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漫长的一周
看着面前脸色阴沉的欧斯盖达，柳氰突然产生了一丝怜悯，她歪着头，看着他走进来，把他昨天送给自己的药水递了过去，对他轻声说：“今天的事情，我听说了。”
回想起白天的场景，柳氰还是觉得有些好笑，那些记者原本还围着她问东问西，突然一个个都接到了什么信息，一下子人就少了一半。还是一个看上去比较和善的记者姐姐向她透露了消息，原本被关押在地牢的恶狩英在江尚杰等人的协助下突破重围逃了出去，守卫损失严重，而江尚杰他们也都受了重伤，现在正在紧急招派医学人才去救助他们。
发生这种事情，倒也算是意料之中，但，也或许是自己带入过多情绪了吧。柳氰又回想起了这具身体曾经经历过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那样刻骨铭心的记忆，她或许也没办法记住恶狩英那样的脸，更不可能在他当年跟随暗黑小兵跑出萌学园的时候，仅仅因为看到他一眼，在获得这具身体记忆的时候就想起这人姓甚名谁。
见欧斯盖达没有说话，也没有接药水，柳氰就自顾自说了下去：“不管怎样，成功剿灭盘踞在西萌的暗黑势力，解救被暗黑魔法控制的学生们，已经是很大的功劳了。您成为夸克族长老，现在也只是时间问题。至于地牢失守，那是地牢现在管理者的责任，不会影响大局的。”
“我们今天提审那些还活着的暗黑小兵的时候，他们说，江尚杰和其他两个领导不同，经常能听到梅梁辛和恶狩英嘲笑他身上留有太多夸克族的习性。”欧斯盖达的声音异常低沉，同时还有用嗓过度带来的沙哑，“如果他是一个纯粹的暗黑族人，至少不会这么重情重义，我们就能得到更多信息。暗黑族，他们明白正面情绪的力量，所以利用夸克族的善良，助长恶的力量，让那么多人遭受苦难。为什么夸克族和暗黑族对战了那么多年，我们居然还只是防守，一直处于被动的位置，根本不利于战胜暗黑族！”
说到激动处，欧斯盖达一掌拍在看护椅的把手上，“啪！”的一声把柳氰吓了一跳。他瞥了一眼柳氰，将药水推回给她：“说回正事，这件事在我们这儿算是差不多过去了。后续的行动，也还是要小心对待，毕竟你现在已经有了‘受害学生’的身份，大家多少还是会另眼看你。”
“这些就不劳您费心了，反正，我不怕。您今天过来，还有什么别的指示吗？”柳氰故作轻松，试图让自己看起来靠谱一点。开玩笑，她当然怕，可是怕就能让她做出与当年定下计划时相反的决定吗？再艰难，也不过重走一遍当年被霸凌的老路，何况如今她拥有魔法能力与学识，也能自己保护自己了，总不会让状况变得更糟。
进攻时，欧斯盖达刻意保护了那些被暗黑族控制的学生，所以他们大多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伤害，在今天白天就根据罪行的严重程度和洗脑深度送到不同的地方接受审判和惩罚。此刻，偌大的医务室里只有柳氰一个病号，她短时间内被两度用魔药伤害了大脑，虽然她自带防御机制，但是加上被狠狠摔地上那下，也就喜提了轻度脑震荡。
“卞陈仁和乔豆·马丁，他们两个人的证词出来了，有他们的证明，加上你是在恶狩英的作案现场被发现的，你应该不会受到太重的惩罚，最多也就是三级处分。不过，你应该是不能继续在校园警卫队的预备队里了，记得不要松懈练习。”欧斯盖达应该是今天审阅了太多与判罚相关的文件，说到柳氰的处分时，语气僵硬了不少。他甚至没有看着柳氰，只是注视着她贴着胶布的右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这么点事，您也不至于特地过来说吧。”柳氰觉得有些奇怪，这点信息，哪怕他不过来，她明天也该知道了。这七拐八绕的，也不像欧斯盖达的风格啊。
“你应该知道吧，现在知道全部真相的人只有你我二人，诺森也只知道你是诱饵这件事。但是，大长老似乎对你很感兴趣，要我秘密带你去见见他。”欧斯盖达终于说出了这次前来看望柳氰的缘由，“时间定在下周六，我会借焰王的名义把传输地址的法阵寄给你，你晚上七点半准时通过法阵和我汇合。到时候把这个药水喝了，不要透露任何你和法阵有关的事情。”
“……好。”柳氰感觉自己的小心脏受到了重击，虽然理论上来说，大长老人挺好的，但是毕竟是一族之长，她现在也就是个没有任何明面成就的西萌学生，他要是想见自己，那八成就是发现了其中的异常，这她怎么搞？
“你还有一周的时间，好好想一想，不要让我失望。”
“是，欧斯校长，谢谢您对我的信任。”柳氰表面上答应得很好，但心里还是忍不住犯嘀咕，她看着欧斯盖达远去的身影，惴惴不安地躺了回去。
“对不起！”柳氰刚一进教室，就明显感受到了空气中的凝滞感，她没有理会，径直走到旦晓面前，猛地一鞠躬，对他说：“对不起。”
旦晓先是被吓了一跳，随后又弱弱地说：“我，没有怪过你啊。”
“啊？可是我当时……”柳氰还没说完，就被旦晓打断了，他认真地看着柳氰，眼睛好似在发光：“要不是你，可能在那之前，我就要退学了，你帮我赶走了欺负我的人，后来也只是被迫的啊。而且，我知道，你在后来也有在偷偷保护我，不是吗？”
“你发现了啊……”柳氰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脖颈，暗自庆幸还好没被暗黑族那伙人发现，她掏出准备好的礼物，双手递给了旦晓，“这个，送给你，既然现在暗黑巢穴的事情解决了，那，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诶？好啊。”旦晓也笑着接过礼物，当着众人的面拆开了它，并发出了惊喜的欢呼声，“是卓越画材的速写本耶！谢谢！”
旦晓的话语和神态明显缓和了周围人对待柳氰的态度，刚刚还以异样眼神看着两人的同学纷纷转过头去继续手头的工作，教室也重新热闹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柳氰积极投入到了这次事件的善后工作中，虽然受到了不少白眼，但是也获得了一定程度的认可。至少，现在她走在路上不会被指指点点了。
只是，柳氰偏过头，看向坐在自己左边的甄仲。她们已经有整整一周，没有任何交流了。这次卞陈仁作为暗黑族而非夸克族被捕，想来对她的打击一定很大。虽然平日里她总吐槽卞陈仁，但是柳氰看得出来，她是很佩服卞陈仁这个名字代表的荣誉的。她一直把卞陈仁当成自己的奋斗榜样，如今却发现这个榜样是个纯粹的伪装壳子，光是想想就很窒息了。
应该主动去安慰一下她吗？柳氰暗自摇了摇头，不妥，甄仲一向嫉恶如仇，这次她虽然被定性为受害学生，但是也确实在暗黑巢穴里活了一段时间，兴许在她心里，自己同那些暗黑族人没什么区别呢。
还是等着吧，过段时间她还不理自己那再说。柳氰趴在桌子上，忍不住地叹气，随手抽出了来自飘呀飘的信件，看了起来。
“柳氰：
你説的江尚傑，我有查過了，但是因爲我們是在他離開萌學園很久以后才入學的，所以并沒有找到很詳細的他的資料。
很巧合的是，我們的蜀南老師以前是他的同學，我就幫你問了一下她。她説，江尚傑平時在班裏并不突出，沒有特別要好的朋友，但和大家相處得還算融洽。忽然有一天，他就消失了。因爲平時就不顯眼，老師也沒有提及，所以，大家也就沒有深究他消失的原因，就當他家中有事轉校了。
還有，我們大家都知道你被暗黑族傷害的事情了，蕊蕊、膽固醇還有我都很擔心你。不知道西萌的同學對你怎麽樣，要是覺得在西萌不開心，也可以考慮回萌學園讀書，我們大家都會歡迎你的！”
飘呀飘的字迹还是那么轻巧纤细，虽然阅读时有些困难，但其中的担忧却是沉甸甸的，这着实让柳氰有些感动。就在接受采访后的第二天晚上，柳氰就收到了来自谜亚星和奈亚公主的信，谜亚星对西萌校长这种放任记者打扰受伤学生的行为表示了强烈谴责，而奈亚公主比较关心柳氰本人的身体和精神状况，信里还附上了艾瑞克友情赞助的“十全大补精力恢复药水”。
不得不说，被朋友关心的感觉真的太好了。柳氰先是开心了一会儿，随后又生出一些苦闷。这样的感觉，对于原来的她来说，是万万不可能的，而现在的自己，是否配得上他们的友谊呢？
这么想着，柳氰的叹气声又更大了一些。她用双臂盘住自己的脑袋，闭上眼睛，用头顶和脸颊蹭着自己胳膊，在周围同学的喧闹声中，逐渐进入了梦乡。
然后被准备上课的老师一句“准备好上课要用的物品！”给吓醒过来。
周六晚七点二十五，柳氰准备好一切，郑重地在基布上画好阵法的最后一笔，站到中央，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两腿并拢，闭上眼睛，念出咒语。下一秒，柳氰只觉身体一轻，整个向下坠去，时空隧道并非直线，而是九曲回肠，弯弯绕绕，柳氰是一动也不敢动，任由自己被隧道中的力量拉扯。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摔落在了一块厚实的地毯上。
谨记到这里是来见大长老的柳氰连忙站起来，顾不得头晕目眩，摆好站姿目视前方，却被身后传来的一句话给打回了原形：“这里是长老会的接待室，里面没有别人，你先坐下来歇会儿。”
话是这么说了，可是柳氰此刻根本看不清四周的物体，她伸出手，想摸索一下房间的边缘，却不小心失去了平衡，脚下一软就跪坐在了地上。刚想撑着站起来，她就被人给扶了起来，耳边传来了欧斯盖达略带惊异的声音：“你晕传送阵？”
传送阵是夸克族公认最稳定最安全的传输方法，虽然对于大多数夸克人来说，传送带的时空隧道非常刺激，但是很少有晕阵的情况发生。很不巧，柳氰就是这其中一员，因为之前可以接受电话亭的传输，所以她压根没想过自己会晕阵，出发前也没做好相应的准备，这才导致了现在滑稽的一幕。
被欧斯盖达拎到座椅上后，柳氰喝了点水，稍稍缓了过来。她刚想同欧斯盖达再讨论一下今天见大长老的事情，房间里就进来了一位老兵，那位老兵先是对欧斯盖达行了军礼，又看着两人说道：“大长老请二位前往会议厅。”
欧斯盖达微微颔首，转头示意柳氰跟上自己，就随老兵走出了接待室。
夸克族的长老会还真是名不虚传，一路过来，从墙砖到栏杆，看上去都非常古朴自然，但又无一不隐隐透露着威压。好在前面有欧斯盖达开路，这位准长老倒是一点没见外，和建筑的气质融为一体，走在其中就跟在自家办公室里转悠一样。柳氰跟在他身后，也有了点底气，随即放松了许多。一放松，脑子就闲不住了，她莫名想到一个成语“狐假虎威”，而后那个词就在她的耳边不断盘旋，好悬没笑出声来。
不过，见到大长老的那一刻，她就笑不出来了，倒不是因为大长老有多可怕，而是把她交给大长老后，欧斯盖达就离开了会议室。看到欧斯盖达离开，大长老又找借口支开了身边的老兵，颇有种“我要开始搞事情了”的意味。
作为后辈，柳氰自觉地首先开口向大长老问好：“大长老您好，我是柳氰，西萌的学生。”
大长老没有立刻回话，他和蔼地笑着，上下端详了一番后，捋着胡子感慨道：“上次见你，你还是个几岁的孩子，如今，都长成这么大了。”
他们，认识吗？柳氰仔细过了一遍自己的记忆和身体原主的记忆，却依旧一无所获，无奈，只得实话实说：“请问，您刚刚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几年前，暗黑族入侵了包括西萌在内的几个夸克族聚居区，其中一个地点，是萌学园附属的一个教职工家属区。我跟着肯荳姬长老前往那里检查伤情状况的时候，在其中一户人家里，发现了一个孩子。她浑身是血，可是我检查的时候，却发现她身上的伤口几乎看不见。再一检查，诶，发现不是没有伤，而是伤口在快速愈合。而围绕着那个孩子，治愈她的那股能量，很熟悉。”大长老突然止住了话，神秘兮兮地看着柳氰说，“你猜，那股能量，是什么？”
“您知道？”柳氰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她不太确定大长老是是不是在套话。
大长老又捋起了胡子，依旧笑呵呵地，柳氰越看越慈祥：“那个召唤法阵，流落在外的资料并不多，但是长老会内部是有一些相关的详细记录。虽然一般召唤者的目标都不大，但都与夸克族和暗黑族之间的恩怨有关。
“而被召唤而来的那个人，定住在被暗黑族伤害致死的夸克族人身体里，帮助召唤者完成愿望。当然，这个交易是相互的，事实上，被召唤者也有愿望，只有两人同时拥有强烈愿望的时候，法阵带来的契约才会生效。
“本来，作为教职工家属，你的身份确认不是一件难事，但那时候我知道你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孩子了。法阵召唤带给个体的影响不一，如果贸然交给亲属，反而更不容易保护这具身体的安全。思来想去，我还是决定把你交给孤儿院，并告诉院长，如果这孩子有一天清醒过来，表现出超过同龄人的成熟，那无论她要做什么，只要不出格，答应她就好。”
说完了这长长一串，大长老突然摇了摇头，他摆摆手：“不说这个，不说这个了。今天叫你来，有另一件事。”
“您说，只要是我能力范围内的，我都尽量完成。”柳氰还在消化刚刚大长老所说的话，也不知道怎么回复他，谨慎地说了一句自认问题不大的。
“这欧斯校长，几年以来四处征战，也算是立下了不少战功，加上这次彻底剿灭西萌附近的那个暗黑巢穴。不论是外界民意，还是长老会内部，都赞成他加入长老会，继续为夸克族做出贡献。他本人呢，也有加入长老会的意愿。但是，欧斯校长毕竟年轻，我想，他还是需要有人在一旁提醒着他，防止他太过冲动，造成什么无法挽回的后果。”
“如果是这样，那恕我，难以从命。”柳氰回绝得很坚决，她严肃地看向大长老，一字一句地说，“我明白您的意愿，作为大长老，您需要为所有夸克族人负责。所以站在您的角度，您希望欧斯校长在正式成为长老之后，可以有人减少他犯错的可能，这无可厚非。但是您既然对我提出这个要求，那就说明您认为我确实是欧斯校长的手下，甚而已经确定我是由他召唤而来。作为他的手下，为他分析时局，提醒他行事有度，乃至出谋划策，本就是我的职责所在。可要是背着他对您做出承诺，那性质就变了，是对他不忠的行为。您也说了，我是被召唤而来的。我的信仰，观念，受到上一辈子所处社会文化的影响，所以哪怕我的灵魂现在住在一个夸克族人的身体里，我也算不上一个彻底的夸克族人。可能说起来有些自私，但是，我只对欧斯校长忠诚，也是因为他为夸克族谋福祉，我才帮他打击暗黑巢穴。所以，我不能对您保证这件事情，非常抱歉。若是以后您希望我再做些什么，告诉欧斯校长就好，他说的话，我会听的。”
说完这一长串，柳氰对着大长老深深鞠了一躬，站在那里听从发落。不得不说，跟着欧斯盖达混了这么久，自己是越来越勇了，说这么长一串都不带脸红心跳的，她暗自腹诽道。话说回来，她对欧斯盖达倒没有自己说的那么听话，只是契约在身，除了听话也不知道到底该做什么罢了。但要是答应了大长老，那就相当于多了一层桎梏，那活着也挺憋屈的，所以还是拒绝为妙。
“所以，你是承认，这召唤你的人，是欧斯校长了？”大长老依旧笑呵呵地，他看着柳氰，眼中不知是什么情绪，柳氰看不出来，反正没有恶意。
“未来我还是要跟着欧斯校长，时间久了，您也能确定的事情，实在没什么好隐瞒的。”柳氰还是很喜欢这位长老的，而且他在后来的事件中，对欧斯盖达也算不错，应该不至于为难欧斯盖达。
“长老会对这些召唤而来的灵魂，向来是不太过问的，不过，要是发现了，我们会邀请他们给后人留下一句话，你想看一看吗？”大长老说着，把面前的一本书推了出来。
柳氰也不客气，拿起那本书，看了起来。这本书虽然厚，但是写字的页数不多。其中留言的名字，有她在夸克史课上听到过的，也有默默无闻的，但是不管身份如何，他们的留言都非常积极，她仿佛能通过那些话语，看到写下这些话时一个个鲜活的面孔。
“中二病也要拯救世界！”——凌琳
“不要太拘泥于自己的身份，享受重生的这个机会，努力度过灿烂精彩的一生吧。”——榆·墨
“没想到这辈子真能用上积变偶不变。”——马云含
“我希望你们快乐。”——何碧泉
“咱就是说，不会那个法阵都可着一个世界薅吧？后面的小同学，要开开心心的哦，在魔法世界探险真的太酷了！”——王璨
……
柳氰一个个留言看过去，不知何时，泪水就模糊了自己的视线，也许是老乡见老乡的亲切，也许是为他们对后来者的关心而感动。等她看完，将书本放回桌上时，大长老笑着递给她了一支笔，示意她也写些什么。柳氰略有些无措，思考了一段时间后，她提笔，郑重地写道：
“能被长老会发现的各位都很厉害，一起努力吧ヽ(￣w￣(￣w￣〃)ゝ我亲爱的达瓦里氏。”——柳氰
大长老收回留言书，看了一眼正对着他的墙上挂着的时钟，依旧笑着，对她说：“时间也不早了，你跟欧斯校长回去吧。”
“谢谢您，大长老，再见。”柳氰又对大长老鞠了一躬，就退出了会议室。欧斯盖达似乎一直在外面等着，他看到柳氰出来，没有说话，转头就往来时的方向走去，柳氰连忙跟上。
回到接待室，欧斯盖达在其上又画了一个法阵，示意柳氰跟着他一起站进去，天旋地转之后，两人回到了西萌的校长室。这次欧斯盖达有经验了，先让柳氰坐沙发上缓了一会儿，再让她汇报今天被叫过去说了些什么。
“也没什么大事，就，我当年是被大长老找到放孤儿院门口的，而且您当年用的那个召唤法阵在长老会有记载，所以他知道召唤的那件事，还告诉了我一些关于召唤的别的事情。还有，就是透露了一下长老会的态度，希望以后我能辅助您继续为夸克族效力，之类的。”柳氰很老实地将谈话内容和盘托出，她边说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对面的表情。不过出乎柳氰的意料，欧斯盖达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反应，听完之后，他思考片刻，就让柳氰自己回去了。临走前，他告诉柳氰，自己成为长老之后，会需要更多的人手在身边帮忙，既然现在她退出了校园警卫队预备队，那正好可以过来帮他干活，以勤工助学的名义。
“勤工助学的通道学校公告栏那里一直有写，你直接递交申请就行。”说完这句话，他就开门进了卧室，偌大的校长室里，只剩下了柳氰一人。
短时间内两次的传送带来的不适感还没有完全消除，柳氰拖沓着脚步，慢慢挪回了宿舍。在宿舍门口，她意外发现了一个小袋子，袋子里放着一张字条和一本推理小说，熟悉的字迹让她一下子就认出了写字条的人。
“谁……”打开门的甄仲还没来得及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就被柳氰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给包围住了。
“我还以为你不想和我做朋友了。”柳氰带着一点委屈说，甄仲是她在西萌这里交的第一个朋友，也是陪自己慢慢熟悉西萌的朋友，如果真的因为这件事失去甄仲的友谊，就算她愿意接受这个结果，也是会觉得遗憾的。
甄仲大概是没见过这样热情的柳氰，她轻拍柳氰的后背，不知过了多久，才缓缓开口：“那，我们还是好朋友，是吗？”
“嗯！”柳氰依旧趴在甄仲身上，“以后也都还是好朋友！”
这漫长的一周，总算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