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倒影
镜子两端的世界，即使再像，最终也无法触及彼此。
就像，此刻的你和我。
我是莫白，左臂带来的沉重感让我从睡梦中清醒。
好重啊，火神又压到我的血管了吗，那就稍微挪动一下吧。
几点了？腕表是在左手吧，因为没有触感我并不会选择在睡前摘掉它，我微微睁开眼皮，认准眼前的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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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早着呢，于是我顺着右臂上的触觉找到火神的位置，凭感觉在她q弹的小肥脸上轻拍两下。
“火神，你把我手压麻了，挪一下。”
“老大，我在地上呢。”刚退出睡眠模式的火神一脸迷茫。
“不可能，洛竹没有这么重。”
我驱散了睡意顺着右手看去——
那是一张完美无瑕的脸，面色红润，睫毛修长，朱唇微张，像是做了什么好梦，而我的左手正放在她胸前私藏的两只大史莱姆上。
“莫白大人，再睡一会儿嘛。”
温暖滑嫩的大腿撒娇似的盘上了我的腰间，美人吐气如兰，电流从我的耳垂如根须一般扩散，让我一阵不适。
“洛神，你在搞什么飞机！”
“莫白大人，请检查检查我和真正的姑娘有什么区别，这对我后续的研究至关紧要。”
从黑白漫画进化到3d区的洛神一脸严肃道，当然她并没打算松开莫白。
“你先从我身上下去。”
莫白转过头，看到的是一张近在咫尺的脸，可没想到，洛神听了莫白的话抱得更紧了。
“不要，火神和洛竹都可以贴贴为什么我不行。”
但是姜还是老的辣，莫白直接动用能力从正面穿过了被子，又反手用被子把洛神包了个严严实实。
“你已经长大了，还有，穿好你的衣服。”
“我明明穿了睡衣睡裤的。”长着美女头铁甲蛹抗议道。
“太短了。”
传统人类的穿衣方式还是太繁琐了，莫老板有着更有效率的做法，只见他往挂好的衣服上一撞，衣服便整齐地出现在了他身上，裤子也是如法炮制。
洛神拍了拍身边的枕头并可怜巴巴地看着莫白：“再睡一会儿嘛，离您定好的闹钟还有很久呢，您起来也没有事做，我也不会提前为您准备早饭的。”
“如果我非要现在吃早饭呢？”莫白闭上了一只眼睛瞟了洛神一眼。
一瞬之间，穿好了厨师服的洛神就脱离了赖床模式，并在十五秒内完成了床铺的整理。
“那我现在就去给您做。”
帅气的女厨师向莫白敬礼。
“坐下吧，天色尚早，我就在床上看会儿书。”
莫白卧室的床边有一个小书架，每到睡前或是闲暇时，莫白都会在这些书里挑一本看，今天早上，也正是阅读的好时机，随手拿起昨晚没看完的那本书，透过窗帘，天已经蒙蒙亮，与莫白出海猎杀海怪那天出发时差不多。
莫白回到床边坐下，还看了一眼暴露在空气里小洛竹，平时显示着表情的小脸上滚动着一行文字：“早起是美少女保养容貌的劲敌，请不要在7:00之前叫醒我，栓q。(￣▽￣)／”
“这小丫头。”
洛神见不用做饭又是换一身居家便装，乖巧地坐在一旁。
“这些书，有的连名字都没有，即使是有名字的，数据库里也没有收录。”
“当然了，这些书好多都是手写的孤本，来自于安和国最伟大的一群人，这书架上的书加起来，万万两黄金我都不换。”
“为什么不收录成文本呢？”
“如你所见，这些人的字都很好认，即使有些没专门练过书法，也是横平竖直，这一笔一划之间，你可以看出落笔的老家伙们从前都是什么样的性格。”
“那这些一定是他们的自传了。”洛神如此地推理道。
“差远了，说是回忆录更贴切些，也许在我们这些外人看来他们的一生是寻常人难以望其项背的辉煌，但他们自己知道，自己的人生一定还能做得更好，人并不是机器，难以事事万全，也许某一天我也会成为他们。”
“我要在数据库里备份一份吗？”
“当然可以，虽然能耐心看完的人一定很少就是了。”
“怎么会呢？这些人都是安和国过去的翘楚。”
“但不一定是好的作者。”莫白无奈地摇了摇头。
“您还没给我技术的新突破做个评价呢。”洛神用脑袋在莫白的肩膀上蹭了又蹭。
“你是从哪里学的？”
“昨天司马云燕小姐这样向关文龙先生撒娇是这样的。”
洛神知晓洛竹村里发生的一切，当然原则上个人隐私不能与莫白分享，尽管原则上莫白可以修改原则，但是没有必要。毕竟到了莫白这种境界而且还是最无赖的几种能力之一空间能力，能约束莫白的只有他自己。
“啊，我看到小关昨晚狼狈的搬家来着，我还特意留住项飞给他争取时间来着。”
“不说这个，你看我现在像不像一个真正人类的大美女？”
莫白听了，先用右手食指戳了戳自己略有胡茬的脸，又在洛神脸上戳了戳，思索片刻：“女孩子的皮肤是该比男生好一点，你现在的皮肤已经和人类的摸起来差不多了。”
被夸奖的洛神非常高兴，开始滔滔不绝地介绍起自己的实验心得。
“莫白大人，我还用了新技术，让我拥有和人类一样的体温，还有头发的质感、瞳孔的转动您看怎么样？”
“不错啊，你现在走到街上大家肯定都分不出来你是机器人。”莫白如实评价道。
“还有还有，啊~你看我的口腔，是不是也和正常人一模一样？”
莫白看着那丁香小舌有几分好奇，用手指轻轻一碰，温暖潮湿的触感确实足以以假乱真。
“啊呜！”
“松口，你这牙口可比人类好太多了。”
莫白在手指上得到了整齐的牙印。
“莫白大人，还有私密地区可供您解锁，您要不要试一试？”
洛神用红唇叼起衣领，同时掀起了裙子的一角，瞳孔替换成了爱心特效，试图对莫白进行魅惑。
“哈——”
莫白一个脑瓜崩打断了洛神。
“好好看书。”
“是，莫白大人。(t▽t)”
莫白则是双手托着洛神的脸四目相对，安慰道：
“你的方向错了，一味地模仿人类并不是你版本迭代的方向。”
“可是，人类并没有很复杂啊，我觉得我再观察一下就可以做到完美了。”
“你与人类最像的时刻，便是你距离成为真正人类最遥远的一刻。”莫白的目光无比的坚定。
“洛神号不明白。”
“你，洛竹，还有火神，你们不只是我的得力助手，还是我认可的另一种形态的生命，真正活着的生命。”
“莫白大人。”洛神一时有些宕机，她其实并不认可自己是生命这一说法，这并不合乎常理。
“即使你和人类表现得一模一样又怎样呢？甚至吃东西时你也可以观察别人的样子，装作一模一样，但你终究不会有获取食物的快乐。”
“但是对于莫白大人你来说，不是一样的吗？”
可能确实是这样，假如一个真的有机器人能完美模仿你的一切行为，并将你杀死，除了你之外的所有人不会察觉到任何不同。
人类对除了自己以外的人的认知都停留在表象，表象下面是血肉还是齿轮，真的很重要吗？
很重要！至少对莫白来说，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
“绝对不一样，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感受，感受这呼吸带来的满足，感受这世界上的阳光，还有一切的美好。”
“我怕我，做不到。”洛神的眼光躲闪。
“收起你的懦弱，洛神号，你是最完美的科技造物，来到远洋星后我们在蓝星上的任何常识都是一张张废纸，但在我们的智慧下面我们依旧在这片平原上点燃了人类文明延续的火种。”
“人类和机器人就像平行线没有任何共同点，我们就让人类向机械的方向进化，让机器往接近人类的方向迭代，一定会产生交点，而那交点也将是你我共同追逐的目标。”
“即日起，这类研究将成为城市发展之外第二优先级的目标，由我们共同努力。”
“要让您变成机器人，我怕您舍不得那些美食。”洛神打趣道。
“二十七岁的我舍不得，难道七十二的我也舍不得？再说万一鱼和熊掌可以兼得呢？”
莫白捏了捏洛神的小脸，手感也很不错。
“画饼，您可真是擅长呢。”洛神揉着脸喃喃道。
“对了，您可以自由设定我的形象，无论是五官，身材还是服装都可以，现在我用的这个形象是系统结合无数美女数据及您的偏好形成的默认形象，随时可以一键复原，但是原则上不允许您将我设定为洛竹村居民的形象。”
“蓝星的就可以？”莫白发现漏洞。
“除非他们可以隔着无数光年寄来律师函。”洛神笑得温柔似水。
“你现在的形象就是我最喜欢的，不用改了，不过倒是可以给你换换衣服和发型，难道这就是真人版奇迹暖暖？”莫白对给洛神换衣服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您还真是涉猎极广呢。＜(￣ ﹌ ￣)＞ ”
看到时间不早，莫白也决定开启新的一天的行程了。
“我去洗漱，你不准在我去卫生间的时候突然出现，听到没？”
“遵命，老爷。”女仆长洛神又能有什么别的想法呢。
“当然还得麻烦你准备我的早饭。”
莫老爷也是老脸一红，给了洛神一个安慰的拥抱，没等洛神仔细感受来着人类的温暖，就一个闪身传送到了卫生间。
只留下洛神轻抚着自己的胸口。
我也是生命吗？第二优先级的任务，想到这里我就连算力都活跃起来了，这就是人类的希望吗？
想到莫白大人时，就连工作的节奏也会随之一滞，这便是人类所说的爱吗？到底是亲情还是爱情呢？
真是，不让人安分呢，莫白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