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往事百花门
绿屏走到书房外，敲了敲门，并无人在。正好瞧见了陈管家，便向陈管家要了纸墨。
柳茵茵写了一封信，信内交代了自己在何处，偶感风寒即将痊愈。中间夹杂了些试探的话。
她写着“茵茵已知晓穆大侠与娘亲的渊源”，想了想，又加了句“在江湖遇见了娘亲旧友”。
站立在一旁的绿屏奇怪道：“这旧友？是谁？”
“这要看爹爹认识谁啦。”柳茵茵等墨迹干了，折好放进信封，让绿屏明日托人寄出去。
第二天，穆成雪如约来喊柳茵茵，一道去议事。绿屏则去找人送信。
倒是这边顾庄主和顾言言有些好奇的看着柳茵茵。按理说，柳茵茵没必要掺合进这些事来。
“柳小姐擅长抽丝剥茧，或许能注意到我们没注意的地方。”穆成雪随口扯了个理由。
柳茵茵：我只有看话本子的经验。
此言一出，顾庄主再看柳茵茵，眼中多了丝欣慰和敬佩。心道：穆公子身边果然没有普通人。
事情的经过，就是王婶有风湿之症，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去抓药。这天，王婶照常去抓药。
门虚掩着，透着光也看不清里面什么样。王婶就喊着“杏林？杏林！”里面没人应声。
“大早上怎么门就开这么点呢，杏林？婶来抓药。”王婶推开门这么一看。
“啊啊！死人了，死人了！”王婶看着房梁上吊着杏林，一边喊一边往外跑。
陈管家正巧出去办事，闻声走过去，也看见了药房的情景。陈管家赶忙喊人来，先给杏林放下了。
之后便是陈管家去喊顾言言来的事儿了。
众人这么一看，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除了杏林死了的原因，庄內倒是没有异常。
“近日可有什么人来过？”穆成雪问道。
“除了你们，倒是没有别人来过了。”顾言言嘴快，赶在顾庄主之前说道。
“小子无礼，穆公子不要介意。”顾庄主狠狠的瞪了顾言言一眼。
“无妨。”穆公子说道，“我们也有嫌疑，何况顾小公子并不是怀疑我们。”
“那当然，这几日我天天与你们在一起。”顾言言有些得意，“你们根本没时间去杀人。”
穆成雪有些头疼的想起，顾言言日日纠缠不休的事儿。一时间，书房内并没有一个人说话，空气中弥漫着难以言喻的尴尬。
“那个，我们还是想想，杏林为什么会被杀死吧。”柳茵茵眼看着话题就要被扯远，赶忙说出中心点，“是有什么特殊的身份吗？”
“特殊的身份？”顾言言小声重复了几遍，“杏林只是药房的药童，若说有什么特殊的，那就是当初医圣打算收他为徒。”
“嗯？打算？”柳茵茵好奇的问道，“那就是说没有收徒？”
“后来南城的事耽搁了。”顾言言解释道，“等南城的事解决了，师傅也早就忘了要收徒这回事。只是，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师傅这样打算过。”
“那杏林也不知道？”穆成雪问道。
“嗯，”顾言言回忆，“师父只是随口与我这样一说。”
“那暂且不提问，还有其他的吗？”穆成雪转头看向顾庄主。
从柳茵茵问杏林有什么身份开始，顾庄主的脸色就不大好，仿佛是有什么秘密被揭开了一小角。
“这个杏林确实有一点特殊的地方。”顾庄主开口，其他三人便齐齐看向他，“杏林是我当初在路边捡回来的，我与旁人都是这样说的。”
顾言言看着自家爹一副说来话长的样子，仿佛已经预料到了一个可以说到天黑的故事。
他赶忙开口，“爹，咱长话短说，直接说杏林的身份吧。”
“杏林是百花门的遗孤。”顾庄主只好止住自己想要讲往事故事的念头，直接说出重点。
“什么门？”顾言言疑惑，“百花门又是什么？”
穆成雪垂下眼睑，掩去眼中的复杂情绪。又是百花门！
“传闻百花门的人从小练就秘制功法长大，饮其血可以长寿。”穆成雪简单的说道。
“无稽之谈，世上长寿的方法千千万，哪里有要喝血来长寿的？”顾言言语气中尽是不屑。
“那这百花门是如何灭门的呢？”顾言言又发现了新问题，“且我前几年在江湖，也并没有听过百花门的一丁点传闻啊？”
顾庄主微微摇头，想要开始自己的长篇故事，又看了眼儿子眼中溢出的嫌弃，就挑拣了脑子里简单的几句话。
“百花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灭门了。当时，江湖与朝廷都在争夺着百花门的弟子，传闻出现不过短短三月，百花门便无一幸存。”
“也只有几名在外游历的弟子，短暂的逃脱了当时的围猎。”
“短暂的？”柳茵茵抓住了其中的重点词。
“是啊。”顾庄主回忆到，“当时我也不过才八九岁，也只是听着父母讲起。”
“江湖与朝廷都派人抓捕百花门的弟子，想要让其交出秘制功法，大量培养出具有长寿血液的人来供给一些贵族。”
“真是太可恶了，他们怎么愚昧到这种程度！”顾言言有些气愤，“又是谁去传播这些谣言的？”
“至今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说出这些话的，只是突然有一天，全天下都是这样的传闻。”顾庄主说道，回忆脑子里的童年，父母与他日日待在家中。
“就没有人来管一管这些吗？”柳茵茵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无论在哪，都会有秩序的存在。
“那些人就像疯了一样，只要有一丁点的相像，都要将他们抓回去。”顾庄主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当时我们这些孩子都被勒令在家，不能出门半步。”
“因为你并不知道出门之后，是否会因为什么相象的标识，被那些人抓回去。”
“不过如今，风波过去。当初的人死死伤伤，倒是没有多少人记得百花门了。”
穆成雪此时淡淡开口，“那倒未必，来我摘星楼打探消息的，提及百花门的，近日多了些许。”
“所以，杏林是因为百花门的传闻，被连累的？”柳茵茵说，“可多年前的事儿，不应该已经证实长寿与百花门无关吗？”
“总是有些魔怔的人。”顾言言似想起了什么，眼中尽是厌恶。
又是一阵沉默，众人还有些不明白，若是取血，为什么要杀死杏林？
“爹有没有想过，是有人要你站队？”顾言言突然开口，“杀人逼迫。”
“那倒是应该留下些什么，不然怎么让我知道站哪一队去？”顾庄主摸着小胡须，思考。
“老爷！庄外来了一队人马。”陈管家突然进来禀报。
“唉——”顾庄主长叹一口气，起身就要出去，“我们先看看是哪一派的人来了吧。”