有出现什么大的问题,这点我想,您,应该是可以认同的。

    “那是什么时候,一切改变了呢?那应该是,我和焰王下到更深一层,突然遇到远超预计的暗黑小兵开始。我们的先锋部队被逼退回来,焰王向您汇报的时候,被黑手掌打伤,那时您突然就慌了。

    “当然,那个时候我忙着加固防御,并没有注意到您那边的情况,但就我个人的体感来说,焰王说自己去汇报战况后不久,您那个方向的队伍明显混乱了不少。

    “为何会造成这个局面呢?一方面,焰王是萌战士的招牌,很多萌战士加入进来都是受到了焰王的鼓舞,他对于那些人来说有一种精神象征,他的倒下确实会影响士气。另一方面,我想,对您来说,焰王也很重要。”

    “其实,我对你念的那些话还有些兴趣,或许你愿意向我解释一下。”欧斯盖达突然转换了态度,柳氰的余光瞥见他身体前倾,将那两张纸推向柳氰的那一侧。

    “其实同夸克族历史上那些比较有名的谋士

    写的文章都差不多,只是因为这些对我来说更亲切。但是我猜,您现在是在逃避对吧。”柳氰没有转过身,她继续说了下去。

    “至少从您目前的表现看来,您确实在乎,就目前焰王的身体状况来说,我不认为您应该逃避这个问题。您看,焰王很在乎您,他昏迷的时候唯一会说出的话就是您的名字。而您同样很在乎焰王,就我个人看来,除了您不愿意告诉我的,也许同您的亲人相关的原因之外,这是目前使您难过的最重要的原因了。”

    “或许我们应该停止在这个问题上的讨论了。”

    “或许确实如此,但您不应该逃避,我说过了,这不仅对您很重要,对焰王也是如此。既然您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至少您应该在这段对话之后好好一个人考虑一下。那么我们现在进入到另一件事上,不论如何,您不应该继续把自己关在校长室里,然后对学校的事务几乎撒手不管。您是校长,与此同时您还是夸克族的长老,您不能弃自己的责任于不顾。这也是我今晚找您的目的,我不希望您继续在校长室里,想象自己是什么中年失意的普通人了。您还记得自己上任长老时所说的话吗?”

    “但我已经把一切都搞砸了。”即使看不见欧斯盖达的脸,柳氰依旧能想象得到他此刻痛苦的脸。

    “再次重申我的观点,欧斯校长,我不认为这次出征您的表现应该被称为‘搞砸了’。萌战士没有一个人死亡,而我们收集到了非常多对此时地下水道的情报,这不是一场毫无收获的败仗。

    “刚刚您想要我解释那两篇古文的内容,事实上,我从那些古代臣子的故事中,学到最多的,就是需要在适当的时候提醒其领导者此时应该做什么。您已经休息三天了,若是您再不出现在同学们的视野中,学生也会因此而出现恐慌情绪的。

    “另外一说,我猜焰王醒来后若是知道在他昏迷歧见您甚至没去见过他,应该会难过的。”

    “你说焰王他要醒了?!”这也许是这个晚上欧斯盖达的情绪最激动的一次,柳氰听到了他撞上校长桌的声音,嗯,似乎挺疼的。

    “今天我去看他的时候,大甜甜护理长似乎有说,他有好转的迹象。”其实焰王到底是好转了还是仅仅能维持现状她也不清楚,反正按照剧里的时间线他快突然醒过来了,这不算撒谎。

    “我会考虑你刚刚所说的话的,已经很晚了,考虑到这些天你帮我干了不少活,你应该早些休息而不是在深夜花费自己休息的时间去做一些也许没有结果的事情。”

    显然,这句话不像是欧斯盖达自己的说话风格,柳氰感受到了这点,这是在向她下逐客令,她认为自己有必要向欧斯盖达解释一下自己的逻辑:“但这是我应该做的,欧斯校长,从那天您告诉我那个法阵的事情开始,我就在考虑我到底应该做些什么。我不认为我在浪费时间,以‘让您走出校长室恢复日常工作’的一切努力都是值得的。当然,我同时也看到了不少劝诫失败的案例,所以如果您拒绝接受我说的话,这个结果依旧在我的接受范围内。但是我不会放弃,我得说,今晚的行动是我所能够想到最文明合理的让您走出校长室的方式了。

    “明天我会继续努力的,如果我没能在早上看到校长室的门打开的话。欧斯校长,我有耐心和决心,以及面对您怒火的一切心理准备。

    “综上所述,愿您拥有一段质量较好的睡眠,然后迎接一个有无限可能的早晨。”柳氰低着头转过身,向欧斯盖达深深鞠了一躬,迅速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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