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终将忘记的坦白
大家围坐在餐桌前。上官从厨房拿了两坛酒，给每个人的杯子斟酒。
“她不喝酒。”田宣挡住苗淼的酒杯。
“难得我们一起吃饭没有摄影。苗宗主稍抿几口吧。”上官劝到。
“她不善饮酒。”田宣拒绝。
上官眯眼歪嘴笑，绕过苗淼给其他所有人斟满：“这里没有摄影记录，返回后也不会有记忆。不如咱们随便聊聊天。”
“好啊！”齐宓韫最先应和，声音柔软，“我想先问问上官来参加这个活动，因为你是司天监的人吗？”
上官毫不遮掩：“不止是司天监的任务，还有二公主的交代。都是让我盯着田宗主。”
几个年轻人都很诧异，上官居然毫不避讳。田宣的表情似乎并不在意，早就知情的样子。
齐宓韫扭过身子，朝着郎晴毅嗲嗲地问：“那晴毅弟弟呢，是来这里广撒网的吗？”
郎晴毅脸颊滚烫：“齐姐姐，不是是司天监指定我来的。”
“已经有了陆弟弟这个搭子了。晴毅弟弟来这里，家里费了不少心思吧。”
齐宓韫见郎晴毅又讨好苗淼，又讨好甜甜。长得清纯俊郎，实际是个海王。故意说破，怕甜甜吃亏。
“那齐宗主来这里，又是盯上谁了。”上官笑眼看着齐宓韫。
“我来是上了司天监的当。监正说田宗主有心寻找道侣，而且对我们合欢宫颇为关注。谁知道第一天刚到，就发现田宗主已经心系苗妹妹。”
齐宓韫支起手肘，故作不满：“好不容易等到他来找我，还是询问该如何取悦苗妹妹。唉，真是心冷意寒啊。”
所有人都惊讶地盯向田宣和苗淼。陆梵和郎晴毅是一头雾水，白甜甜是两眼酸涩，上官是一脸坏笑。
伍荹萍是真的震惊了，根本无法想象号令天秋、引领修真的第一修士，会为了一个小魔修去请教合欢宫，如何讨好女朋友。
苗淼又羞又甜，悄悄在桌下拉住了田宣的手。田宣直接把十指紧扣的双手，放到了桌子上。
另一边，已经扯开了话题，你一言我一语说两句就绕到田宣和苗淼身上。
苗淼渐渐有些不开心了。她不习惯被人这样当着面议论。而且是谈论自己的隐私。
田宣见苗淼脸色变得低沉，便起身拉着她回了屋。屋子不大，一张单人小木床，两张小圆椅，就满满当当。
“不开心了？不用在乎他们的话。”
苗淼靠在他怀里：“你是不是经常被这样讨论。甚至更过分。”
“嗯，最开始也很不习惯，慢慢就学会不听不闻不在意了。”
苗淼抚着他的肩膀，和他在一起，这样的议论肯定会越来越多。特别是她魔修的身份，一定会给他带来不少非议。
“田宣，你不怕我们的关系公开后，会给你增加很多压力吗？”
“别人给的都压不到我身上。我唯一在乎的是你愿意不愿意，开不开心。”
苗淼凝望着田宣深邃的眼眸：“你喜欢我什么？你认识我没有几天。”
田宣抚摸着她的柔顺的头发，轻柔地说：“喜欢你善良、积极、可爱。喜欢你相貌美丽、身材妖娆。喜欢你给我自由，喜欢你和我一样，喜欢你跟我在一起。”
苗淼不解：“自由？不应该是更多的约束吗。”
不能用枪，不能随便跟那些好妹妹说笑，要偷偷恋爱，要放下宗里的事陪她。明明是单身最自由。
田宣勾了下她的鼻子：“思维开阔了，心态自由了。认识你，好像重新找到了自己。”
苗淼突然觉得这是一个好时机，她把自己穿书的事，这个世界其实是一本书的事，她知道他小时候作为男配的心酸事，所有事都告诉他。
如果他能接受，那自己就不用再辛苦隐瞒，出去后就对他完全坦诚。如果他会伤心会痛苦，那也只是在幻境里的这短短两天。如果他气急败坏杀她灭口，她也不会真死。
“田宣！我有件事情想和你说。”苗淼拉着田宣坐下，“你先坐好，不管我说什么，都要冷静，不许生气，不许伤心。”
田宣凝神坐下，等着她继续。
“我一直不敢说，是担心你不开心。”
“只要你愿意告诉我，我就开心。我可以接受一切，苗淼，我可以接受一切。”
田宣有些激动，紧紧抓着她的手，怕她终止，怕她换另一个谎言来掩盖。
苗淼定了定神，努力把语言组织地婉转：“有点复杂，这个宇宙其实有很多个世界，而我们在的这个世界其实是一本书。”
田宣不明所以，依然配合着点头。
“我原本在另一本书里，因为那本书的结尾出现了点问题，所以就穿越到这本书里。”
苗淼看着田宣有些失望的眼神，捧住他的脸：“我真的没骗你。你也在这两本书里，只不过在上本书里，我们两个都还小。那本书是写你的师祖叶半秋和师祖母花玉烟的。因为我可以通读那本书，所以我会知道很多天秋以前的事情，知道一些你以前的事情。比如你不许生气啊叶半秋的灵珠会影响你的情绪。”
田宣的眼眸在抖动，这件事情，即使明鸮也不知道：“你到底是谁！”
“我，我只是这本书的一个小配角，一个小魔修，而你是男主。”
苗淼眼圈泛红，一口气把自己穿越的详细情况，之前的文案，现在的文案，已发章节所有内容都说了一遍。
还察言观色谨慎地给他读了两小段上本书里小田宣的内心独白，证明她没有胡说。
田宣紧紧盯着苗淼，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无聊时幻想过很多关于宇宙和生命的可能。比如有很多个平行宇宙；人类只是某种高等生物饲养的宠物；这个世界只是某个仙器创造的虚境或者游戏，他们只是类似于傀儡的角色。
只是没想过这个世界是一套系列的玄幻网络小说。
他嘴唇颤了颤：“苗淼，我相信你说的话，我不在乎这是什么样的世界，是天道设定还是谁写的小说，我只想告诉你，不管你是谁，我只喜欢你，我只是希望你能坦诚告诉我。”
“我之前不是想骗你，是怕你伤心。在外面我不敢说，我想，在这里即使你不开心也不会记得。如果你能够接受，我就等出去后再告诉你一边。不过我发现自己又犯傻了，你不会记得，我也不会记得。出去后还是要继续担心，还要再这样折磨一遍。”
不管是什么，她终于不再隐瞒了。即使是在幻境里的试探，这说明她已经准备好完全接纳了他。
田宣忽然起身，圆凳哐当被碰翻到地上：“是啊，什么都不会记得。所以我现在做什么你都不会记得。”
他把苗淼拦腰抱起来，重重按在床上：“我一直在忍，一直在等，等你把藏在心里的秘密说出来。”
田宣干涸的嘴唇压过来，狂热地亲吻撕扯。苗淼还在等着他继续提问，他却连喘息的机会都没留给她。
……
简易的小木床生命垂危，频繁喊着救命。直到清晨，屋子里才恢复平静。
苗淼酸软地抬起手，帮他沾掉下颚和鼻尖的汗水。舔舔下唇，喉咙干哑：“你不会是因为听我说了那么多，所以疯了吧。”
“早疯了，从冰渊就开始疯了。从第一次看你跳舞就开始疯了。”
田宣枕到苗淼的肩膀上，额头贴着她的脸颊，声音低哑还发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