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可是你亲师弟
苗淼气呼呼跺着脚跑出屋。
田宣立刻坐了起来，看着一床散落的首饰，质问：
“你刚才干什么了？”
“就是吓唬了她一小下。”
明鸮显出身形，从墙角碎步走过来。
“这都是你送她的？你可从来没送我这么多好看东西。”
“刚才到底干什么了！”
“我就是好奇你怎么对个铁憨憨魔女那么感兴趣。”
明鸮从被子上挑了一件步摇揣进袖子，被田宣又掏了出来。
“真的不打算考虑下白甜甜。过几天还有个女嘉宾，主动形的，很适合你。估计会哄抢。”
“我来，是为了帮你查案，不是陪你玩。最后一遍，你到底，干什么了？”
“哥，我觉得你认识那个魔女之后变了。”
田宣眼神一下变得狠厉带着怒气。手臂的肌肉蹦得紧紧。
“好，我说。我就是试了她一下，确实不是那种为了名利出卖自己的人。胆子很大，敢跟我动手。而且，她居然能召唤魅魔姬……”
“无缘无故，为何要与你对打！”
明鸮嘻嘻笑，坐到床边往床栏上一靠，后背疼：“我让她讨好你——我只是想试探一下啊，没别的意思。她不愿意，说想哭想笑，是你自己的真心感受，不能被别人左右。她想哄谁开心，也全由她自己的意愿，拧杀不辱。然后就打了两下，还抽了我一鞭子，我后背现在还疼呢。”
田宣心中微微一震：“想哭想笑，应是自己真心感受，不能被别人左右……这是，她的原话？”
“你的关注点不应该是我居然会被她伤到吗？我可是你亲师弟啊，不关心下我后背的伤吗。”
田宣刚柔软下来的眼神又瞪了过去。
明鸮叹了口气：“是，是她的原话，基本上一字不差。还有那句‘她想哄谁开心，全由她自己的意愿’也是她的原话。我让她摇铃铛找你来救她，她说不能让你看到……我当时不是装坏人嘛，她就说‘不想让你看到我无耻的样子’。这么看来她对你还真的不错。宁可被我掐死，也不找你帮忙。”
呼，明鸮被田宣狠狠按在了床栏上：“掐死？”
“哥，后背真疼。我不来点真的，谁知道她是不是装的。放心，她什么事也没有。刚才你也看到了，好好的。”
田宣放开明鸮，起身坐到椅子上：“以后，我和她的事，不用你管！”
你和她的事……
“你真喜欢她？我不是反对啊。魔修的反噬也不是没法子解。秘密太多，这也不是个事，解密这事本身就是个乐趣。我单纯就想知道为什么。”
“只是好奇。”田宣停顿了片刻，“你也觉得我最近有什么不同？”
明鸮掐着手指尖，尽量努力委婉一些：“脾气确实变大了一点点。更活跃了一些，没那么死板了。”
田宣陷入了沉思。从第一天来这里，就开始有些不一样的感觉。
说不清到底是什么，却越来越明显。有些像雕塑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宁静的清水突然跃入了几尾小鱼。
“作为过来人。基本可以判定你心动了。”
田宣下巴画了一个问号，他也摸不清自己是在摇头还是点头。
要说心动，也不是没有过。三百年前，还是十五六岁小毛孩的时候，有过那么一次。
过程很短暂，却相当凄惨。
想关心她，却被认为居心叵测。
想救她，却变成了挟持未遂。
这一次，感觉又不太相同。周围的一切似乎一点点变得立体、复杂。而自己有点慌乱，不知所措，总想审视过往。
“哥，不管你选谁，我都支持你。”
田宣歪头沉思。
明鸮看着师哥有些深陷其中的意思，立刻开始演讲：
“我看她对你，最起码有好感。你只要稍微努努力，就能成功。她这种有点憨，还有点傻的性格，必须要你主动。”
“首先要让她母爱泛滥，就想照顾你，呵护你。”
照顾？上次腿受伤，她确实很贴心的提出少走路，找个地方安静看戏。
“然后在她需要你的时候，保护她。就像宠物狗一样。平时是可爱小狗狗，有事的时候，你第一个冲上去帮她咬坏人。”
保护她？她做梦的时候喊过“田宣救我”。她一定是希望我去保护她。
“或者让她色心泛滥，就想粘着你，贴着你。”
田宣摸了下嘴唇。
明鸮继续喋喋不休：“你可以偶尔露个胳膊腿，露个锁骨给她看。哥，你长得白，皮肤又好，有肌肉有线条，身材这么好，不能太保守。我教你啊……要先假装有点热……就用一根食指，勾着领子，左右拽几下……”
明鸮扬起脖子，扯了扯高耸的衣领。他没系腰带，轻松露出一节锁骨。
田宣皱皱眉：“你生病了？有很多红斑。看过医师吗？”
明鸮挑着眉毛，咧嘴嘿嘿笑：“侍奉公主确实辛苦一些。”
“滚！”
明鸮迅速整理好衣服：
“继续，咱们继续啊。要多看她的眼睛，含情脉脉两眼泛光那种，不能泛贼光啊，必须是柔亮的光。”
“不能贴太近，也不能离太远。可以不小心碰下手，摸下头发一类的，但不能太频繁。绝对不要着急上嘴。”
田宣回忆起在冰渊的时候，假借雪蟒的围困……
自己会做出那样的举动，就很匪夷所思。但他也不后悔，最起码他知道了，自己主动触碰魔修，并不会有太大的反噬。而且那几日的心绪混乱，也确实跟苗淼有关系。
“不小心碰到算吗？假装不小心碰到……”
“这种机缘偶尔出现倒是也很好。假装？你小子可以啊！干什么坏事了？”
“只是问问。我困了，你先回去吧。”
“你睡你的，我好久没看见你了。在这陪你。”
田宣突然抬起头，有一丝担心：“明鸮，你以前见过苗淼吗？”
“没有啊。见过她师父两次。苗暮雪，也是个大美人，我原本是想请她，谁知道她派了个小徒弟来。”
“苗淼是随她师父的姓氏，还是凑巧？”
“她来的第一天，我就派人去查过。本来是个小村子里农户的孩子，原姓隋。家里穷，五六岁就给送到天堑。据说当时苗暮雪特喜欢她，收了闭门弟子，还给改了姓。后来她家里再无香续，没有亲人，就一直待在山上。”
“嗯，你以前，有没有救过一个采草药的父女俩？女儿只有五六岁。”
“采药的父女……没有啊。”
“你再想想，大概一百六七十年前。那女孩还说要报答你救命之恩。你说等她达到元婴，就娶她。”
“哥，你别害我啊。我娘子的脾气你也知道，别的都好说，这种事她可很在意的。我连个女徒弟都不敢收。”
田宣松了一口气，翻来覆去很久才睡着。
明鸮搬把椅子坐在一旁，瞪着大圆眼睛看着他。田宣一翻身，他就伸手帮他把被子掖好。梦里一皱眉，他就轻轻拍拍田宣的肩背。像照顾孩子一样，守在床边。
第二天醒来，田宣把礼物归整好，想再给苗淼送回去。但是苗淼已经天不亮就走了。
田宣怒气腾起，抓着明鸮：“离她远点，再敢动她，我就……”
“我就是你儿子。”明鸮鞠了一个大躬，“哥，你见色忘义，我不反对。但我依然建议你广撒网，多比较。”
田宣推开明鸮：“这里你也少来。案子我会帮你查清楚。”
明鸮嘻嘻笑：“案子不着急，我那边已经查到一些眉目了。你这边稍微留意一点就成。”
“你找我来，到底是查案，还是帮你挣钱的。”
明鸮掰着手指头数，这十来天，直播法器供不应求，投票法器也是大卖。不止修真界和朝廷在看，连民间的销量都不错。司天监这半个月的收入，顶以往大半年的了。
“一举三得。挣钱，查案，给你找对象。你知道你现在粉丝数有多高吗！每天托我说媒的把我家门槛都快踏平了。你这只是露了张脸，等下期的活动一出来，少不得你露身手的机会。到时候，嘿嘿……”
“到时候，我卖体力，你挣钱。”
一说到钱，明鸮嘴咧得合不拢：“诶，不必在意那些细节。对了，提醒你啊，下期除了会来个妖娆大美女，还会来个荷尔蒙爆棚的阳光型男，体贴主动老少通吃。看好你的小苗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