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拖家带口
只见红衣鬼煞的眼睛变得猩红,两行血泪流下,耍了几下银枪,又朝着我冲过来。
“怎么还没完没了了。”平时我不怎么用兵器,拿着剑感觉也是在乱挥。看那枪过来,本能的拔剑去劈,那枪竟然直接断成了两截。
等我手持长剑抬着胳膊指向红衣鬼煞的时候,那画面有点滑稽,褚白说是最萌身高差,巨人与侏儒。
红衣鬼煞双手握拳,从身体的两侧收到胸前,那黑线从伤疤溢出,幻化成蛇的形状,吐着信子,把剑缠满。
这剑岂是一般灵物,自行脱离我的手后,快速旋转了起来。
只见剑上的花纹再次点燃,一剑斩尽满山戾气,黑线顿时烟消云散,红血地变得明媚起来。
我重新紧握着剑,照着红衣鬼煞面部的旧伤从上向下斜劈,他终于抵不过,单膝跪地,收起了锋芒。
褚白与许西子提着的一口气,终于可以松了下来,拍拍屁股坐到了地上。
红衣鬼煞已经被降服,那剑上的图案全部隐了去,恢复成当初的模样,自动盘到了我的腰间。
但凡灵器皆在等它的缘人,没想到沉睡了多年,被我的血唤醒。
我抓紧时间踏出灵阵,念起了清心咒,一点点把红衣鬼煞的煞气拔进自己的体内,“都结束了,再也不用血流成河,再也没有无家可归,你可以重新守护这些将士。”
了却执念后,红衣鬼煞仿佛从洗衣机里刚出来,变成了一个白衣将领,依稀可以看出他生前金戈铁马的飒爽。
“你定会是一个好鬼王的。”我为他挂了一个清心铃铛,可以保他不再被红血地里的煞气侵蚀,他接过去对我抱拳行礼。
看着我捡石头,褚白和许西子也来帮忙,他们知道我是想在这里立一个无名冢,好让这些魂魄有安身之所。
我找了几张黄符,画了几笔,变成冥币烧掉,给他们奉上香火。
我本来想把红衣鬼煞放进灵囊里,赶在比赛结束前回到迷雾林出口。刚拿出灵囊,眼前的景物就出现了重影,面朝红血地重重地砸了下去,我也服了我自己,这个时候最担心的是我的鼻梁,塌鼻子上镜就不好看了。
不知过了几时?
好晃呀,感觉比刚刚倒挂都让人晕乎,白白的骨头在上下起伏,不时还传来马蹄声,我这是在哪里?我下意识先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放心吧,你的鼻子没事,我就惨喽,年纪轻轻就没了好腰。”褚白用手扶着腰,还搀着内伤比较重的许西子。
咦?!我竟然是趴在红衣鬼煞的战马上,而他手握着缰绳在为我牵马!难道他要把我拉入他的巢穴之中?
我已经没有了力气,“你要把我带去哪里?实在不行,给我留个全尸。”
“是谁说的,不能没有了‘战斗’的心!”许西子反问我,我心想那也得看看什么情况,要是战后被俘,还是审时度势来的舒服一些。
“好吧,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要是同年同月同日死,黄泉路上也有个作伴的,三缺一的时候看看红衣鬼煞愿不愿意凑一桌。”
“哎哎,要死你自己死,可别拉上我们。”
“就是,我们还要参加下一轮比赛呢,那个谁,你看看前面眼熟不?”褚白用手指了指前面的道路。
我没有力气跟他们玩笑,但是这路确实有点眼熟,我们已经出了红血地,离出口越来越近,难道……红衣鬼煞是在送我回去?
我一转头,这又是什么情况?数百具枯骨井然有序地跟在后面,除了他们,就连记笔记的小鬼们也在,这场面可比动物大迁徙还壮观。
我反应过来,“我不是那个谁,我有名字,我叫月明。”
“知道了,那个谁,要不是你……”
我最听不得煽情的话,也不想让人家欠人情,“想感谢我的话,待会出了迷雾林,支付宝、微信二维码随意扫,心有多诚,红包就有多大。”
等我们出来时,大家都已经到了集合点,长老们根据他们活抓的鬼怪进行实时排名,也就是说到了第24名就会出现赛点,不管是暂时安全的,还是已经淘汰的,气氛都很紧张。
直到看到趴在马背上的我,砰的一声又炸锅了。
“给那个花瓶拉着缰绳的是鬼煞?”
“不会是作弊吧,这是把半个山头的鬼怪都拉过来了?”
“或许她也没有我们想的不堪,要不然也不会连赢两轮?”
“可她没有品阶!”
“没准还真是个天才?”
长老们也没有见过抓鬼,抓成了拖家带口的。大鬼煞,白百骨,还有小鬼们出现在同一个和谐的画面中,这得有多反常?
还综合考虑个脑袋啊,直接把我的名字放到了司柔的上面,位居榜首。
祝星苍跑到我的跟前,想要扶我下去,可是红衣鬼煞直接挡在了我们面前,我轻拍红衣鬼煞的肩膀说,“他是我的同伴。”这才把银枪立在手里,缓缓让开。
一碗粥看我受伤,一下子就急了,直接拽起了祝星苍的衣领,“走之前,你不是答应我要保护好月明吗?现在搞成这样,又算什么?”
“这是个人比赛,不能结伴而行,我们从进了迷雾林就分开了,这跟谁在一起没有关系?”
我想要把他们两个分开,一着急从战马上掉了下去,是红衣鬼煞接着了我,他发出哼的一声,显然对这两个人都不满意。
天师府的医疗小队出动,把受伤的参赛者集中送到了羽涅阁。
临走前我让红衣鬼煞一定要好好做鬼,带领着这些枯骨将士还有小鬼们好好发展基建,用正当的方式提高自己的修为,做好职业规划,争取都去地下当阴差,什么都没有一个铁饭碗重要。
我始终记得师父说的,御鬼时用道法压制是为下策,不得已而为之;循序教化引发善念,才是我们更应该做的事情。
被银枪拍过的背,一挨到被褥就火辣辣的疼,我只好维持趴着的姿势,不知道是趴的时间久了还是怎么回事,我的心口也跟着疼了起来。
我正想掀起衣服偷偷看下是怎么回事?祝星苍进来了,他迅速地转过头去,与跟在他身后的一碗粥磕到了一起,从我这个角度看,哈哈哈,
我质问他们:“你们是不是真爱?”
两人互相哼了一声。
一碗粥给我做了很多好吃的,虽然我们几乎同龄,但是他格外会照顾人,但凡我不会的技能,他全会;但凡我研究不下去的资料,他都“啃”得下。
他一边喂我喝粥,眼泪又开始啪嗒啪嗒地掉出来,“哎哎哎,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伸手去摸了摸他的头,一碗粥吸溜了一下鼻子,自己用袖子抹了抹脸。
一碗粥太过于看重感情,要不然也不会从知道是我资助的他后,就拼命来到我的城市,所有事都围着我转。
我只是不希望他把自己的人生都搭在报恩上,要去过自己的生活。
躲开其他疗伤的人,一个身影飞进来,是师父。祝星苍与一碗粥赶紧让开,让师父先给我把脉,谁知他脸色一变,“八岐虫草,明天必须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