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巧合
荷官都换了两次。
而最着急的不是荷官，而是二楼的吴易谦，他从李茂一进来就开始心神不宁的在休息室里走来走去，要是给他安个驴套，至少能磨出五袋子面出来。
而一旁的赵久安则淡定的坐在椅子上，一副双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闭目养神自在的多。
直到一个小厮跑上二楼，冲着赵久安说道：“赵爷，陈二来了！”
听到这话，赵久安猛的坐直身体，看向小厮，眼中满是锐利。
“他来了，那就证明好戏要开场了！”
一旁的吴易谦连忙问道：“赵兄，这是什么意思？”
赵久安面色神秘，得意的笑道：“他的计划我们已经知道了，而且这个局是他一个人完成不了的，所以，同伙到来之前他是不会出手的！陈二来了，那就证明他要有所行动了！”
“啊？你都知道，你怎么不早些告诉于我，害我的在这两个时辰坐立不安的！”吴易谦有些不悦的埋怨。
赵久安连忙躬身道：“吴大官人，不是小的不告诉你，是不能告诉你！还望你大人大量不要责怪！”
吴易谦也听出不同，反问道：“什么意思？”
“呵呵，你毕竟不是千门中人，对于立局，行局，破局等有所不知！”赵久安走到二楼扶手处，慢慢给他讲道：“他为什么要这么早来，其目的就是为了消耗我们的精神，如果我一直高强度的盯着他，那现在势必会是人困眼乏，给他出千留下机会！
之所以不告诉你，是因为如果我们两个都很淡定，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那李茂一定会感觉到异样！
你在这两个时辰走来走去起到了关键的迷惑作用！让他感觉自己的消耗计策成功了！
而作为一会应对的主力，必须要养精蓄锐，不给他一点点出千的机会！”
吴易谦点点头：“这么说，你不告诉我是因为我演技差吗？”
“呃。。。这个。。。李茂出手了！”
随着赵久安的提醒，众人眼睛齐刷刷聚集到轮盘赌之上。
之间李茂从兜里拿出一叠一两一张的银票，嘴里念念叨的开始押宝：“上把出的十五，在上一把出的是二十三！我除了这两个，其他压满！”
说着一张张银票飘向写着数字的方格，除了十五和二十三的两个格子以外，其他的每一个上面都散落着一张李茂的一两银票。
荷官都没有见过这种押法：“李公子，您这是。。。”
“押宝啊！你们这里没规定不能都押吧？”李茂反问道！
荷官赶紧陪笑：“呵呵，这倒是没有，不过您这样押还赚什么钱啊，不如押单双或者大小，那可是直接翻一倍！”
李茂摆摆手，自信的说道：“曾经有一个高人说过，真正的生意人只赚取有限的利润，暴利是长久不了的！赶紧开始吧！”
荷官笑笑不以为意，直接旋转轮盘，抛球！
十息之后，轮盘慢慢停下，小瓷球最终停在二十七这个数字上。
见此，李茂狠狠握了一下拳头，大笑着着说道：“哈哈，中了，快点赔钱！”
荷官陪笑着，把三十五两银票推到李茂身前。
李茂拿起银票继续开压，除了上一把的二十七和上上把的十五，剩下的依旧全部压上！
荷官见此，笑着说道：“恭喜李公子，这次您还这么压吗？这万一要出了十五或者二十七，那您可就亏多了！”
李茂完全不以为意，卖弄的说道：“我早就观察了，你这么久从来没有出现过与上两次相同的数字，从概率上讲，机会很低！你当我在这里站几个时辰是干嘛呢？”
荷官呵呵一笑，不再说话，只是继续转轮盘，抛球！
又中了！
其他赌徒听着他们俩人的话，也不再押宝，而是看着李茂的手法，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能学习学习！
可惜的是三十多两银子是没有，三十六个铜板行不行！
十次过后，李茂也已经盈利十两！
周围的赌徒已经开始笃信李茂的理论，摩拳擦掌着想要试一试。
不过李茂这次让荷官先等上一等，从自己怀里掏出大面值的银票，每一张都是十两的！
而在二楼观察很久的赵久安呵呵一笑，也从上面下来，准备接手这个赌桌。
吴易谦见此，跟在赵久安身后，有些焦急的说道：“赵兄，他这个办法看着挺玄乎啊，你行不行啊？”
赵久安微微一笑：“我的吴大官人，我们不是已经知道他的全部计划了吗？而且今天早上我也给你看了我的手段，控球不过是千门中小小的手段！就是我手下的人，都有九成把握制定格子。
而我，成功率是十成！从未失手！”
说着，一颗陶瓷球出现在他手上，无论他的手怎么翻动，圆润光滑的小球如同吸附在他手上一样，不曾掉落。
见此，吴易谦满意的点点头：“赵兄的技术让人大开眼界，此事何愁不成！”
赵久安拱手，转身向着轮盘赌桌走去。
由于赌额的突然增大，荷官也不敢做主，正好看到赵久安下来：“赵爷，李公子现在总押注已经达到三百四十两，我们。。。”
赵久安摆手止住他的话，看向李茂：“李公子，几日不见风采依旧啊！好几日没来，我对你可是想的很呐！”
对于眼前之人，李茂可是没有什么好话，
“切，我李茂何德何能让您赵老板惦记！我问你，你这赌桌接受多大的赌注，别一会我赢得太多，你和我说你们这里吃不下这么大的赌注！”
赵久安也不恼怒，依旧陪笑着：“呵呵，李公子，我们开赌坊还能怕人押注吗？别说就是您这三瓜俩枣了，就是千两万两我们赌坊也是见过赌过的！”
“好好好！赵老板大气！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李茂说着，用手揉着自己的脖子，上下活动着：“盯了这几个小时，脖子都酸了！算了，我加大点注码，早点结束，我今天还要去翠花楼快活快活呢！我要赢了大钱，大家都有赏钱！就请大家给个面子！”
李茂边说边转着圈的拱手，趁人不注意，给了一旁看热闹的陈二一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点了下头，开始慢慢向着赌桌靠近。
“各位，刚才我说过了，加大注码！每个位置十两，上次是七号格子中的，上上次是二十号格子！这里三百四十两，除了这两个，我都压上！”
李茂说着扔出三百四十两，旁边不少看热闹的，还帮忙押好！
都押上后，李茂挑衅的看着赵久安，微微一笑：“你来转轮盘吗？”
赵久安微微一笑，站到荷官的位置：“乐意之至！”
说着，左手夹住珠子，右手转动轮盘。
随着他右手一扬，轮盘嘎啦啦的转动起来，而眼睛连轮盘看都没看，直勾勾盯着李茂，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嘲笑。
“下定子咯！”
随着一声高喝，左手画出一个弧线，手上的白色陶瓷球脱手而出，掉入轮盘之中，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一时间所有人都盯着轮盘看，只有李茂和赵久安互相盯着对方，眼神中都是森森寒意。
十息过后，轮盘慢慢的停了下来，最终一动不动！
所有人看到轮盘里的数字，齐齐倒吸一口气！
而李茂已经没看，眼睛还是盯着赵久安：“呵呵，赵爷，赔钱吧！”
“赔钱？哈哈哈！”听到李茂的话，赵久安狂笑不止。“你是输傻了还是看太久眼睛花了！你好好看看是多少？”
李茂漫不经心的看向轮盘，直接傻愣愣的呆住了。
白色陶瓷球稳稳的落在了他认为最不可能出现的数字七上！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李茂狂躁怒吼着。“我计算过的，不可能有问题！怎么会这个样子？”
众人看着发狂的李茂，都躲的远远的，他们见过太多因为赌输了而失心疯的人。
这样的人每个月甚至每天都有从赌场扔出去的。
李茂把手里一叠纸铺在赌桌上反复观瞧，想要从里面找出答案！
“一定是偶然，对！一定是巧合！”李茂嘴里反复这一句话，像是中了邪一样。
赵久安看着眼前状若疯癫的李茂，语气充满了嘲讽：“对的！一定是偶然！你可以再试一试！一百次也不会出现一回吧！这不是巧了么！”
听着对方言语中的揶揄，李茂不再查看赌桌上纸条，双手把所有纸条用力搓揉在一起，用力的抛向天空！
“不可能！我不可能有错！一定是巧合！这次一定不会再出七！”
赵久安乐呵呵的说道：“那你可以试试看哟！来，买定离手！押大押小开单双喽！各位客官押好离手了嘞！”
看着对自己疯狂嘲讽的赵久安，李茂目眦欲裂：“你再给我讲一遍规矩！我一定是哪里没弄清楚！否则不会这个样子的！”
赵久安一听更是笑得打滚：“明明是运气不好，非要怪规则问题！李公子，你这个碰瓷的技术有待提高啊！讲就讲，让你死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