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前世
千门中的老千又分上八将与下八将,上八将呢分别是正、提、反、脱、风、火、除、谣,合称千门八将。
正将,以千术开局糊口,也就是开局做局之人。
提将,乃赌档的塘边鹤,专门负责劝人入局玩的。
反将,用与受骗者结伙,传说中的的卧底二五仔。
脱将,当一个局穿帮,帮人逃脱走路。
风将,专门收风或情报,也就是望风的,视察环境的。
火将,负责武力解决,即打手、杀手。
除将,负责散局的一个善后。
谣将,专门散布谣言,引诱这“老衬”,老衬什么呢?也就是受骗者,相信谎言入局。
正、谣、提、反是前四将,风、脱、火、除为后四将!
“今天这一场,正就是李茂,而陈二所干的就是脱!
为什么搜不到牌?因为李茂换掉的牌,必定在那挑事的陈二身上!”
听着赵久安的推论,吴易谦一脸恍然大明白:“原来是这个样子,怪不得,该死!怎么早没发现他们有这本事!以前这李茂不是个书呆子吗?怎么会这个呢?”
赵久安叹口气摆摆手:“我也是一时大意,不过无妨无妨,这两个小子明显是学了点皮毛,在我们这里只能算是不入流的下八将!
而且这个陈二很定还不知道我们已经识破他们,一会看我如何揭开他们两个小杂碎的老底!”
看着一脸显摆的赵久安,吴易谦心里嘀咕:下八将?下八将把你唬的一愣一愣的。不入流还不是骗了你!
“那他们也没赢走什么啊,图啥?”
赵久安一脸高深:“那就要看他们的胆量了!譬如说,你的钱庄!就看他们有没有这个胆子了!”
“我的钱庄?”吴易谦听完一脸凝重,随即又觉得自己太过紧张:“呵呵,就他们俩个小杂碎还敢蛇吞象不成?不怕撑死他们!”
赵久安连忙陪笑:“吴大官人所言极是,给他们他们也吃不下,只能落个撑死的结果!”
吴易谦笑着端起茶杯正要喝,忽然想到什么,放下茶杯问道:“久安呐,赶快把你的人叫回来,现在去找来陈二不会打草惊蛇?”
谁知赵久安连连摆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呵呵,不会不会,那个陈二只是个微末小人,经常来赌坊,底子我清楚的很!
抓回来教育一番,还能作为我们的反将来用。”
此话一出,吴易谦眼神一亮:“哦?反间计吗?哈哈,我好想知道李茂那斯最后知道一切都被我们算计时的表情!”
“对对,今日之仇,一定加倍奉还!”
说起这个事,俩人对视一眼,同时端起茶杯,不想再继续下去!
这yy的开心时刻,你提什么房贷啊!
一炷香的时间,陈二被小狗子请了回来,并没有遇到什么波折。
这不废话嘛,陈二的天真无邪可不是装出来的,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看到这么多人过来喊自己一个人去赌坊也完全没有多想。
小狗子向着赵久安回禀:“老爷,人带回来了!”
陈二连忙行礼:“赵爷,谦哥,找小的何事啊?”
端着茶碗的赵久安冷冷的看着陈二:“陈二啊,爷倒是小看你了!你可是好手段啊!连我都骗过去了!狗子,身上搜了没有?”
小狗子摇头说道:“老爷,没有搜到什么!就五十两银子!”
“呵呵,赵爷夸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呵呵呵,也没什么了!”陈二憨憨的笑着。
“噗,咳咳!”在那儿装模作样拿架子的赵久安被一口水险些呛死,我特么是在夸你吗?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猖狂了吗?骑脸得瑟吗?
算了,装什么高人,手里茶杯向着陈二砸去:“小狗子,给老子揍这瘪犊子!狠狠的打!”
陈二讨好的笑容还未退去,问号脸还刷新出来的时候,就被两个电炮砸在鼻子上。
紧跟着五六个打手把陈二围在中间,开始古老的祭祀活动:圈踢!
“赵爷,这是怎么了?干嘛要打小人啊!”被围在中间享受服务的陈二大声求饶着。
“怎么了?哼哼,自己干的什么好事不知道吗?没看出来嘴还挺硬!给我狠狠的打!我看你说是不是!”
自家老板发话,几个小厮打得更卖力了。
陈二护着脑袋,夹紧双腿:“赵爷你让我说什么,你倒是问啊!”
赵久安挥手:“停一下!既然你揣着明白装糊涂,那我就让你明白明白你赵爷不是白混的!”
说着,赵久安就把刚才的推论又讲一遍!重点则是自己如何早已看穿一切。
“哈?”陈二现在不光身上疼,脑子更疼:“我冤枉啊!赵爷,可我是跑到茅厕弄的那个,我一直是您这边的啊!最后他给我那一脚您也是看到的!小的差点没死过去啊!”
在他看来,没有十年脑血拴怎么可能推论出这么个结果。
“冤枉?看来不给你点苦头你是不肯定说了!给我狠狠的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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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赢回的房子,看着唯一剩下的老管家给自己沏的茶水,望着茶杯中影影绰绰倒影出陌生的脸,李茂陷入到沉思之中。
上一世的他,是曾经叱咤全国号称北千王的赌王,北方的地下赌场绝大部分都是在他的掌控之下,虽是东北起家,但经过多年的征战,帝都津门等发达地区也都纳入到他的势力之下。
回忆来到他上一世最后的一个小时。
帝都京豪酒店88层贵宾厅内,两个男人分别坐在长桌的两边,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很多见证人,都也是千门前辈,也围坐在长桌一边,不过离的很远。
李茂扫了一眼桌上的牌,两张8两张k,对方则是红桃的9、10、j、q。
一边是葫芦面,一边同花面,最终的结果就要看两人扣在桌上的底牌。
李茂率先开口道:“按照辈分,我还要尊称您一声叔!”
说着,从桌上拿起一个银制烟盒,从中掏出一根香烟,叼在嘴上。
身后一个抚媚的女人起身上前,从包里拿出火机,俯身给他点上。
都彭打火机特有的声音响起。
‘叮!’
深吸一口,缓缓吐一条烟线。
又拍了拍她放在肩膀上的纤纤玉手,轻声说道:“雅媚,再等一会,很快就结束了!”
女人趴在李茂耳边轻声说道:“结束了,你就和我远走高飞好吗?”
李茂闻言微微一笑:“别闹!我答应你的!你再给我点时间!好吗?”
女人伸手环住李茂的脖颈,红唇向着李茂的嘴唇移去,轻轻一粘后,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李茂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吻搞蒙,尴尬的笑了一下接着说道:“南叔,我们合作不好吗?为什么非要走到今天这一步,真的要只能活一个吗?”
被称作南叔的人大概五十上下,两鬓的头发已然全是白色,双眼虽然不再像年轻人那样锐利,但是却如同深渊一般,让人望之生寒。
“呵呵,李茂,你我都明白,当年祖宗立的规矩,南北不相容!你北方的地盘,我们不稀罕,而南方,你也休想染指!今天都到这个地步了,多说无益!”
听闻此言,李茂轻笑一下,摇摇头:“南叔,你那规矩都是多久之前的了!用这么一条上古规矩,就想霸占所有南方富庶之地,是不是有点倒不是小辈我贪心,主要是怕您年纪大了,吃太多不好消化!”
“小子!南叔我还是提醒你一下!规矩就是规矩,没了规矩,这个世界是会乱的!”
李茂摆手打断对方:“南叔,这把牌以后,世界乱不乱,我李茂说了算!”
南叔看到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只雪茄,二指夹好,身后一个小弟上前帮他点上。
猛咂一口:“你怎么就确定你赢定了吗?”
李茂哈哈大笑:“南叔,你真的是老了吗?你的同花大顺去要红桃k和红桃8,k已经在我这里了,这张底牌正事你要的红桃8,你凭什么赢我?”
听完李茂的话,南叔摇头微笑,翻出底牌:“你说的没错,我不是红桃8,是红桃a!但是我同花依旧还是赢你的两对!”
听闻此言,李茂更是不屑:“南叔,你要是老了,就去看一看!我自己的底牌我不知道吗?”
说完掀起自己的底牌看了一眼!
只是这一眼,他却如遭雷击!
明明红桃8的底牌却变成了黑桃3!
“怎么会这样?我明明”
李茂猛然转头看向身后的那个叫做雅媚的女人。
“是落花浮水吗?”
女人点点头:“是,是你教我的落花浮水。”
只有她能靠近自己和牌桌,也只有她能让李茂放松紧绷的神经。
两人就这样看着对方。
“为什么?你为什么会。。。”李茂艰难开口。
女人不敢再看李茂的眼睛,低下头小声说道:“你总是说很快就结束,从辽北市开始,到省,到整个三省,再到现在整个北方!我等够了!你不会停下来,也根本不会结束!本就是刀口舔血的生计,你为什么却如此乐此不疲?你输了,就会停下来,你就会。。。”
“是他们和你说的?”李茂打断她的话。
女人点点头:“是,我觉得我们可以换一种生活,我们。。。”
李茂一摆手打断她继续的话语:“这些我们等回去再说!”
说完,李茂转身看着笑吟吟的南叔,伸出一个大拇指:“南叔啊,高!实在是高!这把我认栽了!”
南叔呵呵一笑:“认栽也好,认输也罢!赌可不仅仅是在这桌上!”
李茂双手抱拳一拱道:“阁下有个好谣将啊!按照约定,交出两省的势力,以后这帝都归您了!五年之内不再南下!告辞!”
当来到街上,李茂挥手让手下各自散去,只留下雅媚陪着自己。
“茂哥,你恨我不?”女人怯怯的说道。
李茂摇摇头。
女人见此刚开心一点,却听见后面的话语:“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啊!”
说着抬起头望向天空,又摸出自己的银质烟盒,拿出一根,缓缓叼在嘴上,女人熟练的给他点上。
“我的每根烟都是你给我卷的,这烟要是没有你的味,我都抽不习惯了!呵呵!咱们走走吧!”
一男一女慢慢向前走去。
迎着他们走来很多十二三岁的孩子,从他们身旁走过。
李茂猛的皱眉,身体一颤。
“怎么了?”雅媚关心的问道。
李茂摇摇头,摸了摸雅媚的头发,继续向前走!
雅媚依旧挽着李茂向前,只是她没有发现的是,就在刚刚开始从李茂衣角留下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