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悔意
皇宫内一片寂静，宣统帝坐在御书房前，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你大算什么时候彻查太尉一案。”莲降不知何时走了进来，竟然直接站到了宣统帝的对面。
宣统帝吓了一跳，猛然睁开眼睛。
“你什么时候来的？”宣统帝看着莲降，心里有些惊诧，这皇宫守备如此森严，莲降竟然能够进出自如。
莲降嗤笑一声，有些不屑地说道，“我想来便来了。”
宣统帝心里一惊，这孩子看起来年纪不大，武功便已经到了如此造诣了吗？
“老七和凤丫头还生死未卜，你能不能替朕出去找一找？”宣统帝有些为难地看了莲降一眼。
他回宫已有两日，派去搜寻的人却皆无所获，他不相信，老七和凤倾华会命丧于此。
莲降皱眉，没有说话。
“朕知道，老七一定是答应了你会帮你查清当年太尉府一案，所以你”宣统帝看着莲降，出声道。
莲降抬头看了宣统帝一眼，宣统帝的意思是，自己如果不帮忙寻找战北霄，便不会帮太尉府翻案吗？
宣统帝被莲降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虚，却仍是没有改口。
莲降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转身又消失在御书房之中。
“我就说吧。”玦鼎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皇宫之中，看着莲降，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我就知道皇帝不会轻易松口。”
莲降没有说话，只是看向玦鼎，“你跟踪我？”
“当然不是。”玦鼎挠了挠头，反驳道，“我只是碰巧路过。”
“你真的不考虑和我合作吗？”玦鼎趁机拉拢道，“以宣统帝的脾气，到时候是真的很难帮你的，倒不如和我们合作。”
莲降看都不看玦鼎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玦鼎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莲降还真是难搞，半天都憋不出一句话来，性子还是死心眼。
“我警告你，不许再跟着我。”莲降回头，警告地看了玦鼎一眼，眼神有些不悦。
玦鼎撇了撇嘴，“不跟就不跟。”
太后的寝宫里如今已是一片寂静，周围甚至连值夜的丫鬟都没有几个。
自从宣统帝回宫之后，太后便移居偏殿的佛堂之中，日日吃斋念佛。
院中十分寂静，只有屋内还亮着一盏油灯。
莲降站在院外，看着空无一人的院落，直接走了进去。
“你来了。”
太后跪坐在软垫之上，都没有看向身后，直接说了一句。
莲降倒是有些惊讶地看向太后，“你知道是我？”
太后轻轻一笑，“哀家活了大半辈子了，事情看得都通透。”
昏暗的屋内，桌子上供奉着的佛像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莲降心里冷冷一笑。觉得有些讽刺。
“既然你知道我，那你一定知道我来的目的。”莲降往前走了几步，站定在太后面前。
太后给手里的点燃手里的几根香，插到香炉之中，重新坐到桌边。
太后一身素衣，神色平静，看起来倒是真实许多。
莲降皱了皱眉，直接将手里的剑指向太后，“说吧，当年一事到底如何？”
太后丝毫不惧，反倒是挑眉看向莲降，“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邕太尉发现了哀家的秘密，没有办法，事关重大，哀家只好杀人灭口了。”
太后语气平淡，说话的时候仿佛就像在谈论天气一样轻松。
莲降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神色冰冷，太后现如今的态度真是让人火大。
“你的心里难道就没有丝毫悔意吗？”莲降皱眉看向太后，“仅仅因为你的一己私利，便这么滥杀无辜。”
太后轻笑一声，看向莲降，“你这般指责哀家，是为了太尉府？”
“你什么意思？莲降皱眉，沉声道。
“看起来你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太后忽然笑了起来，“你知不知道，你的亲生父母是谁，又是如何去世的？”
莲降神色倒是十分冷静，这件事之前玦鼎已经和他说过了。
“那你倒是说说，我的父母到底是谁？”莲降反倒是一脸玩笑地看向了太后。
太后的脸上诡秘的笑意，轻轻摇了摇头，“你不会知道的。”
“也罢，本来今日我便是来取你性命的。”莲降冷笑一声，手里的长剑快速朝太后刺去。
“放肆。”
护国侯带着人冲了进来，将院子紧紧围了起来。
“大胆刺客，竟然深夜行刺太后。”护国侯手里拿着佩剑，挡住莲降的攻势。
护国侯皱眉看了莲降一眼，本以为这般声势会吓跑莲降，只是没想到莲降的脸色却是丝毫未变。
莲降的手指微微一动，直接挑开了护国侯的剑。
护国侯脸色一变，不敢再大意。和莲降便在屋内交起手来。
护国侯虽然曾经也是一员虎将，此时却不敌莲降，几招便落了下风。
“都住手。”宣统帝匆匆赶了过来，看了一眼交手的二人，急忙出声制止道。
“陛下。”护国侯立马收起手里的长剑，跪倒在地。
宣统帝的目光扫过莲降，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起来吧。”
护国侯奇怪地看了莲降一眼，这个刺客倒是好生奇怪，公然行刺太后不说，被发现了居然也不知道逃跑，丝毫不慌张。
而且这刺客的穿着倒是颇有些讲究，虽是一身黑衣，却戴着斗篷，仅仅可以看见那一双清冽的双眼。
再见太后，宣统帝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噗。”太后端坐在那里，忽然吐出了一口鲜血。
“太后！”众人都惊呼起来，宣统帝更是走上前伸手扶住了太后，“快，宣太医。”
莲降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慌乱成一团的宫人，眼底一片冰冷。
太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双手指着莲降。“哈哈哈，你永远也不会你的亲生父母是谁！”
莲降握紧了拳头，眼神因为愤怒也凌厉了几分，护国侯顿时戒备地挡在了太后。
宣统帝神色复杂地看了莲降一眼，“太后，你再坚持一下。”
莲降冷漠地看了太后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陛下。”护国侯看了宣统帝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宣统帝摆了摆手，“由着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