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生门在此”
我们正环顾四周,一个疯癫老头从门后出来将我扑倒,张着口就要冲着我的脸咬下来,我直接就把他放倒了。
这张脸可是我的“饭碗”,鬼粉们喜欢得不得了,你啥人啊,上来就咬,属疯狗的!把他打晕都不解气,我又补了几脚。
这就是县令?不是说是有头疾?怎么还得了狂犬病。
“狂犬病可没有药治,我们走吧。”张景天走到窗前,就要把窗户给拆了。
我跟祝星苍可不觉得判官引我们入梦,做的是个无解的题。
我把张景天手里的悬赏令拿过来铺到地上,直接盘腿坐下来,认真研究起来。
他们几个为了不让县令再发疯,直接把他绑了扔到了床上。
古代的公告都是没有标点的,为了让字更加醒目,一竖行仅有七个字,不知道这里藏着什么玄机?我就想着换换方位读一下。
我一拍手,大家都围了过来,我手指着第三行的字,让大家看从左往右念是什么。
祝星苍随着我的手指,念出了声:“生门在此”。
对,我觉得这个就是判官提示的线索,他要我们在这里解决县令的头疾,才能触发四楼的机关,找到上五楼的方法。
褚白点着头说有道理,要不然也不会把我们引到张贴悬赏令的地方。
线索还是要从县令的身上找起,刚才没有注意,现在从县令的面相来看,他的脸色是很难看的灰黑色,这是明显的死人气。
怪不得之前的人带着偏方过来,也治不好他的头痛,是没有找到真正的病因。
我们正讨论着晚上怎么蹲点,这个县令又直起身子犯了病,朝着我的脸就咬,被张景天一个巴掌又拍晕了。
我赶紧给他贴了一道固魂符,吼了张景天一句,“你悠着点,劲再大点,他也就不用治了。”
张景天委屈地哦了一声。
听到屋外有声音,我们警惕地开了门,从窗户纸上可以看到人影,伸手就把他给拽了进来。
“是我,是我,师爷。”师爷诚惶诚恐地把褚白的桃木剑推开,伸着脖子看了一眼安详躺在床上的县令,“我就说几位是有真本事的人,跟那些个田野郎中就是不一样,看我们老爷睡得真香。”
趁着师爷进来,我们留下他盘问。
“我提几个问题,你只需回答是,或者不是。”我双眼盯着师爷,他看着我的眼睛点了点头。
我提问第一个问题,“县令的头疾是从他判的最后一个案子开始的?”
师爷小声地说了一个是。
我的第二个问题:“这个案子,凶手到死都没有认罪?”
师爷朝我看了一眼,回答的声音提高了几分:“是。”
第三个问题:“凶手被处以极刑,而且天有异象?”
师爷对着我行了一礼:“是!”
既然我的猜测都对,师爷就给我们说说县令最后到底处理了一件什么样的案子吧。
师爷叹了口气,时间回到一个月前。
那日,府衙刚刚响了头梆,大家准备上衙,就听到有人击鼓鸣冤。
来递状子的是个年轻的妇人,还带着一个六七岁的男童,见到我们大人收了状子,俯身跪下就喊着:“青天大老爷,要为小妇人做主啊。”
哭得那个模样,可是让我们在场的人都心疼不已。
“她想告谁?”褚白走到师爷身边问道。
师爷想了想,继续讲。
她是来报官的,希望官府能够抓到害死她公婆的凶手。
这个小妇人叫慧娘,她男人叫西门达,平时做些倒卖的小本生意,常年不在家,留她一个人照顾年迈的公婆,还有年幼的孩子。
据慧娘说他们成亲八年,见的面不超十次,平时家里家外都是她一个人操持,地里有活就干地里活,回去还要做家务、带孩子,但是她对待公婆就跟自己的双亲一样。
就是递状子的当天,天还不亮,慧娘就起来给公婆做豆腐脑,等着她去收碗的时候,在屋外喊了两声,都没有人应声,她推门进去,发现自己的公婆已经死了。
慧娘声称自己的公婆平日里身子骨很硬朗,也不曾患病,是不可能暴毙而亡的。这才来县衙,希望县令可以帮忙抓到凶手,好给出门做生意的丈夫一个交代。
县令派了仵作去验尸,得出的结论是慧娘的公婆是被人下老鼠药害死的。
一大早慧娘家里的大门还从里面上着锁,这碗又只有她拿过,总不能是个孩童下毒吧。县令又多方走访,获知慧娘前两日跟公婆发生了一些口角,又刚买了老鼠药,作案动机明显,证据链完整,就把慧娘下狱。
这个慧娘看着柔弱,骨子里倒是倔强的很,不管怎么用刑,都不承认是自己毒死了自己的公婆。
张景天双手抱在胸前,有点听不下去了:“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慧娘是凶手的话,那她就不会自投罗网了。”
师爷继续讲,其实本县也出现过类似的案子,有的凶手为了混淆视听,优先洗脱自己身上的嫌疑,确实会自己来报案。
慧娘咬死不是自己杀害的公婆,被执行死刑的当天,还诅咒说,如果民妇被冤枉,就让白昼挂月,夜夜登门击鼓鸣冤。
其实白天出现月亮,对于我们现代人来说很好理解,每个月农历初八左右,月相又为上弦,就比较轻易在白天看到月亮。
“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的老公,哦不对,她的官人西门达是什么态度?”我比较好奇西门达的反应。
师爷嘶嘶嘶了几声,西门达并不是接到官府的召唤回来的,事发后的三天,他就回来了,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母子连心吧。
西门达回来后哭得异常惨烈,还没有等着官府宣判,就说先要让老人入土为安,硬是从府衙带走了两个老人的尸体,下了葬。
可能是心里的恨意太大,自从慧娘下了狱后,他一次都没有去见,一纸休书奉上,接走了他们的孩子。
“不管怎么着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有不共戴天之仇,也应该当面去问个清楚。”我觉得西门达很反常。
可哪怕这个案子里还有众多疑点,县令为了自己的破案率,草草结案。
我让师爷准备一些糯米砖、朱砂粉还有黄符来,师爷问我要这些干嘛?难道这是药引?
我轻轻靠近师爷,用手挡在他的耳边,用缥缈的声音说:“用来抓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