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全都不可以
苗淼和江玉堂聊了两句，便问谢继恒：“谢副宗主，田宣还要忙多久啊？”
“师尊在前院处理事情，应该还需些时辰。”
“那正好，我技痒得很。借你们的膳房做几道菜。”
这几日燕艾艾出了不少招，还拿了本《琴瑟和鸣》的恋爱宝典给她。
其中关于“如何满足他”的第三条就是抓住他的胃。
相比其它，这条苗淼最拿手。所以她准备从美食开始。
除了修炼，苗淼好久没有这样一心一意想要去做好一件事了。她准备做田宣喜欢吃的牛肉。
三个灶火同时开启，一个帮手也不需要，这边焖着酱牛肉，那边烤制战斧牛排，几道前菜备好，最后烧油准备水煮牛肉。
想着田宣吃到自己精心烹饪的美食，一定很开心。苗淼嘴角也咧得高。
她小心翼翼端起油锅，准备浇到肉片和辣椒碎上。突然左手手腕一麻，吃力不稳，小半锅滚油泼了出去。
热油倾洒到灶火上，瞬间火苗窜起。油点带着火飞溅，落到四周。厨房内腾腾燃起。
苗淼怔了一下，才想起念灭火咒。火光散去，只留下黑烟滚滚。苗淼傻傻站在原地，她又忘了，暗黑系魔修是不能有努力去做好一件事的欲望的。
“越想做好，反噬越大。”
“只能顺其自然去做，心中不能有祈盼。”
“需摒弃杂念，无欲而刚。”
曾经的那些话语再次在耳边响起。
苗淼一动不能动，盯着眼前的狼藉一片，直到他被匆忙赶来的人拢住肩膀，扶着脸，焦急地询问。她才正过神来，痴痴地说：
“我太想做一餐你爱吃的饭菜了。我忘了，忘了自己不能有‘奢望’的。田宣，你就是我的‘奢望’。”
“苗淼，不要乱说，也不要胡想。只要你没有受伤，所有其它都没有关系。”
田宣心拧着，箍住她的腰，带她回了自己的小院。用温湿的软毛巾，轻轻帮她擦拭沾了泪水和灰烬的脸颊。
“你都忘了吗？是我一次次用强硬手段追求的你。你才是我的奢望。是我厚着脸皮被你拒绝、被你骂、被你打，才好不容易求到你的。”
“是我不顾魔修的禁忌，纠缠着你，逼着你加速修炼，强迫你跟着燕北洲辟谷专修。”
“是我琐事缠身不能周到地照顾你，是我身边莺莺燕燕，一再惹得你生气。”
苗淼哭着摇头：“你很好，非常好。是我”
“你也好。你没有任何过错。我知道你最近很累很辛苦，有很多不如意的心事。这几日我多陪你散散心，好不好。”
田宣用指肚轻柔地擦着她的眼泪。她认识他之前一定没有这样频繁的哭过。
苗淼点点头，想了想又摇摇头。
她原本筹划了好多内容，但烧厨房的事一闹，让她完全没有底气和勇气去执行了。
甚至艾艾提前帮她定制的飞天舞裙都不想去取了。
她委屈地眨眨眼，粘在睫毛上的泪珠，晶莹地晃着：“我还想着既然抓不住肾，那就先抓胃。现在什么也抓不住了。”
田宣被她逗笑了，微微勾着唇角，温柔地慰解：“心是你的，整个人都是你的，肾也悉心为你保养着。而且根本就不用你抓，赶都赶不走。一开始就是我赖着你，之后我也要赖着你，一直，永远。”
深夜，哄了苗淼睡着。田宣去到林中，寻了一棵大树，仰面倚在枝杈上。稀薄的月光透过枝叶斑驳地撒在身上。
他半眯着眼，声音低沉：“如果，我把修为渡给你。你愿意吗？”
远处林边，石台上同样正在仰望夜空的江玉堂，轻声自语：“那你不会活过第二天。”
他收回头，看向远处，田宣的方向：“她也是。”
谢继恒站在树下，良久才抬头：“徒儿会加紧修炼。如果日后师尊不弃，传宗主之位给我，徒儿也愿意接受。但师尊绝不能割去修为转修魔道。”
田宣没有回看四徒弟，而是遥望江玉堂的方向，沉声说：“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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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一年过去。
司天监第二季的恋综已经筹备得差不多了。明鸮邀请田宣和苗淼，这对第一季唯一成功的情侣，作为临时嘉宾，参加两日第二季的活动。
田宣不太愿意。
“哥，我怎么也算是你的月老啊。要不是我忽悠你参加这个节目，你也不可能跟小嫂子认识。这恩情，你至少报答我十次。”
田宣手指捋着眉毛：“我先问下苗淼吧。”
这一年，苗淼一直在用心习练。眼看着就要跃上一个新台阶了。田宣不想在这个时候突然中断，打扰她的情绪。
几天后，到了休息日。苗淼没有像往常那样和水沧澜一起回天秋。
只发了一条讯符：宗内有些琐事要处理。我们回天堑了。
这几日田宣都很忙，没有过去探看。本想着抓紧时间把事情都处理好，趁着休息日可以好好陪陪苗淼。结果她那边又有事了。
白天他又忙碌了一番，深夜仰躺在院内的藤椅上，枕着手臂望着星空，想着第二天去天堑找她。
忽然探到有人快速靠近。是苗淼，她升到大乘中期了。
田宣唇角勾起。她想给他个惊喜。
苗淼隐身穿入院子里。见到田宣在躺椅上熟睡。
她静悄悄走到他身边，端详着他微阖的眼眉。
月色倾泻在他修长的身上，柔和美好，洋溢着温暖和力量。
苗淼半蹲在躺椅旁，俯身轻轻贴近，屏住呼吸感受他清澈的气息扑在自己脸上。
她甜甜笑了笑，轻轻吻了下他薄薄的嘴唇。又吻了吻他的脸颊。
田宣微微动了一下，张口叼住她的耳垂，柔声说：“恭喜你！”
“就知道你在装睡。”苗淼娇滴滴笑着。
田宣睁开眼。她穿了件轻薄的藕粉色贴身纱裙。勾勒出玲珑曼妙的身姿，还有微羞的脸庞。
田宣喉咙滑动了一下，伸手把她拉进怀里。
苗淼盈盈笑，手臂撑起上身：“我已经大乘中期了，离你又进了一步了。”
她轻挑了下细细的眉头，坏笑着柔声撩拨：“所以，我们两个，是不是可以，浅浅试一下？”
田宣抿嘴屏住笑：“不试，浅不了。”
苗淼趴在他怀里，捶了两下，又蹭了蹭他的脖弯：“我不管，你欠我的。这几天都没去看我，要补偿给我。”
“攒着，到时候一起补偿你。”田宣双手搂着她纤细的腰肢，摩挲着。
苗淼不说话，仰起头，在他耳边轻轻吹气。趁着田宣迷陷，手指搭在他太阳穴上，悄悄念了一个怀情法咒。
田宣扭头吻上她的唇，干涸炽烈。许久才抓住她乱动的手指，沉哑着问：“白天没回来，就是去学这个了？”
“不止呢！你没吃出来？我的唇釉里其实有药呢。”
“是吗，让我再尝尝。”田宣欺身反压过来，重重品食着。
苗淼半阖着眼睫，一边抵制着头额的闷痛，一边享受他的亲吻和爱抚。
“苗淼，下次别这样了。”田宣戛然而止，气息粗重地丢下一句话，飞身蹿了出去。
苗淼揉着额头，倚在躺椅上，轻轻叹了口气。
月亮移了两个弧度，田宣才回来，头发还湿露着。他躺在清凉的溪水里，沉静了很久，才平复下来。
咒他可以破，药他可以解，但她的渴望他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