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好朋友节前的准备（Ⅱ）
“叩叩叩”柳氰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地敲响面前的松木木门，招待所的走廊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材料的熏香，若有若无的木材香气在她的鼻尖试探，舒缓了柳氰紧张的情绪。
门内传来欧斯盖达的声音，独特的港普口音让他的声音格外容易辨认：“是谁啊。”
“欧斯主任，柳氰求见。”柳氰规规矩矩站在门口，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成熟一点。
这几年柳氰与欧斯盖达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每一次柳氰都非常小心。虽然目前自己在萌学园，这位不至于因为自己的失误而惩罚自己，但是每一次的小失误都可能带来好感度下降的后果。
希斯娜女神保佑，至少在柳氰看来，这几次见面自己都没出过什么差错，欧斯盖达也没有明面上表达过她有哪里做得不对。
门锁弹开，柳氰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将门关上后，径直走到沙发那里，向坐在沙发上的欧斯盖达行屈膝礼：“欧斯主任，今日找我，是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上次我问你的事情，你的提醒给了我很大的帮助。”欧斯盖达看向柳氰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赞许，“经过调查，西萌的结界有几处死角因为意外事故和暗黑族余孽的进攻被削弱，加上这段时间云南气候异常，导致学校周边出现了异常气象，甚至我们现在怀疑有魔法生物被人类目击的情况出现。幸好发现及时，结界已经被修复了。”
柳氰笑笑，抑制住自己骄傲的心情，故作谦虚地说：“夸克族来地球的时间不长，虽然一直保护着人类，但是基本不了解人类世界。我只是刚好对人类世界感兴趣，所以了解得比较多而已。”
“你说你了解人类世界？”欧斯盖达突然表现得有些兴奋，站起来双手拍在柳氰的双肩上。
哇焰王拍原来是欧斯长老教的哦，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哈。柳氰的肩膀隐隐作痛，强忍住苦笑的冲动，认真对着欧斯盖达的眼睛说：“了解一些，但不能说精通。”
根据柳氰掌握的资料看，现在是九几年，自己一个零零后，虽然有通读过九十年代大部分《读者》杂志，大学也做过那个年代社会概况的论文，但是最了解的还是千禧年以后的中国。
“那正好，我这里有件事，也许你能帮上忙。”欧斯盖达又坐回沙发，看上去心情不错，“虽然后续的扫尾工作已经做得差不多了，但是有一个人，我们现在没法确定他是不是真的目击到了逃出去的独角羊驼，只是知道他有跟别人描述自己在森林里看到疑似独角羊驼的生物。由于夸克律令，我们没有窥视他记忆确认的权力，只能先行判断再做定夺。”
柳氰之前没接触这种事情，一时之间有些许疑惑。她下意识整理了一下鬓角的碎发，轻声问道：“欧斯主任，有一件事我想先了解一下，为什么其他人可以确定是见到了呢？”
“声称目击到魔法生物的有五个人，另外四位的身上都留有魔法生物的毛发或魔力残留，只有他身上无法检测到。而且，他是在有人声称后才发声表示自己有目击到的。加上这个人平时喜欢给村里的孩子讲神话故事，所以我们怀疑他并不是真的目击到。然而他的描述异常符合独角羊驼的特性，有些细节甚至是那些确定目击者都没有提供的。按道理来说，一个中国山村里的老人不会知道羊驼的样貌，所以我们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他真的远远看见了独角羊驼。”
“如果他喜欢跟村子里的小朋友讲神话故事的话，他目击到与否很重要吗？”柳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反正目击者和听者的记忆都已经被修改了，就算他表示是亲眼目击也没人信他啊。”
欧斯盖达摇摇头：“就算是这样，我们也需要确定他是不是真的目击到独角羊驼。一是防止他因此相信魔法的存在，被暗黑族人利用，又或者因为追求魔法走火入魔；二是如果这个人真的目击到独角羊驼的话，会有助于我们完善独角羊驼的出没路线，从而清查可能目击但是没说、也没被发现的村民。”
“那您希望我做些什么呢？”
“你是小孩子，而他喜欢给小孩子讲故事，说明他是比较喜欢小孩子的。”欧斯盖达将桌上的茶一饮而尽，“我本来就有这个想法，不过一般孩子不可能有这个意识去找漏洞，也没有应变能力。加上夸克族人对人类了解得少，我们本族的孩子跟人类的孩子差别还是挺大的，如果没控制好自己的能力还可能造成更大的麻烦。”
“出来旅游，不小心迷路的家庭，借住在偏远的小山村。还是考古学者，带着女儿前来探访古老村庄传承千年的传说？”柳氰有些想笑，她真是佩服欧斯盖达异想天开的本领，这也太扯了吧，“我还是觉得直接用诚实说话药水比较快。”
“我们不能对人类使用魔法道具。”欧斯盖达看上去有些无奈，他揉了揉太阳穴，皱着眉说，“那些道具我们使用尚且可能有副作用，如果人类真的接触，可能会引发不可估量的后果。”
“其实花不了很长时间，按照以往经验，你速度快的话，只要两三天就能基本做出判断了。”欧斯盖达说着说着又激动起来，他站起身，在房间里快速踱步，又猛然停下，看向柳氰，眼神锐利，“你不用担心请假的事情，我直接找帕主任给你请假，你今晚就可以出发了。”
“去可以，不过您得答应我两件事。”柳氰身子没有动，转头看向欧斯，“一是，帮我兑换一些可以在大陆使用的货币；二是，做好安全防护，最好能给我一个应急防身道具。”
“放心，这些我都会安排好，你的任务，就是从那位地球人的口中套出话。”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确实没有目击到独角羊驼？”欧斯盖达坐在办公椅上，半信半疑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像是想要看出来她是否在说谎。
“是的，只是因为老人年轻的时候曾是富家子弟，有留洋读书，所以见过地球上的羊驼而已。”柳氰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老人的谈吐与学识让曾经是地球人的她感到万分敬佩，“后来因为战争，他随学校迁来这里，看到了当地居民的贫苦与热情，最后决定在此处扎根，为收留他们的当地人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老人以前在村子里义务当老师，退休以后还是改不了职业病，所以经常编故事给村里的小孩子听。听说有人目击到独角羊驼后，老人觉得这是一个好素材，所以凭着自己的记忆编造了一段故事。”
“好，辛苦你了。”欧斯盖达点点头，递过去一张表格，语气平淡地说，“填完这个汇报单，你就可以回去了。”
“好，谢谢欧斯主任。”柳氰拿出笔，接过纸，站在西萌教导主任的桌子旁边，开始认真填写那张还残留有欧斯盖达气息的纸。
就好像在写悔过书一样，柳氰的脑子里突然冒出这样的念头，虽然自己并没有过这样的体验，但前世偶尔会在问题的时候看到老师的桌边围一圈趴在桌子上写字的学生。自己现在这样，不就很像那时候看到的人吗。
好在这次行动是保密的，这次汇报也被定在半夜，如果身边还有往来的老师和学生，那就真是“社死现场”了。
填完之后，柳氰仔细检查了几遍，确认没有出现事实性的错误，将汇报单交给欧斯盖达：“欧斯主任，这张单子我填写好了，请您过目。”
“嗯，没什么问题，你可以离开了。”欧斯盖达起身，看向柳氰身边的行李箱，“出任务穿的这套衣服，我也不好处理，就送给你吧。我送你去电话亭？”
“那就多谢欧斯主任的美意了。”柳氰笑得很灿烂，抬起行李箱，一路小跑跟在欧斯身后。
箱子比来时重了不少，里面都是柳氰趁买衣服，在人类集市挑选的一些富有当地特色的手工艺品，奇趣商店的老板应该会感兴趣，顺利的话，自己就能凑齐剩下的那部分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